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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孟铭又长叹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
    “前些天许京淮在片场抽烟是因为快过生日了?”
    孟铭想了想摇头,“是在自责没照顾好你。”
    “我只是瘦了,不是病了。”
    孟铭笑,“温小姐难道真不知自己是许总最在乎的人?”
    “......”温凝确实不知,或者说没在意。
    她连许京淮的生日都不知道,怎会了解他想什么在乎谁。
    许家的事温凝插不上手,只能和孟铭返回家等,路上接到严嘉雅的电话,想起今天是洗纹身的日子,孟铭调转路线,送温凝去冷玫瑰刺青馆。
    过了下班时间,店里只有严嘉雅和温凝两人,正式洗前,严嘉雅说:“你这个颜色比较深,洗完依然有少许痕迹。”
    纹身的位置较为私密,不洗也没多少人能看见,温凝不太在意那点残留痕迹,“没关系。”
    严嘉雅珍惜自己的作品,动手前略有不舍,“这么长时间了,还恨许三?”
    温凝过去的恨,随着许京淮坏掉的手指散得差不多了。
    情感经历丰富的严嘉雅一眼猜出温凝和许京淮的关系不似从前,身边的人都在分分合合,她对情侣间忽好忽坏的关系没有半点惊奇,“喜欢上了?”
    “没......有。”温凝支支吾吾,两个字还卡壳。
    严嘉雅笑笑,拿了面镜子到温凝眼前,“不喜欢脸红什么?”
    温凝:“......”
    “许三感情干净,和他谈恋爱应该不错太差。”
    “你不讨厌他了?”
    “讨厌啊,”严嘉雅和温凝说这么多,与许京淮没关,是舍不得自己的作品消失,“但一码归一码,我们这个圈里没几个感情干净的,许三是个特例。
    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
    温凝:“刚开始没多久。”
    严嘉雅挽起衣袖,露出手臂内侧的图案,“这是我和我男朋友的情侣纹身,留一场爱的痕迹其实蛮酷的。”
    正常的情侣纹身,温凝也不觉得有问题,但她身上的是许京淮曾经留下的标记。
    她如实讲了,严嘉雅说:“他身上也有你的名字,就算标记也是公平的。”
    温凝沉默。
    严嘉雅:“其实简单,看爱多还是恨多。”
    夜里十一点,温凝回家泡进浴缸,浸在水里疲惫退去,想了许多。
    过去,她只看得见许京淮那可怕的占有欲。
    这段时间,看见许京淮自己淋过雨仍会为他人撑伞,甚至会为救人奋不顾身。
    他阴暗也向阳,是极其矛盾的。
    前些日子许京淮去探班,看到她和迟野演对手戏,没有露一丝愤怒,还有情人节,看到她和陈知让没发疯,她疯狂减重期间,也没有来打扰。
    许京淮克制占有欲,给她正常社交和工作空间,学着和她谈一份正常的谈爱。
    他在隐藏阴暗,努力向阳。
    她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三年的时光,许京淮陪她坐绿皮火车从南到北,开一天的车赶到风絮县和她过情人节,为她断了一根手指,又和许明宇大打出手被家人惩罚,做了很多,她却连他的生日都不知。
    许京淮28岁生日,温凝想送个特别的礼物。
    她吹干头发,打开浴门,脚下一滑,身体前倾要摔,正欲喊,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她,“小心。”
    熟悉的声音令时光倒转,好像回到慈惠寺的初见。
    温凝顾不上要摔倒的惊吓,仰头笑了。
    许京淮扶住人,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都要摔了,傻笑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温凝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讲过晚上来陪你一定会来。”许京淮走时,温凝还在睡,但不管她清醒还是昏睡,他承诺的事都会做到。
    温凝上下打量许京淮一眼,“他们有没有对你动刑?”
    “动了,”许京淮弯腰抱起她往床上走,“像容嬷嬷一样拿针扎。”
    温凝:“......”
