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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第226节

      “赶紧回去歇着吧,看你都瘦了一圈了,我没啥事。”
    谢钰眼珠子转了转,不肯离开:“那我等着容九来了,到时候送你们出门。”
    “行啊。”谢宜笑懒得管他,而后让人给他送了一些吃的过来给他,今日谢宜笑要出门,府上做了不少糕点给她带走,还剩下不少,正好送一些过来。
    谢钰吃得开心:“还是家里舒服,外面要吃点好的不容易,还好贵。”
    谢三公子以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知赚钱难,风流潇洒少年郎,自诩帝城第一纨绔,手里的钱财大把大把地花出去,觉得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开心就好。
    现在倒是懂得了赚钱不易了,知道贵了。
    看来真的是要多磨练磨练。
    谢宜笑无奈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大概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容辞便来了,谢钰吃饱喝足了,与谢宜笑一同去了前院。
    谢夫人叮嘱了谢宜笑几句,谢钰便拉着容辞到院子里说话。
    容辞挑眉:“你最近挺闲的?”闲得都来看热闹了。
    “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谢钰笑眯眯地看了他,“看来你们俩相处的不错啊,三月三,踏春游,赏桃花,行啊,容九,我先前还觉得你这个人冷冷清清的,怪没意思的,没想到花心思还挺多的。”
    说到后面,谢钰几乎是想咬牙:“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挖了清微园里的桃树,我饶不了你!”
    就知道这样。
    容辞当初就想着,若是他真的敢挖了清微园的,谢钰定然是要跳起来打他的,想想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后面谢家旁支那里挖两棵。
    容辞道:“没挖你家园子里的。”
    谢钰哼了哼,得亏他没挖,挖了指不定他抢回来,那几棵桃树是最爱的,从小吃到大,也没少爬树。
    不过......
    “你做什么挖我们家的桃树呢?”
    “我记得我小姑姑也挺喜欢吃的,去年结果的时候吃了不少,容九啊,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吧?”
    “哎呀,你这人,要是真的因为这个,早说啊,让我勉强割爱也成......”
    容辞觉得这人仍旧是和以前一样的烦人,什么都想追根究底的,还喜欢看热闹,所幸他的耐心好,脸皮也够厚。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却之不恭了,我明日就让人来挖。”
    谢钰闻言,到了嘴边的话就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鸭子一样,一下子就卡住了,他指了指容辞:“你不是挖了两棵了吗?”
    容辞睨了他一眼,脸色平静:“难不成你不懂得一个道理,好东西谁人也不嫌多。”
    谢钰的脸皮都扭曲了。
    谢宜笑出来的时候,正好是见谢钰被气得不轻,又要忍气吞声,笑了一声:“你们在说些什么?”
    容辞转头看向她,而后道:“没什么,他说......”
    谢钰赶紧打断他的话:“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天色不早了,再磨蹭下去等到了寺里天都要黑了,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谢宜笑看着他气急败坏恨不得赶客的样子,笑了:“行吧,那我们走了。”
    “赶紧赶紧。”
    谢宜笑摇头一笑,而后与容辞一道出门,待是上了马车了,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到底是与他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巴不得你赶紧走了。”
    容辞无奈摇头:“大概是想看戏,结果自己栽了个跟头。”
    谢宜笑捏着一把绣着桃花的白团扇,而后靠在马车的一个软枕上,笑得眉眼弯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我这心里就特别的高兴。”
    容辞也笑:“他颇有些...欠收拾。”
    谢宜笑闻言笑了起来:“是这么一个道理,我先前还总是担心他迟早有一天被人打死了。”
    这大侄子好玩是好玩了,但瞧着他这上蹿下跳的样子,这心里隐隐也是有些担忧。
    “不过他最近也改了不少了,知道要做点事了。”谢宜笑靠着软枕,而后打量了一下这马车,“对了,你这马车现在用得如何?”
