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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三节

      瓶儿双膝一用力,已然跳起,此时对面那人夺不过枪,便顺手一掌,向瓶儿迎面打来,由于双方离得太近,瓶儿无可闪避,只得运足内力,举掌来迎他这一击。
    砰的一声,二人双掌相交。
    只听一听娇哼,瓶儿居然被这一掌击飞出去,落于圣坛之下。
    沈柔等人在那人飘落圣坛时尚未来得及出手,此时已经抢了过来,见瓶儿被击下圣坛,沈柔伸手已将瓶儿抱住。
    而此时轻功无双的雪无痕已闪身上了圣坛,谁也没看清楚他如何上去的,只见他既未跳跃,也未抬脚,像是滑上去的一样。
    圣坛上那人刚刚击飞瓶儿,夺下恋人枪,雪无痕便已到了,举手一拳,使出他的绝学空谷神功,向那人打去。
    来人似乎并未将他瞧在眼里,一手执定恋人枪,双眼在扫视着枪身,只是随手一掌向雪无痕的拳头迎去。
    卟的一下,拳掌相交,雪无痕只觉得对方的内力如山一般压来,自己这一拳使足了七成力,居然抵挡不住,拳头竟被压了回来。他心头一惊,忙用上另一只手,使足了十成劲,想挡住这一掌,但仍旧不敌。
    这一掌竟然将雪无痕的两个拳头都震了回来,直击向他自己的前胸,雪无痕久经战阵,自然知道自己的内力与人家相差甚远,硬碰之下不死也重伤,只得双足向后一飘,借着对方一掌之力,飘下圣坛。外人看来,他上坛似滑行,下坛似飞行,身法既诡异之极,又美不胜收,无不从心底里喝了一声彩。
    喝彩归喝彩,谁心里也明白,雪无痕单论武功,是敌不住那人的。因此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飞来的这位怪人。
    只见他头蒙黑布,身穿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来,谁也认不出他究竟是何来路。
    沈柔高声喝问:“阁下何人,突然出手偷袭,意欲何为?”
    她也看出对方内力高绝,断非一般高手可比,但他偷袭确有其事,并非红莲教为了掩饰教主方才被击飞的事实,也说得过去。
    黑衣人并不回答,只是呆呆地瞧着手上的恋人枪,似是痴了一般。
    瓶儿方才一招失利,枪已被人夺去,当着天下英雄与自己教众,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直气得粉面通红,甩开沈柔的手,又跳上圣坛,想夺回恋人枪。
    但是只比拳脚,瓶儿无论如何不是对手。沈柔心知肚明,向边上一招手,早有人递过一条铁枪来,沈柔接枪在手,向圣坛上掷去,叫道:“教主,用兵刃吧。”
    瓶儿方才与黑衣人对了一掌,自然更清楚对方实力,眼见铁枪掷来,正合心意,随手接了,不等身子落上圣坛,便抖手一枪,向黑衣人左肋刺去。
    黑衣人仍不回头,眼看铁枪便要刺中,他伸出左手,形如鹰爪,卟的一下已扣住了枪头。
    瓶儿只觉得自己的这一枪,好似刺进了铁山之中,难撼分毫,刺也刺不动,扯也扯不出,幸好她久遇此种情况,尚不致于无法付,眼见枪被制住,身子一晃,已然跳到这人面前,双足如风车一般向蒙面人踢去。
    那蒙面人好像痴呆一样,只看着恋人枪,仿佛这枪上有勾死人,已将他的魂勾了去,对于瓶儿的攻击,只要不是致命致伤处,一任她乱踢。因此他一连中了几脚,却丝毫不在意,仿佛清风抚体,明月照身一般,轻描淡写地受了去。
    只是他的手,仍旧紧紧扣住瓶儿的铁枪不放。
    顾风尘只觉得此人的招法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会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正在此时,他突然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是火药的硝烟味。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圣坛上二人的比斗之中,并无人意识到这股硝烟味,虽然闻到了,也没在意,可顾风尘不一样,他听到过公输墨那夜的话,说是在圣坛下埋设了百斤火药,想要炸死红莲教主。
    公输墨呢?
    顾风尘四下一扫,并未见到他,方才公输墨被自己打得重伤吐血,说话都困难,而且无人救护他,此时他跑到哪里去了?