    许京淮笑笑:“电视剧看太多了,这是法制社会。”
    “法治社会还搞家罚。”温凝揶揄。
    “许明宇头顶缝了五针,爷爷总要给个说法,不然他母亲会闹得全家不宁。”许京淮把温凝放床上,人还弯着腰没离开,“我之前每年都跪,早习惯了,不累也不疼。”
    “和我解释这些干嘛?你累不累和我又没关。”温凝嘴上放狠话,手却勾着许京淮脖子不松。
    “嗯,所以凝凝去许家老宅只是散步?”
    温凝:“......”
    许京淮低头在她唇上贴了贴,“醒来后有没有不舒服?”
    “医生都检查过了,一切正常。”
    许京淮:“累了先睡,我去冲个澡。”
    温凝看眼时间,23点27分,许京淮28岁生日还没过去,她在许京淮转身瞬间,坐起身从后抱住他。
    许京淮转回身,面朝温凝,“怎么了?”
    温凝仰头望他眼睛,“生日快乐。”
    小姑娘讲得祝福简单,眼里却藏了许多,许京淮看得到,忍不住低头寻她唇。
    温凝毫不吝啬地回应着。
    许京淮从站立,到弯腰,再成趴。
    温凝紧紧勾着他脖子,迎合回应,没有停的意思。
    第一次许京淮先停下,“好好休息,我去隔壁睡。”
    刚从医院回来,他不忍心折腾她。
    温凝关掉床头的灯。
    黑暗中,她凑向许京淮耳边,“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
    “你能在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话音刚落,许京淮的衬衫扣子开了。
    黑色领带缠到温凝纤细的手腕上,白色纽扣脱离禁锢,冷□□瘦露在月光下。
    许京淮严肃地喊她名字“温凝,”双手撑在她两侧,支起身,隔开和她的距离,“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没喝酒。”温凝也严肃地答他。
    许京淮还是没有动作,“不怕了?”
    “怕,但想。”只要温凝愿意,一切恐惧都能克服。
    许京淮从没掩饰过想要她的想法,但也放弃过无数次得到她的机会,不差这一时一刻,他宁愿日复一日地忍耐,也不要她因一时冲动留下遗憾。
    该确认的他都要确认到,“真的好想了?”
    窗帘没拉,月色渗入,温凝就接着这淡淡月光望向他眼睛,“想好了。”
    许京淮没急着吻下来,而是回望着她,讲了那句压在心底许久的话,“温凝,我爱你。”
    他不要在被欲.望控制的时候说话爱她,他要清醒地沦陷。
    温凝忽然哭了。
    像许京淮这样温柔的疯子,再不回有第二个。
    她因他黑暗,也因他温暖。
    许京淮的吻在这时落下,不在唇边,在眼下。
    他吻干了那两行清泪,告诉她,“不要哭,只要月亮在,许京淮就在,永远伴在晚星身边。”
    温凝仰头吻住男人喉结,小腹的纹身与另一个纹身在暗黑里重合......
    许京淮28岁生日这天,温凝把自己送给他。
    事后,许京淮抱着她去洗澡,又抱回床上休息。
    窗帘拉得严实,房间一片漆黑,温凝躺在许京淮怀里,伸手戳了戳他胸膛,“窗帘遥控器在哪?”
    许京淮抓住她愈发不安分的手,“敢见人了?”
    房间太黑,他往上戴的时候,想开床头小夜灯,温凝十分强硬地不许,只能全程在黑暗中进行。
    刚刚她用黑暗裹住羞怯,这会儿,她想见人。
    窗帘滑动,月光倾入。
    轮廓渐清,许京淮清俊的五官比月还温柔,温凝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手指又去戳他,“喂!”
    “嗯?”
    “你什么感觉?”
    “像在做梦。”
    温凝不喜欢他,是许京淮老早就知道的事实,心甘情愿给他这事只出现过梦里。
    梦成真,他只有虚无的不真实感,至于身体感受没过度关注过。
    “你不会第一次见我就想了吧?”
    “嗯。”许京淮第一眼看温凝就有了悸动,也有欲.望,这点从未遮掩。
    “那你舒服吗?”小姑娘语出惊人。
    许京淮一手抱着人,一手在她脸颊捏了下,“保持这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