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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说起来,赵纯的成就和社会地位自然是比不上闻安臣的,只不过,在整个秦州,那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出去到了外面,人人见了,都是要尊称一句赵大官人的。
    “对了……”闻安臣忽然道:“说起这数月的时间来,本官忽然想起来了,咱们数月之前,不是定下了章承么,要在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成立之前,就把各个线路给铺开,联系好各地的一些店家掌柜什么的,不知道这个事儿,做得如何了?”
    “我也正想说这个事儿来着。”
    赵纯笑道:“咱们这些日子也一直没怎么见面,没有把这个事情的进展来跟你说道说道,现下却正好,就在这儿,我跟你说说咱们这几个月,在这个事儿上,到底是有了什么样的成果?”
    说着,他挥挥手招来一个等候在旁边不远处的伙计,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伙计点点头,快步离去。
    现下这处偌大的货运分行中,除了那些马车,除了闻安臣赵纯两人,便只有陈季以及三个伙计。这三个伙计都是赵纯的心腹手下,一个个身材强壮,神情彪悍,目露精光,一看便知道是那种既能打又精明之辈,不但是心腹手下,同时还是护卫。
    那伙计离去之后没多久,大约也就是一盏茶时间,便是回来了,手里拿着厚厚的看起来像是叠起来的布匹一样的东西,闻安臣瞧着,心中有些诧异,暗道:“这什么玩意儿?”
    赵纯将这东西拿在手中,而后展开,闻安臣打眼儿一瞧,便是了然,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赫然就是一幅地图,看样子应该是一副巩昌府以及巩昌府周边的地图。闻安臣之所以能够这么快认出,和他后世的时候经常看明朝的地图不无关系,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副地图展现的应该是陕西布政使司比较靠西的这一块区域的地图,不但是包括巩昌府,应该也包括巩昌府周围的那几个府。
    赵纯将地图展开之后,先是指着巩昌府,手指头在巩昌府上头扒拉了一大圈儿,笑道:“闻大人,在我看来,咱们做这等给人拉货,自已也用这些货物开店面的生意,便该当用这四个字。”
    闻安臣笑问道:“那四个字?”
    “循序渐进。”
    赵纯沉声道:“一开始的时候,咱们便着急不得,得先从小做,先从一州一县开始做,而后再四处扩散,再往大处做。闻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错。”
    闻安臣点点头,笑道:“纯翁您这是老成之语,说的很是。”
    赵纯微微一笑,道:“说是从一州一县开始做,其实这么说,也有点儿显得咱们自已个儿太寒酸了些,毕竟咱们这个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有赵记大车行的那些资源,那些路线,那些人脉,如此做起生意来,就比其他的刚做这一行的要顺当许多。咱们赵纯记大车行本来就是巩昌府最大的一个大车行,便是在整个关中,也是有名有姓响当当的一号儿,所以咱们一开始便可以把目标定得大一些,把起点弄的高一些。”
    他看向闻安臣,道:“这样做也没错吧?”
    闻安臣点点头:“该当如此。”
    “所以啊……”
    第280章 生意前景
    二八零
    赵纯笑道:“咱们一开始,就是把目标定在了整个巩昌府上,老夫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所有跑巩昌府的各个州县的线路的车夫伙计们,从数月之前,便开始在当地和各个店面、各个商铺,以及那些大商人谈论这个生意。有了这数月的努力,也当真是有了些收获,现下基本上巩昌府的各个州县,都已经有了委托咱们运送货物的人。”
    “我昨日才细细的算了算,到现下为止,咱们在巩昌府,当然,只是在巩昌府啊,差不多已经接了二百来笔生意了,基本上每一个州县都有二十笔到三十笔不等的生意。”
    “光是现下接的这些生意,就够咱们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这些马车,这些伙计们忙活差不多半个月二十来天的了。而且你想啊,一个县一个州里头,有名有姓的大商人,生意做得颇大的那些店面,店铺,何止上百家,而现下只有二十家左右是委托咱们运货,跟咱们合伙做了这笔买卖的,剩下的那些其实都在观望。咱们这个东西还比较稀罕,原先只听说有拉人的大车,这还没听说有专门拉货的,他们心中也都存在一些疑虑,这会儿便也都在瞧着。若是咱们做的好,委托咱们替他们拉货的那些人,确实得了便宜,减低了成本,那么,其他那些正在观望的人,也都会争着来做这笔生意的。”
    他拍了拍胸膛,笑道:“我这么大岁数儿了,也不说假话,这个事我是可以打包票的。”
    “好!”
