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0章

      这么晚了,公司也不会再有人了。
    她应该会很怕。
    好在公司离会所不算远,虽然雨天难走,却不堵车,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不等冯阳来开车门,宫恒夜已经下车。
    冯阳正要跟上,宫恒夜又道:“在下面等着。”
    “……好。”
    冯阳怏怏得退回驾驶座,看着自家九哥急急的朝电梯去,那步子大得简直恨不得一步当三步走。
    要不是知道他在后面看着,九哥说不定已经跑起来了。
    这着急模样简直就像是落下了千亿的合同忘了处理,过了今夜宮氏就得破产似的。
    哦,就算真上千亿没了,宮氏破产了,宫家也不至于就倒了。
    而九哥要东山再起,也是简简单单的事。
    毕竟四年前,九哥没接手宮氏的时候,就白手起家在外自立了业。
    虽然比不上宫家这百年世族所积累,可短短三年也已经是y国那边有名有姓的企业了。
    如今九哥回了f国,那边公司就暂时由谢韫管理。
    所以冯阳实在想不出,能让九哥急成这样,大晚上雷雨天不怕被劈也要赶回公司处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胡乱猜测时,宫恒夜已经进了电梯。
    安静的电梯箱里,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急促的呼吸声。
    看着变化的楼层,他忍不住蹙眉,第一次觉得这电梯速度实在太慢。
    哪个牌子的?
    看来该换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顶层,电梯门开。
    办公室的灯都已经关了,只有从玻璃窗外不时闪进来的雷光,照亮办公区域的时候格外晃眼,一瞬明亮后的黑暗又更让人恐惧。
    宫恒夜开了灯。
    一眼扫去,总裁办空无一‘鬼’。
    白天温月一直窝在黎锐身边那把办公椅上,此刻那办公椅也是空空的。
    她已经不在公司了?
    也是,她长着腿,还能飘。
    他让她别跟着,她也不会傻傻的就自己待在这办公室里不动了。
    倒是他傻了。
    说不定他不在,她正好能跑去医院找她的未婚夫。
    反正那小青蛙就喜欢当他面一套背他面一套。
    只是现在在打雷。
    她自己在外面乱飘,真被劈到了怎么办?
    为了宫宸,魂飞魄散都不怕了?
    宫恒夜皱眉,心绪更加烦乱。
    他转身,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黎锐问问宫宸被送到哪个医院了,通话键还没按下去,身形忽然又顿住,转头看向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同样黑乎乎没有开灯,他却忽然想到什么,大步走过去。
    指纹开锁,玻璃门开,目光直接落到了办公室中间那张沙发上。
    果然,小青蛙抱着膝盖,紧紧贴着沙发边角,埋着头瑟瑟发抖。
    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来了。
    宫恒夜目光轻闪。
    在他神经里肆虐了整天的浮躁,在这瞬间莫名的就彻底消散。
    她还真就这么傻。
    他让她别跟着,她就不会自己找地方玩儿?
    何况之前脸皮不是很厚,说什么就算他不要她她也跟定他了。
    怎么那会儿就那么听话,让她别跟就别跟?
    也许是他的目光压迫性实在太强,沉浸在恐惧中的温月也终于察觉到了。
    她惊慌抬头,张嘴,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对上了宫恒夜沉沉的眼眸。
    温月一怔,刚张开的嘴就闭上了,抿得紧紧的。
    小脸很白,在宫恒夜看来却不可怕,反而让她显得格外脆弱,可怜极了。
    眼睛很亮,会说话似的,委屈而控诉的望着他。
    宫恒夜时常觉得,她是一只会哭的爱哭鬼。
    不然怎么总是这么泪眼汪汪的呢?
    宫恒夜暗暗叹息。
    走到沙发前,垂眸看她:“在这里做什么?”
    温月睫毛轻颤,他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看不出情绪,语气也始终很淡漠。
    她听不出他什么意思,只以为他又要赶自己走。
    毕竟白天他就不让她进他办公室。
    可打雷了。
    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公司里本来就害怕,很怕什么地方就忽然冒出一张比她还可怕的鬼脸。
    雷闪一来,她更是直接吓破了胆。
    想也没想就跑进了他办公室。
    虽然他不在,可好像只要是他待过的地方都会有属于他的气息,安全感会强很多。
    谁知道又被他抓个正着。
    温月咬唇,垂眸低头,像只鸵鸟似的重新把头埋进自己膝间,“你不在我才进来的,何况你走的时候也没说过你走了也不让进。”
    停顿两秒,又闷闷补充:“不打雷了我就出去。”
    宫恒夜蹙眉看她几秒,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去,叫她:“温月。”
    又是这种听似温和的语气。
    温月烦死他用这样的语气叫她了,想讽刺什么就直接讽刺不行吗?
    她脾气也上来了,抬头,“干嘛呀?”
    然后就对上他深邃的眸。
    温月微愣。
    他微微仰着头看她,神色无奈,“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温月:“嗯?”
    她显然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宫恒夜轻叹,沾了酒意的嗓音低哑而懒散,“我其实一直都挺想问你的,我到底,哪里凶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