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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不甘心……”
    家庭医生匆匆而来,直奔海玲房间。
    “林医生?是不是走错了,阮先生在楼上呢。”乔攸叫住他。
    林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犯,清了清嗓子,眼神在海玲房门口流连、拉丝,最后才依依不舍上楼。
    乔攸上去给阮清送汤药。
    没等进门,就听见坐在病床边的陆景泽轻轻道:
    “我也不是真的想惩罚你,只是你总会言语刺激我,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话都会左右我的情绪。”
    “清清,快点醒来。”
    乔攸捂着嘴巴,眼中含泪,不住点头,内心:
    少爷从没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
    合格的保姆不光得会打扫卫生,还得会背台词。
    乔攸放下汤药,安慰着:“陆少别担心,阮先生喝了汤药很快就能醒来。”
    陆景泽收住情绪,冷冷瞥了眼乔攸端来的汤药。
    虽然只是普通汤药,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表层浮着一片紫色的毒气。
    他沉了声:
    “让其他人重新煮一碗送上来。”
    清清都这样了,这玩意儿要是喝上一口,估计他就得直接在清清墓碑前悔恨哭泣。
    乔攸端过他熬了俩小时的汤药:不识好歹,我自己喝。
    继而,一饮而尽。
    楼下。
    小保姆们低着头忙着自己的手头事,没事可做的乔攸甩个手下了楼。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的陆珩。
    虽然这个家因为陆景泽这个疑似狂躁症患者的存在天天不得安宁,可陆珩坐在那里时,总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沉谧觉。
    像是遥远的荒郊,投映在地面的月光。
    陆珩好像浅色衣服居多,总能衬托着他这个人的气质清隽淡雅。
    乔攸正坐在楼梯上放肆欣赏美男,一小保姆跑进来,深深低着头:
    “陆先生,外面有警察上门。”
    声音不大,可杂物间的门忽然打开,脸色苍白的海玲高高举着她的吊针瓶爬到门口,身子一歪,眼神虚虚飘过来。
    乔攸很佩服她,都病成这样了也要坚持吃瓜,这份精神可歌可泣。
    本以为警察上门是来找阮清就后续事件做调查,不成想开口却是:
    “请问乔攸乔先生是住这里么。”
    乔攸举手:“我在。”
    话音落下的瞬间,大厅中响起热烈掌声。
    为首的陈队长对乔攸敬了一礼,笑道:
    “我们今天上门是特意为您颁发最佳市民奖,感谢您为我们提供线索,让我们很快端掉了一窝贩.毒团伙,我们厅长特意叮嘱一定要全队上门感谢您。”
    乔攸扶了扶女仆装上的小蝴蝶结,在保姆们惊愕的目光中淡定摆摆手,表示“不过是洒洒水了”。
    警察展开锦旗,上书十六个烫金大字:
    【匡扶正义,为民服务;法律卫士,社会良心。】
    陆珩放下杂志,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面锦旗。
    除了锦旗,还有一个刻着“法律先锋”的木质小立牌,以及两万块奖金。
    陈队长又询问起阮清的情况,得知他高烧昏迷,很是歉疚,连说好几声对不起。
    乔攸又想暗戳戳搞事:
    “警察叔叔,你能不能把陆景泽也抓走,让他接受几天道德教育。”
    警察:?
    不懂,该说点什么,要不还是微笑敷衍过去。
    全队十二人,顷刻间全部化身q.q里的微笑表情。
    警察一走,得了荣誉又拿到钱的乔攸忍不住开始炫耀。
    他抱着奖牌走到陆珩身边,手肘搭上陆珩背后的沙发靠背,把奖牌送到他眼前:
    “陆管家,你说,它亮么。”
    陆珩扬起眉尾,看了眼乔攸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予以肯定:
    “亮。”
    “它酷么?”
    “酷。”
    “你想要么?”
    “想。”
    乔攸蹙起眉,像是生怕叫人抢了去,一把将奖牌藏进怀里:
    “嗯?”
    短促且带着警告的一声。
    陆珩抬手掩住嘴唇,低下头发出一声轻笑。
    半晌,他控制下表情,故作严肃:“你的荣誉我不敢肖想。”
    “不过你也不是全都不能肖想,有朝一日我们结成夫夫,我的荣誉就是你的荣誉,我的钱……”
    不对。
    他及时刹车,一改语气,坚定的如同入党:
    “还是我的钱。”
    陆珩终于没忍住,扶着额头,发出几声不加克制的爽朗笑声。
    虽然他不知道乔攸为什么沦落到在别人家做保姆,但通过他的性格能看出,他一定是个在爱里面长大的孩子。
    明明一顿饭能吃出不少受害人,可依然练出了精湛手艺,想必也是有人无条件地包容他支持他。
    乔攸看呆了。
    他终于深刻的体会到小说中描写的“他一笑令日月无光”是个什么光景。
    如同工笔画中用小衣纹笔勾勒出的精致眼尾,随着脸部肌肉的调动轻轻上扬,齿如编贝,衬着淡红色的唇,整个场面都有如画中走出的翩翩君子。
    陆珩出声,将他的思绪从鄂尔多斯拉了回来。
    “我还是好奇。”
    他道:“你说周启忠会用这种方式陷害阮清,事后我查过花房监控,他每次一开口都会被你打断。后来你拉我去听墙角,我们根本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