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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这年头,钱可没你想得那么好赚。”
    第58章 大获全胜
    话音落地, 劫匪目眦欲裂,“那5000万是你故意给的!”
    “没有啊。”
    简若沉语调无辜,“我面对枪械威胁, 不得不用5000万跟你买人质的命, 全场受害者都可以为我作证,可谁能为你作证呢?”
    他蹲下与劫匪平视,一字一句道:“我是被迫的。”
    龚英杰:好一个被迫!
    好漂亮一张脸,好能说一张嘴。
    劫匪牙关紧咬。
    他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困兽低吼一般的闷响。
    男人面上的伤疤狰狞至极, “你说帮我闹大……”
    “我难道没有?”简若沉闻着红油火锅鲜香的酱气,叹息道:“stn新闻部全体都聚焦于此次事件, 黄金时段的新闻一共十分钟, 五分钟给了你们。”
    他歪着头反问:“闹多大才算大?”
    劫匪一时哑口无言。
    他垂下眸子权衡利弊。
    最近香江警方大肆反黑, 监狱里不是贩毒的,就是帮派的势力, 里面肯定有他们上家的人。
    反正无期徒刑已经是板上钉钉,此时再说出上家。
    那他在监狱里不仅会无人庇佑,还会被上家手里已经进了监狱的马仔针对。
    日子根本不可能好过。
    不行, 绝对不能说!
    龚英杰“啧”了声,“这种人嘴硬得很, 没有三四天磨不出来。”
    他看向身侧,“关sir, 不如把人带回去审?”
    关应钧道:“再等等。”
    龚英杰迟疑。
    等又能等出什么?难道简若沉还能现场审出来?
    关应钧是不是有点盲目信任简顾问了?
    劫匪表情麻木。
    他瘫坐在地上, 脸色是被酒精熏出来的红,癫笑道:“简sir, 虽然我们确实是拿钱办事……但是出钱的人始终没有露过面,我真不知道他是谁。”
    龚英杰暴喝:“撒谎!我丢你……”
    他把差点爆出口的脏话咽回去, 扫了一眼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简若沉。
    在小财神面前说脏话……有点不雅。
    龚英杰转头上膛,直指劫匪:“你再说一句瞎话试试!”
    劫匪笑了声:“不是吧阿sir,吓唬我啊?你以为我不知道香江警察难开枪?你们打打手脚就很出格了,还敢打我脑袋吗?”
    他把头凑到龚英杰的枪口下,“来啊,开枪。”
    龚英杰暗骂一声,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之外,握着枪的手指收紧。
    嫌犯已经丧失反击能力。
    他确实不能开枪。
    简若沉伸手,抓着枪口往下按了按,“龚sir,没事,他不说算了。”
    龚英杰:“这怎么行!”
    劫匪也惊疑不定地转头。
    简若沉短促地笑了声,“你不会以为自己不说出上家的名字,就能在监狱里安稳度日吧?”
    劫匪微微睁大双眼。
    他的心思被看出来了?
    可看出来了又怎么样?
    只要他咬死不说,香江警察不可能刑讯逼供。
    这里的警察没有这个权利!
    简若沉半敛着眸子,平静开口,“你的装备是迷彩服、军用防弹背心和自动步枪。往大了说,是假扮军人进行有组织抢劫,罪加一等。”
    他伸手把劫匪肩膀上的假肩章撕下来,“你知不知道无期徒刑再往上一等是什么?”
    在场所有人心里冒出来两个字——死刑。
    江鸣山的死刑执行日期发出之后,香江的死刑制度就不再名存实亡。
    从今往后,刑场上的子弹真的会打出去。
    简若沉冷冷道:“你现在有一次减刑的机会,是想一死之后一了百了,还是在监狱里苟活全看你自己。”
    龚英杰摩挲着枪柄,听得热血沸腾。
    他脊背上甚至出了些汗。
    这天聊的,聊着聊着,罪犯的刑期就到顶了。
    说着说着,他们犯罪调查科的业绩就噌噌噌往上涨。
    好爽,躺着都要赢了。
    他转头看关应钧,“你最近几个月,每天就过这种舒服日子?”
    关应钧斜睨他一眼,上前一步,“看你们的口音和口味不是香江人。”
    红油火锅还在咕咕嘟嘟冒泡,那块毛肚已经烧得老化翻卷,缩水成了发圈大小,看着像根灰色的皮筋。
    劫匪吞咽了一口唾沫。
    计划完全败露的挫败与惊恐让人几欲崩溃。
    关应钧问:“大陆偷渡来的?”
    简若沉接道:“偷渡客,与本地帮派勾结谋害香江市民,还假扮军人抢劫五千多万。”
    “哇。”他惊叹,“你好会选,加起来够枪毙两回。”
    简若沉笑笑,“你真要咬死不说?”
    劫匪还想权衡,但他手下的人却等不了。
    “老大,说啊!我们跟着你是为了赚大钱,不是为了敢死!”
    “哥……我求你了哥,我还不想死……”
    家乡食物的香味还飘在空气里。
    上一秒还普天同庆,甚至连回家之后买什么楼,坐什么车,娶什么人都想好了。
    这一秒却已落入身不由己的境地。
    这一个月的花天酒地和声色犬马,竟不过是南柯一梦。
    “哥,我求你,就当是救救你的兄弟。”
    “我们从内地翻山越岭来到这里,跟着你出生入死,早就做好被抓的准备,但我们不想死!”
    劫匪的眼睛憋得通红,胆寒的战栗感从尾椎骨爬上脖颈。
    简若沉看似是在对他说话,但实际上却同时给五个人施压!
    他听着兄弟的哭嚎,终于顶不住。
    和死亡比起来,在监狱里被人针对又算什么?
    无期就无期,表现好还能减刑!
    劫匪颓然道:“我们和潮义帮的豹头合作,接下任务,拿钱办事。”
    “我的上家就是潮义帮,但潮义帮归谁我不怎么清楚。”
    男人惨笑一声,“消息就这么多。”
    简若沉若有所思。
    不远处,负责搜房间的警察拖来一个编织袋,“龚sir,找到他们和帮派交易的赃款了。”
    编织袋的拉链被“呲”地拉开。
    露出了里面的英镑。
    英镑?
    简若沉转头看向关应钧,悄声问:“上次接了陆堑的活来杀我的出租车司机,拿到的钱好像也是英镑?”
    关应钧垂头,配合着音量小声道,“是。根据我线人的消息,潮义帮和陆家有关系,黄有全你记得吗?”
    简若沉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在龙庭酒吧乐呵呵点钱的黄毛。
    他点点头。
    少年点头的时候,扎起来的长发跟着动作一晃一晃,显得格外乖巧。
    关应钧的视线追着晃动的发尾,“他是我安插在潮义帮的卧底。”
    他顿了顿,“根据他的消息,潮义帮几次动手,表面上是为了帮派扩张,实际上是为了帮陆堑清除商场上的障碍。”
    简若沉喃喃:“陆堑?”
    他咬牙,“又是他……这人做事谨慎,实在难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