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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沈确宴无所谓得笑笑,“后来是真的喜欢上了那种感觉,像是忘记一切事情一样的自由,但以后不会这样了。”
    “嗯?”许棠微微抬头看他。
    “因为我得陪你活到一百岁,要是我就这样死了,有人会哭鼻子的。”沈确宴抬手刮她的鼻子,像是逗弄小动物一样。
    许棠轻哼一声,难得没有和他唱反调,“你知道就好!”
    晚风凛冽,她往沈确宴的怀里面钻着,手圈住他的腰有些依赖。
    “讲讲你的事情,我也想让你开心。”许棠轻声说,她还记得每次自己心里藏事的时候,沈确宴总是开导她。
    她也想能为沈确宴做些什么。
    “那你可能会觉得我不可理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些事情他还从未和别人袒露过。
    “我妈妈姓喻,你年龄还小应该没听说过,她是江市最有名的名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外公是按照古时最尊贵的女子来教养的。”
    “喻?”这个姓太独特,许棠只能想到江市以前特别出名的喻氏,整个江市的衣食住行都掌握在喻氏的手里。
    沈确宴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点头。
    “算是当时的联姻,她嫁到了京市的沈家,刚开始感情也很好还生下了我,但到我上初中的时候,已经隐隐有破裂的趋势。”
    沈确宴扯出个嘲讽的笑,“因为温柔的大家闺秀总会无趣,沈勉总喜欢逗弄些妩媚会玩的人,但更好笑的是,他现在新娶回来的那个正在慢慢变得无趣,过不了多久应该又要出轨了。”
    “最后的记忆里,我已经很少看到我妈笑了,她像是皇家园林最尊重的牡丹,因为婚姻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而慢慢枯萎,我当时不理解为什么她总是不开心,想着一定是因为她不开心所以家里总是冷清,我还抱怨过,但联谊还在继续,她又怀孕了。”
    “我当时每天放学回来都看她的肚子,想着或许有个新孩子他们的关系也会缓和,但——并没有。”
    沈确宴偏过头去,声音艰涩,“私家医生说是个妹妹,我很欢喜,直到某天放学,我上楼听见了佣人的哭声,我才知道她从最高的房间一跃而下,那时候怀孕应该已经有七八个月了,谁都没留下来。”
    许棠心脏剧烈跳动着,然后是细细密密的疼痛,她把脸埋在沈确宴的颈边,想用自己的体温让他暖和起来。
    “我外公很生气,但沈家早就把证据毁灭的干干净净,大家进行了最后的利益分割后,喻家也离开了伤心地,撤去了国外,我后来知道我妈是本来就是抑郁症后期,那天看到了床单上的长头发崩溃了。”
    沈确宴还记得自己连停尸间都不能进去,后来只是浑浑噩噩地被带去葬礼,“我因为不愿意原谅没能保护我妈和为她报仇的任何人,所以和我爷爷的关系也更冷淡,和沈勉早就是仇人的状态。”
    “去年的时候,沈勉给我打电话说回京市过年,我以为他是要炫耀自己的新家庭,所以留在了江市,等我三月多份回去的时候,我爷爷已经病入膏肓,其实他是最疼我的人,坐在病床边的那一刹那,突然发现自己对不起很多亲人,我妈是,我爷爷也是。”
    许棠突然想起那时候他朋友圈的那句“自尊常常将爱拖着把路都走曲折”,他应该是在后悔自己没能早一步回去,当年是,去年也是。
    “我因为自己的幼稚做了很多错事。”
    第98章 可爱鬼
    许棠还记得刚刚在沈家的时候沈确宴说的气话,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爷爷应该已经去世的事实。
    “后来你也知道了,在今年八月份时候他走了,我因为愧疚在京市一手操办了葬礼,这个世界上真正爱我的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我,而我依旧因为自己那点可笑的幼稚走慢一步。”
    八月,许棠想起自己大学开学去江大报道的时候,沈确宴不在学校也没有履行承诺来接她。
    她当时居然还因为这件事情暗暗和他生气,还有当时沈确宴从江市离开时候的状态也并不对劲,许棠在心里悄悄骂了自己一句。
    “对不起。”她小声说着,两人相互依偎着。
    沈确宴抬手揉揉她的后脑勺,有些不解,“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我一直没有向你解释为什么我以前会是传闻中的那个样子,实在是这些事情一环扣着一环,我早就从沈家脱离出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
    “我不觉得脏,我只是...”许棠嗓口泛酸,“很心疼你,如果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就好了。”
    那样她每天都会陪他一起上学,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陪着他。
    沈确宴轻笑,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也好。
    “家里关系还没有那么僵硬的时候,我也努力让自己成为最优秀的那个,因为别人总会说,我是沈家和喻家的独子,直到我妈走之后,沈勉看着已经马上要成年的我,再次动起了联姻的念头。”
    沈确宴还记得那段时间他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被叫过去,结果却发现是一场又一场的宴会,“每次宴会上的所有人都和沈勉一样带着虚伪的面具,我恶心极了,于是我再也不是那个所谓品学兼优的独子。”
    “我喝酒抽烟飙车打架,还谈恋爱,我有大把的钱。”他语气轻蔑,“更好笑的是,我每次都表明我不会喜欢任何人还随时换人,但依旧有数不清的人来,只因为据说我花钱很大方,我很乐意,这样一个纨绔爱为女人花钱的形象顿时在京市几个有意向的家族里面被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