    心里想着,顾风尘站了起来,向后看去,果然看到公输墨爬到了人群后面,就在大殿的殿角下,而他的手里,正握着一个火折子。
    不好,他已点燃了火药。
    书中暗表,公输墨因是机关门门主,因此红莲教这次筑坛,便是由他总管。所以他才可以在圣坛下埋设火药而不被人发觉。公输墨深通引火之理,他在埋设完毕之后,用一根铁管,将引线引到殿角下的一块方砖之下,此时他趁人不备,将方砖掀起,点燃子铁管内的引线。
    铁管直通圣坛内的数百斤火药,一旦引爆,上面的人肯定被炸上天去。顾风尘岂能不急。
    他可不想让瓶儿死掉,在他的心底里,更希望是瓶儿出任教主,而非泠菱。因为顾风尘觉得一旦泠菱做了教主,所要担负的责任便大了许多,自己更无多少机会接近她了。这算是一点私心。
    此时他已来不及多想,火药一点燃,转眼便会引爆,因此顾风尘也没与任何人打招呼,突然大叫一声:“快下来……圣坛要炸了……”
    嘴里说着,他已经跃起身来,不顾身上有伤,足尖一点,已经跳上圣坛。
    群雄骤然闻听,都是一愣,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圣坛上的二人也充耳不闻,还在剧斗。顾风尘到得近前,不容分说,便向瓶儿肩头抓去,瓶儿以为他要助对方来打她,反手一掌,拍向顾风尘脸门。
    顾风尘顾不得闪避,一把抓住她肩头,身子向后便跳,只听啪的一声响,顾风尘脸上已经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耳光,他没有运功抵挡,因此这一掌将他的脸皮打得高高肿起。
    饶是如此,顾风尘也不顾了,抓紧瓶儿胳膊向下便跳,连瓶儿手中的铁枪也不要了。
    那蒙面人在此时霍然抬头,见二人跳了下去,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鼻子紧吸几下,眼睛里突然变色,也一个虎扑,跃下圣坛。
    此时圣坛底部轰然炸响。
    巨大的气浪将整个圣坛炸得粉身碎骨,无数碎裂的土块迸溅开来,如同下了一场泥雨。幸好这座坛在筑造之时用的青砖不多,只是以红土夯筑而成,因此石块不多,杀伤力小了许多。但如果有人站在上面,一样也得被炸得支离破碎。
    这一声爆炸突如其来,所有人都没想到,当整个圣坛轰然粉碎时,众人中已有不少为土石碎块所伤,更多的人则伏于地面,不及运功抵挡碎石的,只好用双手抱头,一时间乱成一团。
    顾风尘在爆炸之前已拉着瓶儿跳下圣坛,爆炸声一响,他已将自己的身子伏于瓶儿身上,同时运起逆天神功,将砸到身上头上的碎石土块全部弹了出去。因他有准备,有内力护体,因此没有再受伤,瓶儿被他压在身下,自然也安然无恙。
    爆炸声之后,顾风尘跳将起来,再看公输墨时,见他已经挣扎着跳起来,转到殿角外便要逃走。
    初时顾风尘并没有杀公输墨,一来因为他已经重伤,连说话都提不起劲,二来公输墨毕竟是红莲教的头目,是生是死,还得红莲教说了算,自己怎么说也是外人,不好越殂代疱。
    如今一看此人要逃,便高声叫道:“截住他,是他埋的火药……”雪无痕一个晃身,已到了公输墨身后,喝声:“给我留下!”举手便点住了公输墨的穴道。
    雪无痕的空谷神功何等厉害,公输墨本已身负重伤,气也运不起来,早被点在当地,动弹不得。雪无痕冷笑一声:“想炸死教主,好毒的心肠。”说着一提他的脖子,便要将公输墨拉过来。
    就在此时,突然公输墨闷哼一声,眼睛一下子突了出来,如同被扔到岸上的鱼,咽喉里咯咯几声,想要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一个字,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萎缩下去。
    雪无痕一惊,低头看时,只见公输墨的小腹上插着一支袖箭,通体乌蓝,一看便知淬了剧毒。
    箭中要害,便是无毒,也要了公输墨的命,更何况还有致命的剧毒,因此公输墨一声没出,就咽了气。
    雪无痕大怒,知道有人杀人灭口,转身群雄那边看时,众人乱成一团,有的刚刚起身,有的还伏在地面,还有的不住呻吟,显是受了伤的。
    因为情形太乱,所以根本看不出是谁发的袖箭。而公输墨一死,他背后的人也无从查证了。
    瓶儿站起身来,吩咐教众救护伤者,将受伤的人搭下去好生看护,雪无痕将公输墨的尸体扔在场中,恨恨连声。
    此时人们的目光,仍旧集中在那黑衣蒙面人身上。此人跳下圣坛,并未受伤,而且对场中形势视而不见,眼睛里像生了根,只缠绕在那条恋人枪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