    闻安臣哈哈一笑,轻轻击了击掌,笑道:“这些日子当真是有劳纯翁了,纯翁这般说,我也就放心了。”
    闻安臣确实是已经放下心来,他之前最担心的便是这个生意刚一开始做的时候打不开局面。
    一旦刚一开始做的时候打不开局面,举步维艰,只有支出没有收入,那么下面就会人心浮动,而做这事的人,比如说赵纯,比如说他,可能心里也会比较焦急,也也会对这件生意的未来产生一些动摇。
    但现下,若赵纯说的确实都是实话的话,那么就不用担心了,那么自已的顾虑就完全不用存在了。闻安臣本身对这桩生意是极其有信心的,他从来就认为这桩生意绝对是可以做,而且可以做得很大,未来的发展前景绝对是光明的。
    他只是担心在起步阶段会遇到一些波折而已,而既然现在有了这个局面,这些起步阶段的波折就不复存在,闻安臣就彻底放下心来。
    而后赵纯又是沉声道:“咱们的第一步,是把整个巩昌府这一类货运的生意都给盘下来,我仔细想过了,瞧见咱们做这生意发财之后,肯定会有其他人效仿咱们。大伙儿之所以以前都不做这类生意,是因为那会儿还没有四轮马车,但现在咱们已经把四轮马车给造出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通过种种手段,也都是能把四轮马车的转向装置这个事给挖出来,并且也能够模仿着转向装置制造出来的。这等事,防无可防!”
    闻安臣点点头,赵纯说的确实是实话。
    四轮马车的转向装置这一技术,乃至四轮马车的制造技术,想要独占,想要完全保密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又没有专利权,人家模仿就模仿了,你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至于怎么着才能不让这些技术秘密流出去,闻安臣有自已的想法,但他知道那想法治标不治本,可以防一段时间,但是到底能防多久,防一个月?防三个月?防半年?
    若是能防上半年,那就很了不得了!只要是人家想从你这儿挖秘密,那么迟早终归是能挖走的。别的不说,闻安臣就知道一种比较激烈但是极为有效的手段:比如说人家组织一队人马打劫上你一辆拉货的四轮马车,也不伤你的人,只是把你的人都赶走,把你的货都扔掉,就是拉着马车走了。
    四轮马车都被拉走了,自然里面的所有秘密就都瞒不住了,毕竟四轮马车的转向装置那个器械,仔细看看,是很容易就能瞧出里面奥妙来的。
    闻安臣能想到这个法子,其他人不可能想不到。
    也就是说,这个秘密注定是遮掩不住的,就看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什么时候人家也想做这块儿的买卖,什么时候人家想从你这儿挖走秘密。这个主动权不取决于闻安臣和赵纯,而是取决于其他人。这一点,他们两个人都认识得非常的清楚。
    闻安臣也没有想过要瞒太久,要独占这门生意太久,毕竟他之所以瞅准这门生意,就因为这生意来钱实在快,而来钱这么快的一桩生意,别人不可能不眼红,别人肯定也想着要做呀!
    等到别人采取行动的时候,那么想要瞒住秘密就不大可能了,不过闻安臣有信心,别人就算是想跟他争,也是够呛。
    他能做成这门生意,不仅仅是有这个技术而已。实际上这项技术,虽然是一个极其关键的因素,但是在总的因素中可能也就是能够占到三成,其他的七成是人脉,是赵记大车行的人脉、关系、车夫、路线,是他的权势,是赵纯的经验……等等。
    这些东西能够全部具备的商人也未必有几个,所以他的竞争对手肯定不会太多,而且呢,闻安臣以及闻安臣的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比别人早这么长时间制造出四轮马车来,领先了这么久,有这么久的缓冲时间,也不是白有这么长一段时间的。
    在这么长一段内没有任何人与之竞争,可以急速发展的时间,可以想见的是,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必然会在这段时间里急速发展,等过了这段时间,别人也眼红也想插手这门生意,也想开始做开始追的时候,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已经是遥遥领先了。
    到时候,已经能够占据极大的市场份额,其他人想要挤,也是挤不动的。除非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自已犯错误,而指望他们自已犯错误,那着实是不大容易,要知道赵纯如此精明,如此老道的一个人,沉淫商海数十年,指望他一时昏头昏脑做出什么错误的决断,那可是有得等了。
    所以说,只要这么平稳的发展下去,日后这一块产业,只能是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吃肉,其他人最多也就是捞点儿肉汤喝的局面。
    闻安臣笑了笑,沉声道:“纯翁,我窃以为,咱们只要自已不犯错,这般一直发展,其他人不足为虑。他们想偷就让他们偷去,他们想抢就让他们抢去,咱们该怎样就怎样。”
    赵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瞧着闻安臣,哈哈一笑,道:“闻大人,你跟老夫想的一般,老夫当真是没有想到,你在这块儿也是想得这般周全,心思如此缜密,当真是佩服。”
    闻安臣连道不敢。
    赵纯解释道:“老夫想的是,咱们在今年,也就是万历五年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将整个巩昌府所有这块儿的生意全部占住,全部稳住。而后,从明年开始,向着其他的府扩张,最先扩散的,便是巩昌府周边的这些府。”
    “万历六年这一年的时间里,要占据最起码三个府的生意。然后等到万历七年……”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了顿,笑道:“闻大人,万历七年,你是不是该当参加陕西的乡试了?”
