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7章

      “……”
    “……”
    跟汤颖聊电话很少有冷场的时候,所以当电话那头变得完全沉默,梁见飞也开始坐立难安。
    “嘿,”汤颖忽然说,“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
    “你们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没有。”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回答地如此斩钉截铁。
    但汤颖没有放弃,还是一口咬定:“你知道他对你有意思?他真的对你有意思?”
    见飞叹了口气:“我发现打电话给你真是一个错误,再见!”
    说完,她狠狠地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靠在床头,心却莫名地感到惶恐……
    她怎么会不知道?!
    当他在跨年的那个夜晚,拎着一碗可笑的麻辣烫站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七(下)
    第二天上午,梁见飞睡到九点才起床。最近她有充足的理由不用每天去公司报道,她感到自己的生活轨迹越来越跟工作密不可分,有一个人充斥于她的工作之中,于是他也充斥在她的生活里。
    她觉得头疼,同时又饥肠辘辘。她花了十分钟说服自己从被窝里爬出来去厨房找点吃的,她找到一袋上周末买的面包,冲了一杯热可可,便坐在餐桌旁吃起来。
    然后她刷牙、洗脸,像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那样穿戴整齐出门。可是走到车库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心中忽然有一个疑问:
    这就是生活吗?这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用工作把时间表塞满,可是她得到了什么?除了足够维生的金钱之外,她还得到了什么?
    她快乐吗?
    答案是不确定。她能够找到乐趣,但不能肯定自己觉得快乐。
    妈妈总是催促她开始另一段感情,可是那就能保证她会感到快乐?还是这根本就是父母以为的“快乐”?
    她常常遇到一种眼神,并非恶意,却目光闪烁,仿佛在说:你还想怎么样?
    是啊,一个离过婚的、三十岁的女人还想怎样?这就是他们对生活的理解?这就是他们对人生的感悟?
    她总是假装对这些眼神视而不见,但内心深处,她倍受伤害。
    她遇到一个做错事的男人,然后她坚持了自己的信念——仅此而已。难道就因为这样,她就注定失去很多东西?
    梁见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打开车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
    安全带……
    她想起昨晚的那个“吻”——如果那能够称之为“吻”的话——他捏住她下巴的手在他们的唇触碰在一起的瞬间放开了。天呐!她想,这很符合项峰的性格,逼迫你,但又“公平地”给予你选择的权利。
    她坐如针毡,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正被浸泡在碳酸饮料里……不管怎么说,那个人是项峰,那个特立独行的项峰!
    她又觉得头疼,而且疼得厉害,但她还是上路了。太阳很好,之前几天下的雪也早就融化了,甚至于,她觉得人们已经遗忘了那场雪。
    如果可以,她也想遗忘那个所谓的“吻”。
    “他隔着长长的走廊看着她,用眼睛触摸她的目光……”
    “触摸?”梁见飞发出疑问,但手指还是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这是一种比拟。”项峰靠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回答。
    “好吧。”她嘀咕一声,觉得自己的确没有立场去质疑他的用词。
    今天早上当他来开门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他若无其事,就好像昨晚他们什么也没做(尽管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没做什么),上帝的时钟跳过了24小时,时光胶片被剪掉了24小时,人类历史上缺少了24小时——总之,他什么也没说,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回厨房吃他的早餐。
    然后他们就开始工作,他坐在沙发上,她坐在电脑前,像是一对早已彼此默契的伙伴。
    他继续口述,她也继续打字,可她的思绪不禁又漂浮起来,回到去年冬天的某一天,那是她公司的新年晚会,地点是佘山的某家五星级酒店,他是公司的“重要客户”,所以当然在被邀请之列。那天晚上因为早就安排了夜宿酒店,所以晚会时大家都放肆起来,这样的场景免不了是大家互相敬酒,项峰尽管仍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对于敬酒来者不拒。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喝酒,酒量惊人。
    “喂,”趁着老板在舞台上大跳劲舞,梁见飞扯了扯项峰的袖子,低声问,“你醉了吗?”
    他回答地干脆:“没有。”
    “……少喝一点吧,”她忍不住说,“那些家伙都不是好惹的,多少示弱一下,他们就不会灌你了。”
    他侧过头看着她,眼神跟平时很不同:“……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梁见飞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要是你喝醉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扶你上去的。”
    他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可他还是来者不拒,她看在眼里也替他捏一把汗。但幸好那些人在把他灌醉之前自己就先倒下了,所以尽管晚会后半程他已经开始有点神志不清,却还不至于失态。
    “我送你上去吧。”她凑过去悄悄在他耳边说。
    “好……”他点头,然后就准备起身,但脚步不稳,又跌坐在椅子上。
    “你还好吧?”她错愕。她可不想扶一滩烂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