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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节

      紧跟着,视频切换,江梨大伯母看到视频上的人,不由得瞪大双眸,惊呼出声。
    第1212章 江梨大伯母全部认罪?
    “平儿!我的平儿怎么会……怎么会被抓进去呢?谁能告诉我?”江梨大伯母一激动,腰椎就传来刺骨的疼。
    那疼好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对着她的腰椎一下一下地钻一样,可要了她的老命!
    视频里的江梨大堂哥面对警察的审问,也承认是自己殴打母亲致残。
    说着,他还看向视频:“爸、妈,你们也承认了吧。没用的。只要做过,警察同志都能查出来的。”
    顿了下,江梨堂哥讥讽掀了掀唇角:“我进来都几天了。你们怕也不知道吧?
    爸、妈,在监狱里,我每天都要接受教育。现在想想,其实我挺怨你们的。
    你们什么都帮我弄好。还记得我第一次上班被开除吗?我很难过,我说想去找找朋友,看能不能帮我再找到一份工作。
    但你们说,去跟二叔要点钱,带我出去玩,先散散心再找工作。后来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好几次,你们不断告诉我这个工作有什么前途,那个工作太辛苦什么的。
    你们告诉我,上班都是辛苦的,何必要上班。辛辛苦苦上班,还不如跟二叔要他的季度奖,年终奖,这样日子也能过得很滋润。
    慢慢地,我就这样被你们养废了。每次上班都觉得很辛苦,很累。每一份工作都做不长远。
    爸、妈,其实跟人伸手要钱,或许活得很轻松,也不用去上班。但是你们有没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能辛辛苦苦上班,但你们家的儿子不能?
    如果你们想明白了,就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在监狱里了。”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江梨的大伯母泣不成声。
    她未必能反省自己,未必真的后悔自己过去所犯下的种种,但她作为一个下半辈子指望儿子的妇女,她只觉得这一刻,她的天塌了。
    江梨低睨了她大伯母一眼,也没觉得她多可怜,直白开口:“你不是想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被抓进去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你们教会了他好逸恶劳,教会了他不用付出就能坐享其成,于是他想走歪门邪道,瞒着你们绑架我儿子和我儿子的同学,最终自食恶果。他犯的是绑架罪。”
    “绑……绑架罪……”江梨大伯母有一瞬不会哭了,也不会喊疼,唇瓣发白,整个脑袋闹哄哄的。
    她茫然地抬头问江梨:“绑架罪要判几年。”
    不待江梨回答,旁边一位来宾恶狠狠地说:“绑架一个孩子,起码要判十年!更何况你儿子绑架了几个孩子!”
    那人的孩子曾经被绑架过,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
    江梨大伯母闻言,只觉得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江梨大伯父见局面和证据完全不利于自己,又见婆娘有晕过去的情况,连忙冲过去,掐着她的人中不让她晕过去。
    他一边掐,一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碰瓷这件事,你自己认罪,全部揽在你自己身上。儿子进去了,我要是也进去了,咱们家就玩了。知道吗?
    我一定要在外面,托关系把你们两人给捞出来。你说你一个女人家,又站不起来,留你在外面,能成什么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梨大伯母伤心过度,又向来没脑子,就这么被唬住了,全然忘记眼前人是个出轨、没良心的老混蛋。
    她万念俱灰看向前来的警务人员和保安,认了罪:“这件事情是我策划的。跟我儿子和老公都没有关系。警察同志,你们抓我吧。”
    “对啊!警察同志,这件事情跟我无关。我也是受害人,我一直被我家婆娘和儿子蒙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就是一个为家里人出头的好人……警察同志,你们念我不知情,放过我吧。把我家老婆子抓走。”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一些女嘉宾对江梨大伯父面露厌恶。
    “嫁给这种人,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可不是。”
    而这会儿,江梨大伯父请来的那些村里人早早就溜了,哪里还敢为他们发声。
    眼看警务人员就要把江梨大伯母抬走,林清榆和江梨面上都有气。
    如果到时候江梨大伯母和她儿子把罪名都认下来,那江梨大伯父这种人渣也许就能逍遥法外了。
    一想到是这结果,两人心口都堵得慌。
    江梨抿了抿唇瓣,气呼呼别过脸,懒得再看这一家子。
    就在众人觉得事情要尘埃落定的时候,角落里响起了一记男人哽咽的声音。
    “警察同志,请等一等。”
    第1213章 江梨有老相好?
    江梨听到熟悉的嗓音,身子猛地一怔,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就看到母亲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缓缓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的母亲眼睛红肿,看上去像是哭过一场,而她的父亲面上还有明显的泪痕。
    “怎么会?”江梨满眼诧异,脑子里一片空白。
    袁燊双手落在她肩上,替她解惑:“刚刚我接了个电话,是岳母打给我的。岳母跟我说,你爸刚刚醒过来,就想见你。知道你大伯一家今晚可能来找你麻烦,就坚持要过来。我就让保镖送他们过来。”
    江梨看到父亲能苏醒过来,心里头百感交集。
    而江父目光与江梨交接的那瞬,也是千万心酸和难堪涌上心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抹了把眼泪,颤着干枯的手指,指向刚刚在他被推出来那瞬就吓得脸色惨白如纸的大哥,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说。
    “是他……是他砸了我的脑袋。警察同志,我……我要报警,告他谋杀。”
    声音落下,江梨再次被震惊瞪大双眸。
    她知道要骨子里都是同胞情的父亲当众指认他的哥哥是杀人凶手,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是经历多大灭顶绝望的打击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江母多年的压抑也在这一刻爆发,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对着江梨大伯父又扇又打又挠,宛若泼妇,全然没有昔日老教师的风采。
    “你还是不是人!”