    这马车虽然是容辞用惯的,但里头的东西却是谢宜笑让人布置的。
    以前他这马车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谢宜笑坐过两次之后便让人给他准备了软枕被褥之类的东西,他平日累了也能歇一歇。
    还打了个柜子,边上放了一张简单的椅子,柜子里放着两身换洗的衣裳和一些吃食。
    木榻底下的箱子里还有一个小火炉和一个小锅,另外还准备了一小木箱的炭,要用的时候便可以用。
    第408章 再临云中寺
    容辞也抬眼扫了一眼车厢四周,眉眼柔和:“挺好的,谢姑娘费心了。”
    以前容辞并不注重这些,但他一个年轻男子,平日里忙忙碌碌的,也容易饿,自从马车上放置了吃食之后,坐马车回程的时候可以吃一点垫一垫肚子,觉得是舒服多了。
    软枕也很舒服,谢宜笑让人做的软枕里面塞着厚厚的棉花,软软的,坐马车的时候靠着也舒服多了,也没那么摇晃,若是他不累,还可以靠着看一看书。
    他心想,这大概是有人管或是没人管的区别吧。
    “觉得不错就好,回头我想想有什么可以很快吃上的吃食,到时候在车上放一些。”谢宜笑想到此处,还真的深思了起来。
    “有劳。”
    马车一路出了帝城,而后往云中寺驶去,等到了山脚下了,便请了脚夫上山,谢宜笑坐着轿子,容辞与一行人走路。
    山路蜿蜒曲折,容辞一路走着,看着这春日的山头,有树木生长吐出新叶,有繁花盛开,簇簇姹紫嫣红。
    他在云中寺呆了近二十年,可下山的次数并不多,这条路走的机会也不多,而且每一次也是匆匆来去,并未这样看过这一出的风景。
    大概与他而言,何处风景都相同,也没什么特别的。
    可今日他慢慢地走着,心同样是安静了下来,却又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促使他去感受着这山水自然之美。
    阳春三月初,满山绿树红花,山上的风静悄悄的,天上的白云慢悠悠的。
    这大概便是这人间春日。
    以前他身在世尘之外,心静无尘,大概不曾知道什么叫悲欢喜乐,什么叫做得来失去,只觉得是春夏秋冬不过平常,不曾放在心上,也不觉得什么特别的,如今倒是能慢慢地品味人间欢喜。
    看四季轮回,万物从生发到凋零。
    他想,若是没有下山归家,他可能便是那样寡淡冷清地过完这一辈子了。
    他笑了笑,而后与她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我刚刚来云中寺的时候,身体不好,整日的病恹恹的,母亲和父亲担心得不得了,在寺里陪了我好几个月,后来见我好起来了,这才放心离开。”
    “师父当年的脾气也不像现在这样好,偶尔也觉得我这小孩有些烦。”
    “我小时候头发生得不好,枯黄枯黄的,还很少,后来还曾剃过一段时间,我母亲来看我的时候,见我头发没了,吓得差点晕过去了。”
    谢宜笑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可以想象容国公夫人大受打击的样子。
    她心想着,像是他这样长相的,就算小时候是个小光头,也是很可爱很好看的,只是不知道他小时候性子是怎样的,是不是像后来那样冷清。
    谢宜笑问他:“你小时候做过什么尴尬的事情吗?”
    容辞想了想,良久之后无奈摇头:“有过,有一回晚上太饿了,去饭堂找吃的,被人逮住了,挨了一通训斥。”
    “还同人打过架,不过后来年纪渐大了,就不打了。”想了想,他又道,“大概从那时起,同龄人里就没有人能打得过我了。”
    不管是在哪儿生活都是有一些纷争的,云中寺也不例外,他小时候云中寺也收过不少无家可归的孩子,他这一进来就拜了慧缘大师为师,而且身体也不好的样子,也有人明里暗里挤兑他。
    等到了后来,他长大一些了,身体也好些了,还学了武,别人就欺负不了他了。
    今年他已经二十二岁了,昔日一同成长的人长大之后陆续离开了云中寺,与他同龄的只有了了二三人。
    以前在他心中,过往前尘如同风过无痕,他不曾在意过,如今想起的时候,竟然有几分怀念。
    谢宜笑不吝啬地赞道:“那九公子应该特别的厉害,不过也是,若不厉害,当初怀南王也不会输给你,看来我运气真的是极好的,挑中了最好的那个。”
    他闻言忍不住有些想笑:“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我大概也算不得什么。”
    谢宜笑道:“可是在我心中,九公子定然是最厉害的那个,旁人再厉害,也与我无关啊。”
    容辞笑了一声,心想,谢姑娘还是这般的会说话,会哄人。
    一行人抵达云中寺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中(下午14点),让随行的人去客苑安置,二人一同去了正殿上香参拜。
    容辞还遇见了昔日的师兄弟,与他们说了几句话。
    “清尘师兄,还俗归家之后觉得如何?”
    “这一次回来,是来看望慧缘大师的吗?”
    容辞答道:“归家之后尚好,诸位无需为吾担忧,此次前来,确实是来拜见师父的,诸位可是还好?”
    有僧人双手合十,答道:“我等甚好,你也无需挂碍。”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那几位僧人也便告辞离开了,谢宜笑走过来问他:“怎么不与他们多说几句。”
    容辞心想,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他想了想,却道:“他们今日当值,还有事情去办,等晚一些了,便请他们过来喝一盏茶。”
    谢宜笑道:“正好我这里带了一些好茶,到时候给你送一些过去。”
    “好。”容辞点头应下,而后又道,“走吧,去拜见师父了。”
    “嗯。”
    而后二人离开大殿,去往了慧缘大师静修的院子里拜见,慧缘大师还是老样子,他胡子花白,穿着一身蓝灰色的僧袍,手上拿着一串佛珠。
    二人上前去叩拜。
    慧缘大师见了二人一同前来,还是很高兴的,亲自给他们泡了茶水。
    谢宜笑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上,一罐子上好的云雾茶,也很得慧缘大师喜欢。
    出家人别无所求,还忌口,能用的好东西不多,但是这茶水却是他们时常用的,品茶静坐,也是他们的修行。
    “你们有这等缘分,也该是好好珍惜,虽然为师是个和尚,也不懂得这夫妻相处之道,但需得真诚以待。”
    “春庭,既然凡俗归家了,也要成亲了,日后在家中需得孝顺父母,照顾好妻子。”
    第409章 原本,你不该有姻缘的
    既为人子,又为人夫,指不定将来还要为人父,如此,便要担得起应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