    闻安臣点点头:“没错儿,万历四年的那一次错过了,万历七年这次肯定不会错过。”
    “好。”
    赵纯笑了笑,道:“就当是为闻大人你考中举人而庆贺。等到万历七年,你考完乡试的时候,咱们应该差不多已经能够占据整个关中的盘子了。”
    闻安臣闻言,哈哈大笑一阵,而后笑道:“纯翁,纯翁,你这般做,可是折煞我了,再说了,我还朕不一定能考上呢!”
    “嗨,闻大人您可千万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赵纯笑道:“以您的学识,考上举人断无问题。”
    “说到科举便想到读书,说到读书,我便想起来,这些日子似乎也是太忙于读书了。”
    闻安臣笑了笑,有些惭愧道:“纯翁,我也当真是该羞愧才是,咱俩合伙做生意,我这个当晚辈的却是做了撒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凡事都有您老来操持,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汗颜。”
    “嗨!”
    赵纯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你也不用说这种话,说实话,若是你没有现在的这种身份,你只是个寻常富贵人家子弟,只是往这笔买卖里投了几千两银子而已,那么你这样做,老夫肯定会心生不满的。而且老夫也不会多顾及你的身份,直接就把你喊过来了,直接就会给你说了。若你是那般身份,你让我这个老人家来干活你自已这个后生却不做,确实是说不过去不够地道,哪怕是你背后有靠山,有背景,是老夫我招惹不起的,我忌惮于你的身份我大不了也就不跟你合作了呗。”
    “但现下,老夫既然没把你喊回来,也没向你表示任何不满,就说明,老夫对此毫无怨言。”
    他顿了顿,道:“闻官人,你想听实话么?”
    闻安臣略一沉吟,点点头:“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纯翁您尽管讲就是。”
    第281章 火爆的货运服务
    “好。”
    赵纯哈哈一笑:“那我就照直说了。我之所以对你这般做心中毫无怨言,还是因为你的身份。”
    “你在半年前就已经成了官家人,而且确确实实是做官了的,又是未及弱冠便有了秀才的功名,在京城之中有诺大的名声,还得到了首辅大人的赏识,用前程远大二字来形容似乎你都不能够。你现在欠缺的,或许便是一个科举上的功名,若是你能在科举上有所建树,别说是中个进土了,哪怕只是中个举人,京里那些大人只怕也都能将你提携成为高官,最起码等你不惑之年的时候,一个知府之稳稳地了。”
    他瞧着闻安臣,道:“我说的没错吧?”
    闻安臣笑了笑,道:“最好还是能考个进土的。”
    言外之意自然也是承认了赵纯说的话,哪怕不中进土,只是举人,他以后做官成就应该也不会太小。
    “这不就是了么?”
    赵纯哈哈笑道:“咱俩现下合作,你借重的,是老夫的渠道、门路、人手、经验,而老夫借重的,则是你的权势。你的仕途未来越畅通,发展的越好,做的官越大,老夫便能从中得到越大的好处。”
    “所以张罗买卖,操持生意,组织人手什么的乱七八糟的杂事,都老夫来做就好,老夫对这个在行。而你只需要好生读书,好生科举,考一个功名出来,做大官,那就行了!你的权势越大,对咱们生意的帮助也就越大,有你支撑,咱们的生意才能从巩昌府走出去,做到整个关中,整个陕西布政使司,乃至于全天下!若是没有你的权势支撑,老夫能将这个货运分行维持在巩昌府就算是不错,再没什么发展的前景可言。”
    “所以老夫说各司其职,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用科举,只用当官,甚至你都不需要为咱们这个买卖说一句话,你只要站在这儿,略微透露出一点儿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与你之间的关系,那么,许多事咱们就会好做很多。”
    闻安臣沉吟良久,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又点点头:“我明白了。”
    闻安臣是真的明白了,他心中也多了些感触。
    所以说,对于这个时代的所有读书人甚至是所有人来说,科举才是最最宽阔,前途最为远大的一条道路!当然,这条道路上也是遍布荆棘,唯有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才能抵达那权力的巅峰!
