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十五章 北风相兮青娥伴 上

      徐长吟哭笑不得,巫梨华在旁也是抿着嘴直笑。
    又看了看比试的细则,瞧得出黄罗氏等人很是用了番心思。徐长吟看后但觉无甚不妥,便在名录上盖上了印章,随之交予巫梨华:“比试之地设于王府里,弓御诸物皆由王府准备,彩头之类,黄夫人她们有何建议?”
    巫梨华笑道:“义母她们倒未有何提议,一切但凭娘娘做主。不过,臣妇倒是听几家小姐私下里议论,说若是拔得头筹,能不能让王爷和王妃允诺一事,譬如自择夫婿,或是入府伺候娘娘之类的话。”
    徐长吟挑眉一笑:“这些姑娘倒都是些有主见的。”自择夫婿倒还不算出奇,这要求来伺候她可就有深意了。本来最后演变成多是各府未出阁小姐来参加,就参杂着让城中各家子弟相相眼之意。尽管已经越来越偏离她的本意,但若能借此成就一段姻缘也不啻为一桩佳话。不过,如今听巫梨华说来,这些小姐们存的心思倒是更深远些,竟有不少人存着让她家王爷“开开眼”的心呀!
    “既是如此,这彩头便设为一三九之数,摘得头筹者可由王爷允其一事,摘得二三名便由我允其一事,于后至第九名,可在‘宝仙阁’自行挑选同名次的宝物。”
    巫梨华细细记在心里,臻首以示明白。
    徐长吟指尖点了点几面,又道:“还有七八日时间,这期间还请黄夫人她们到各府提点提点,设此切磋之会,本只为增进情谊交流,并一展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莫要再生出甚么悖离此义的事来了。”
    巫梨华欠身应是,知她指的是前几日营阳侯杨璟的侄孙女杨知鱼遭几府小姐勾陷之事。杨知鱼因双亲病逝,三年前被营阳侯收养,如今年岁虽不大,却有一手好功夫,而之所以遭人勾陷亦是因她也参加了这回的切磋之会,且赢面较大。
    好在那几府小姐也知不看僧面看佛面,尽管营阳侯现今在辽东练兵,对杨知鱼的罩护少,但也只敢小打小闹一番,没闹出大乱子来。不过,这事传到徐长吟耳里后,仍令她甚为不喜,她最是厌烦只敢暗中耍阴弄险,不敢明目相比的行径。于是,她命人将杨知鱼请到王府,关怀备至,并赐了许多礼。这番举动正是要让旁人知晓,纵使营阳侯不在,杨府里的人也非无人照拂的。随后,她一并给那几府小姐送了东西过去,却是一柄宝弓并数册有关弓御技法的书卷。
    这番敲打后,倒是没再听说有人闹甚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但徐长吟相信只是因这些事没传到她朵里,并不代表真的没有。
    巫梨华退下后,徐长吟又思虑了片刻。几位德高望众的老将军那她已打过招呼,届时会亲自坐镇,以示公允和份量。而既然设下了彩头,朱棣是逃不掉了,那一干官员也必会来参加,再加之各府家眷,已约有数百之众。
    徐长吟命人将明诚找来,又细细嘱咐了番。既然事情已经拨大,自不能再等闲视之。
    晚些时候,朱棣回来,徐长吟将这事与他说了,倒也没提各家小姐存的小心思,只是让朱棣答应做那最有份量的彩头。朱棣倒未多问,点头答应了。
    又隔两日,已到徐长吟三日思题之期。这期间,朱棣丝毫未追问或打探她究竟出了什么比试题目,只是偶尔似笑非笑的瞥上一眼鬼鬼祟祟的自家王妃。
    这日清晨,徐长吟亲自给淮真他们穿衣漱洗罢了,随后牵着他们去找朱棣。
    淮真、高炽和淮嫤似乎被徐长吟告诫过甚么,一反常态的乖乖坐在软榻上,睁着乌溜溜的大眼安静的瞅着正在漱洗的朱棣。
    朱棣拭净手,回首就瞅见四对分外相似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挑眉走过去,抱起徐长吟怀里还在睡觉的高煦,睨眼一脸明媚笑容的徐长吟:“说吧,什么事?”
    徐长吟笑盈盈的道:“王爷还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吧!”
    朱棣看她一眼,“你准备好输了?”
    徐长吟笑容微僵,旋即昂起下巴,哼声道:“鹿死谁手,未尝可知。题目我已想好,不过需得出城去,就不知王爷今日抽不抽得出空来。”
    朱棣扬眉:“抽出时间倒不难,晚上补看公文时,王妃记得在旁侯着就是。”
    徐长吟摆摆手:“可以。王爷既然答应了,那便走吧!马车和马都已经备好了。”
    朱棣扫眼登时跳下榻,小脸生亮的淮真几个,“他们也去?”
    徐长吟弯起眼,“自然,他们可是这回比试的评审。”
    朱棣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说甚么,抱着高煦,牵着高炽往外走去。徐长吟冲淮真眨眨眼,淮真小手捂嘴,冲朱棣的背影直乐。
    啖罢早膳,徐长吟换上了一身碧绿骑装,拧着顶席帽,施施然的走了出来。朱棣看着她闭月无暇的秀丽容颜,那般眉眼一如平常,却让他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当年在天阙山下与她相见时的情景,心中不由得轻暖起来。
    徐长吟瞧见他的怔愣,抿唇一笑,故意绕转一圈,“王爷还迷了眼么?”
    朱棣漆目掠过笑,余光瞟见淮真他们没瞧过来,健臂一伸,将徐长吟拉入怀中,扬起披风掩住二人,低首覆上了她的唇,轻轻啮咬了下才放开她。
    恰好这时淮真转过身,一眼瞅见徐长吟涨得通红的脸,霎时嚷了起来:“娘,您干嘛将脸搽得像猴儿屁股?”
    这词是她新学的,这几日一瞅见抹了胭脂的女子就会这么嚷上一句。而她这一嚷嚷,殿中的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淮真年稚没瞧出来,可那些年长的却是看得出自家王妃不是搽了胭脂,而是害羞惹的,再细瞧下,自家王妃柔嫩的唇瓣上似乎有抹轻浅的齿痕呢!
    徐长吟本就被朱棣的“偷袭”羞得面红耳赤,这下子又接收到殿中众人暧昧的窃笑,脸更是红得像晚霞似的。她忿忿的瞪眼一派事不关己的朱棣,恨不得冲他踩上几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