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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你没事折腾小慈干嘛?”
    陈置说她。
    见状沈恩慈立马搂着徐妍的胳膊倚玉偎香:“没事的伯父,我喜欢穿新衣服。”
    徐妍笑着拍她的手,慈爱道:“这段时间在国外,我最思念的宝贝就是恩慈了。”
    “我呢我呢?”
    烤肉的陈羡立马凑上来争宠,徐妍两只手都被人亲昵抱住,旁边陈父低笑着旁观,一家人的和谐气氛简直不要太融洽。
    远远看见黑色宾利驶入,不多时,陈泊宁也换了身便装过来。
    客气地叫父亲母亲。
    徐妍对他的态度也不似对陈羡她们,带有透明屏障般,待他疏离得像外人。
    陈置虽是他的亲生父亲,但这些年放权过程中,父子两的沟通模式早已处成合作伙伴,更是谈不上温情。
    谁都能察觉气氛尴尬,于是自认为是家里小太阳的陈羡出来散发光芒。
    企图以陈泊宁的八卦作为开端,引大家讨论。
    “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问陈泊宁,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
    陈泊宁斜睨他,默不作声。
    陈羡就知道他哥会这样,立马甩出自己的证据:“今天王妈拿你的衣服出来洗,被我看见上面有女人的长头发!还有玫瑰香水味!”
    “一晚上都没散,得靠多近才能留下啊?”
    话落,沈恩慈如临大敌。
    这头发不出意外地话…
    第25章 嫂子
    不幸中的万幸, 她今天没喷那瓶香水。
    沈恩慈降低自己存在感,默默站在角落,努力不和这个话题沾边。
    谁知陈羡直接现场点名, 他思索片刻:“感觉跟沈恩慈的头发差不多长。”
    “不过是卷的。”
    上天庇佑, 她昨天出门前用卷发棒夹了头发!
    “陈羡, 不要做这种类比。”
    陈泊宁阻止他的自说自话,神情肃穆冷淡,如同压在松枝上的韧雪。
    厚雪裹挟声调,强硬终止陈羡后续的话。
    徐妍这次也没惯着陈羡,皱眉严肃斥责他:“你怎么可以把恩慈扯进来?”
    “一个是你未婚妻, 一个是你哥哥, 你说这种话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尊重。”
    “我又没说头发是沈恩慈的……”
    只是比喻而已,陈羡不知他们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心里有点委屈, 于是看向沈恩慈,想着她也许会为自己说两句话。
    结果沈恩慈低头给烤肉刷油,完全事不关己的态度。
    什么意思啊?
    他们这么久没见, 沈恩慈就这么对他?
    该说不说, 最近半年, 沈恩慈对他的态度确实越来越冷淡。
    心里有难以言喻的失落, 可说出来也太没面子了,又生气,拿着碗故意找存在感。
    想走远一些,又怕看不清沈恩慈的反应, 于是大张旗鼓走开, 让出一个身位,让他哥站到他们中间。
    果然, 沈恩慈面色突变,慌乱地走到徐妍身边。
    正好是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果然。
    陈羡心里舒服了,沈恩慈分明就超爱他的好吗!
    还玩欲擒故纵,花招越来越多。
    不到半分钟,陈羡在心里上演了场情节顶丰富的大戏,自顾自原谅了沈恩慈最近对他的冷淡态度。
    他心情极好地抱起趴在陈泊宁脚边的桃乐丝,小声骂它没良心。
    “我哥回来你就不粘我了?”
    “不是一开始还很害怕他吗!”
    桃乐丝喵了一声,挣脱他怀抱,轻盈落地,踩着肉爪哒哒哒跑了。
    挂在尾巴的金铃铛随起伏摇得舒畅,还是陈羡给它买的。
    “泊宁,最近是否遇到可以交往的女孩子?”
    到底是父子,陈置还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
    先前陈泊宁全心投入事业,用不到十年的时间让景元一跃坐上内地珠宝行业的头把交椅,最近几年更是朝各个行业不断扩张。
    陈泊宁本人一年下来的休息时间都不超过十天,没时间谈恋爱也正常,年轻的时候多为事业拼搏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可陈泊宁到底是个成年人,这些年身边竟然没有任何绯闻对象相伴,女的男的都没有。
    陈置曾隐晦问过陈泊宁是否有隐疾,甚至迂回组织景元全体员工进行详细身体检查,可结果显示陈泊宁是个各方面指标都正常的成年男人。
    除了更深层次的心理因素无从探究。
    但至少硬件无碍,就没什么大事。
    但到底还是牵挂着他的伴侣问题。
    “有正在接触的女生,还没确定下来。”
    罪证确凿,无从辩驳,陈泊宁应下来,他犹豫片刻:“如果有后续,我把她正式介绍给你们。”
    居然很笃诚。
    会有后续吗,或者只是推辞?
    沈恩慈余光偷偷看向那边,看到徐置的表情很满意。
    “至少是个女孩子。”
    长松口气的表情,陈置终于舒展眉头:“只要你喜欢,尽管带回来给我们见见。”
    “我们会像对恩慈那样一视同仁,不必担心她受委屈。”
    陈家别的不多说,对儿媳妇确实是很好的。
    “沈恩慈!你在想什么?肉都糊了!”
    陈羡在她耳边诈唬开口,吓得她猛一下把滚烫烤肉掉到手上。
    虽然及时甩开了,但还是立马烫出红印子,针扎似的疼。
    沈恩慈嘶了一声,全部人围着她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陈泊宁,他从装可乐的杯子里捞出两块冰按在沈恩慈手背上,拉着她往厨房走两步,最后却停下,淡言对身边的陈羡道:“你带恩慈去凉水下冲。”
    沈恩慈微怔。
    这是陈泊宁第一次喊她恩慈。
    之前他一直客气地叫她沈小姐。
    可今日因为陈羡与她的关系,当着陈家长辈面,他不得不以长兄身份喊她的昵称。
    因为她是他弟弟的未婚妻。
    沈小姐太淡薄。
    小慈太亲昵。
    好像只有恩慈二字听起来恰到好处。
    客套的社交礼仪,真正与她心近相熟的人反而不会叫她恩慈。
    于是这两个字又变成另外一种疏离。
    还想着,陈羡就已经拉着她的手在凉水底下冲了。
    翻滚着的水花不断起着数不尽的透明泡泡,有时被冲开,便漏出被烫得极红的皮肤。
    但这种痛对沈恩慈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以前冬天的时候,她手上冻得全是裂开的伤口,还要不停泡在冷水里洗碗呢。
    零下的温度,风又干又硬。
    老板不让她们常换水,她全是暴露伤口的皮肤泡在有洗洁精的大盆冰水里,里面混着从大大小小碗盆上洗下来的红油辣椒,盐和酱油,从几十个伤口往里渗透她每个细胞,无孔不入。
    那才是钻心的痛。
    手上的水沫在此时突然幻视成当时飘满油渍的洗洁精泡沫。
    有一瞬间抓耳挠腮的痛意重回旧土。
    沈恩慈无意呢喃了句好疼。
    极小声,但被陈羡一字不漏地听进去。
    “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
    陈羡看她不像是装的,加上这件事他必须承担主要责任,于是放软身段跟她道歉。
    “但你怎么这么笨。”
    仍然是懊恼的语气,话不好听,却像是在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