    两人正说着,一个伙计走过来,低声道:“大掌柜的,那些前来贺喜的土绅老爷们都到了。您看?”
    要说起来,这伙计也是个很精明,很会看眼色、会来事儿的,他得了信儿之后,却不是在赵纯耳旁低声说,而是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跟两个人一起说。若是如前者那般做的话,未免有点儿提防着闻安臣的意思了,那说不得会引得闻安臣不悦,而像现在这么做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这个事儿又不是不能告诉闻安臣。从这伙计的行事上,大致就能看出来,赵纯手底下这几个人着实是不一般。
    赵纯点点头,道:“老夫稍后就去。”
    他又看向闻安臣:“闻大人,你可跟我一起去么?”
    闻安臣摆摆手,笑道:“罢了,罢了,这种场合我也不便出现,便就不去了,纯翁您去应付他们吧!”
    这个场合确实是不大适合他出现,在张记绸缎庄开业的时候,闻安臣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张玉琳身旁,公然宣示这一家绸缎庄背后的东主是我,而她也是我的人,因为张记绸缎庄的生意终归算不得太大。他身为秦州典史,要开这么一家店,倒是也说得过去,没人能从这上面挑到他的错处。毕竟这年头儿,俸禄这么低,人家在外头开个店也无不可吧,又不是直接开,而是用别人来开,用别人来当掌柜。
    京里的官员,但凡是日子宽裕的,有几个不在外头有生意的?
    但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就不行,黎澄若是知道了,定然是会不悦的。这个货运分行挂在赵记大车行名下,这一边勾着赵纯这个秦州有名的大土绅,大财主,而那边则是秦州典史,黎澄肯定是不愿意自已麾下的官员跟秦州这些本地的土绅们有什么勾结的。所以若是这个事儿传出去,传到黎澄的耳中,有可能会让他在黎澄心中的印象变坏,这就有些不值当的了。
    再说了,哪怕是不考虑黎澄那边儿的想法,不顾虑他的感情,悠悠众口也不好堵。要说闻安臣这几年攒下些身家能开得起那枚绸缎庄子,大伙儿都会觉得差不多,这还是有可能的,毕竟要开那个绸缎庄子也花不了太多银子。但是要说闻安臣他竟然有那么丰厚的身家能开得起这么一个货运分行,这可是拥有上百辆大车,规模相当可观的一个大车行啊,那么大伙儿怎么着都不可能信的。
    而偏偏,赵记大车行就是闻安臣和赵纯开的,那么大伙儿说不定就会想,肯定是这个姓闻的收了姓赵的给他的好处,这是来给他当靠山了!姓闻的估计是一分钱也不用出,直接就拿了这大车行里的干股。
    这当然是扯淡,但终归是人言可畏,若是这等话传出去,会对闻安臣的名声有相当大的影响,而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乃至于官员来说,名声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闻安臣决定,还是不要出去露这个脸比较好。为了面子折损了实际的好处,未免有些不值当!
    时光荏苒,很快,距离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开业,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会儿已经是十月,到了秋天。
    北地的秋天,关中西边的秋天,还是颇有些寒意的,风已经带着掩不去的凉意,树上的枝叶已经变得枯黄,被风席卷而下,在风中滴溜溜地打着转,而后静静地落在地面上,被行人踩在脚下,零落成泥,融入这土地之中。
    “一到秋日,万物萧疏,别有一番凄凉之意境啊!刘禹锡有诗写得好,我言秋日胜春朝,只是人家这大诗人的意境,我终归还是体会不到,在我看来,秋日还是伤悲的,寂寥的,或许这就是咱们跟大家之间的差距吧!”
    闻安臣端着酒杯,感受着从窗外轻轻吹来的凉风,轻轻饮了口酒,低声叹息道。
    他对面坐着的男人却是哈哈一笑,道:“闻大人,你只说这是咱和大家之间的差距,可是你怎么不知道这位大诗人,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呢?说不定,他也是觉得秋天是悲伤的寂寥的,只不过他为了标新立异,为了吸引他人,为了沽名钓誉,故意就说这秋天胜过春日……”
    说话的这人,说到此处,却是忽然话锋一转,笑道:“这只不过是我一家之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猜测而已,说说就算,当不得真,我可不想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