    “你可害得我们一家好苦啊!害得我们梨儿好苦啊!”
    ”你不但谋财,你还害命!你还把罪名嫁祸到六爷头上!你……你……”
    江母说着,情绪失控,痛苦地蹲下身抱头痛哭。她痛恨命运给她的磨难,更痛恨自己在这段婚姻里的无能。
    江梨走过去将母亲扶起来,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慰。
    江梨大伯父被打得难堪,脸色还有几道抓痕,神色慌乱一片,声音都是颤抖的:“二弟,你……你在胡说什么呢?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会……怎么会砸你脑袋你呢?你……你是不是睡太久,脑子犯糊涂了,记错了。”
    “我没记错!”江父一激动,按着轮椅的扶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双眼饱含泪水,跄踉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他大哥走来,几尽咬牙切齿道。
    “那天我去乡下,站在门外就听到你和嫂子在嘲笑我傻,这些年被你们家白白吸血。
    我还偷听到,你们拿我那么多钱,给老娘吃最差的东西,经常有一顿没一顿。她生病了,你们也不想管她。我生气之下闯进去,还说以后都不管你们了,要报警抓你们。
    我刚离开,你就气势汹汹追了出来。你可能没想到吧,我刚好从旁边摩托车的后视镜里,清清楚楚看到是你……是你拿起石头砸我的!
    我要报警,我要让法律制裁你!这一次,你无论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再为了你这样的手足,伤害我老婆,伤害我女儿。”
    声音落下,警务人员咔嚓一声,利落给江梨大伯父上了手铐。
    江梨大伯父拼命挣扎:“我冤枉啊,警察同志……他……他污蔑我。”
    “是不是被冤枉,等我们顺着他说的方向,去乡下调查一番,自然就会得知。你现在涉嫌多宗违法案件,你还是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说着,警务人员就要把江梨大伯父大伯母强行带走。
    江梨大伯父双手被拷紧,一边被拽着往外走,一边破罐子破摔冲着袁燊喊。
    “那什么爷的,我跟你说,你也别得意。说不定孩子不是你的,是江梨跟她老相好的!
    江梨高中的时候,就跟他们班长好上好长一段时间了。那眉来眼去,拉小手的就不在话下。
    那班长打篮球,江梨就没一场不过去看的!江梨还给那小子写了很多封情书。两人早就睡了。你啊……别白白给人家养了孩子还不知道!”
    江母气得牙齿直颤:“你……你这个时候还想毁我们家女儿。你就不怕出门被雷劈吗!”
    说着,江母还看向江父:“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血浓于水的同胞兄弟。这个时候,还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
    江父满眼愧疚,跌坐在轮椅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剩下心口大幅度地起伏着。
    刚刚说那一番话,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而这时,想要巴结六爷的嘉宾纷纷出声安慰江母。
    “阿姨,您也别生气。这袁小少爷跟六爷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说不是六爷的孩子,谁信啊!”
    “就是啊!我们大家都不信,更别说六爷了!”
    ……
    江母看了眼江小满,确实说不是袁燊的儿子,袁燊自己也不信,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场上重新安静下来,慈善总会主席走过去,冲着林清榆赞赏点了点头,拿走她手中的话筒,对着台下的人说道。
    “我很高兴,今天能看到我们江城的民间慈善基金会组织,没有辜负大家的厚望,也很激动能看到如此优秀的负责人,在处理紧急事件上,游刃有余,落落大方。
    将一切事务落到流程上,用规范化的标准去衡量善款的使用,而不是凭借个人的主观意识来判断,这是我们慈善总会最乐意见到的事情。
    下面,我宣布,新一年的慈善基金会主席们宣誓就职仪式继续。”
    林清榆与一帮慈善组织的负责人、主席站在台上,纷纷念起手中的誓词。
    很快,晚宴就圆满落下了帷幕。
    众人散去。
    江母心头梗着一口恶气,但见江父刚刚苏醒,也没再说什么刺激他,只是默默把苦楚咽回了肚子里,推着他的轮椅,准备跟着保镖回去。
    江父坐在轮椅上,慈爱地看向江小满,温柔地问:“你就是小满吧?我是姥爷,你来看我,跟我说的话,我都听到。我只是……只是动不了。你们说的,我都听到。”
    这五年里,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意识清醒,手脚、乃至全身完全无法动弹。
    他日日夜夜听着妻子的抱怨。
    起初是有气的。
    可听多了,在漫长的年月里反思那些年自己做错的事情,便觉得愧疚难当。
    江小满看着姥爷,并没有表现出热乎的态度,反而很平淡说了句:“姥爷,保重身体。”
    江父表情微怔,又朝着江梨伸了伸手:“阿梨,你刚刚说的,爸爸都听到了。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能不能跟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