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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也需要资本

      直至今日,单一诺已经听到有两帮人在找这个令牌。
    一个是已经死了的九姨娘受到一个神秘女子的指使要找它,另一个是屡次为难与她的向嵘。
    向嵘在沼泽边时说这个令牌属于南平,她觉得它极有可能和前商国有关。
    大长老这个时候让胥天翔拿出这个,让她突然有种莫名的压力。
    她可以做事,也可以帮人,更加能用她在二十一学到的东西改变一些陋习。
    可若让她去复原一个分裂的国家,她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老夫从你的表情看的出你可能已经猜到这个令牌的用处了。”大长老微微一笑道,“虽然前路很艰难,但是丫头,你千万不能因此而畏惧,让平儿陪着你,勇敢的走下去。”
    “为什么?”她蹙眉问。
    她只说了三个字,却问了无数个问题,包含着她所有的疑惑和不甘。
    无论是为她牺牲的人还是直到此时她才明白的一些事,都让她有种不甘任命运摆布的感觉。
    以前的她总怕老天嫉妒,让她眼前的幸福瞬间消散。
    明白了很多事以后,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了要奋起反抗命运的想法。
    生出萌芽,逐渐长大,迅速长成了岑天大树。
    看似很艰难的这一切其实就发生在她问出“为什么”这三个字的一瞬间。
    “丫头。”大长老轻轻拍了拍她攥紧拳头的小手,“凡事都有因果,老夫虽然等不到你找出因的所在了,但是老夫坚信,你日后定会交出众人所期盼的果实。”
    正在迅速成长的大树突然枯竭,然后被她连根拔起扔到一旁,因为她不能不顾为她牺牲和即将要为她牺牲的人,所以她放弃了反抗。
    自私也需要资本,她没有这个资本。
    “您放心。”她握住他的手,“不论前路有什么,不论我深陷什么样的困境,我都不会屈服也不会放弃,直到我抵达终点。”
    “我会和她一起。”胥天翔补充道。
    她清楚的听到他话中用的是“我”,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其他人的面用这样的自称。
    听到这样的话,她坚信她刚刚做的决定是对的。
    而大长老也很坚信,他,他们,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来做他们做不到的事是多么的明知。
    他目光突然看向站在后面的薛淼道,“淼儿,你记得你的职责吗?”
    “我在二姐离世前跟她保证过。”薛淼目光坚定的看着大长老郑重的说道:“永世不会忘。”
    “那就好。”大长老收回目光看向单一诺,“有淼儿和平儿在你身边,老夫很放心。”
    他说着把手中那块白玉所制,中间有个爱字的玉佩郑重的交到她手中,看了苍暮一眼,便无力的躺了下去。
    苍暮明白他的时间不多,快速从后堂拿出了从田家祠堂拿回来的箱子。
    又将她在去白石城之前交给他保管的所有东西拿了出来一一摆放整齐,其中有佛珠,黑曜石吊坠和作为飞云令的短笛。
    加上她手中的玉佩和没有打开的箱子,正好是五个。
    大长老呼吸越来越急促,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用最微弱的声音告诉耳朵贴到他嘴边的她,“你的生辰,是开启箱子的口令。”
    在这个还没有密码一说的年代,口令即是密码。
    想到这里,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早就了解田永禾罪行的这些人还会留着田家。
    因为密码箱上是阿拉伯数字,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它的含义,不能提前开启箱子,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宁愿选择留着田家也不愿让田家人知道她是关键所在。
    而祁尔让田野知道她的存在也是在提醒田野,回头是岸。
    祁尔,苍暮,薛方国,薛雨霜,袁国公,向氏,还有眼前奄奄一息的大长老,绕了这么一大圈,他们不过是不想有太多的杀戮。
    她一手帮大长老顺着背,另一只手在胥天翔帮她把黑曜石吊坠放到箱子上以后,开启了密码。
    “啪!”
    一声脆响之后,箱子自动弹起,里面的东西也缓缓的呈现在他们几人的面前。
    看到里面的东西以后,大长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用最后一口气大声说道:“老夫此生,无憾了。”
    她眼中的泪水低落在箱子里的瞬间,大长老含笑离世。
    当她要喊人为他准备后事的时候她才知道,按照飞云阁的规矩,长老离世,不得举办丧礼。
    长老离世后,默哀一个时辰,然后将其火化,骨灰有子女或者其他长老带回飞云阁的薛家墓园安葬。
    丧礼从简,不是习俗,而是薛方国当年为节约银两给薛家人定的规矩。
    红白两事不铺张,也只是想为黎民苍生节约不必要的开支。
    从刘静口中得知大长老命不久矣的杜家三兄妹,还有瑜楚等人早早跪在院子里。
    苍暮打开门的时候,穿着孝服的刘静进来给薛淼穿上了她和草果火速缝制好的孝服。
    走出院门的苍暮让人通知妇人们准备孝服后,独自回了院子。
    一盏茶后,单一诺和胥天翔都穿上孝服跪在薛淼和刘静的下首位置。
    飞天作为瑜楚的夫君,自然也要为祖父的离世穿上孝服。
    没有哭泣声,没有哀乐,只有一群穿着孝服的人默默流着泪送逝者最后一程。
    单一诺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大长老临终时说的话,反复琢磨着其中的含义。
    “当年歆儿带着令牌嫁给宁帝,又借他的手将令牌赐给你的母亲,就是为了掩盖玉佩就是令牌的事实。”
    她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玉佩上的爱字并不是袁心爱名字中的爱,而是袁心爱为了这个字才起了这个名字。
    袁国公在她回到袁国公府以后,郑重的把玉佩交给她时说这个玉佩属于她,并不是因为她是袁心爱的女儿,而是在告诉她,这个令牌属于她。
    想到这里,她悔不当初,恨自己没有当着袁国公的面收下这个重如千斤的“信物”。
    火葬之后,苍暮将大长老的骨灰封好,让众人脱下孝服,正式将一套服饰递给薛淼,以示他正式成为了飞云阁的十二长老。
    “不可。”单一诺起身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