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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见沈玉娇柳眉蹙着,水眸也变得迷离,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低低道:娇娇,我在燕北三年,一直洁身自好,从没碰过任何女子
    二十八岁的年纪都可以做几个孩子的爹了,他却还是雏,说出去都要被人笑。
    从前混迹军营里,将士们夜里说荤话,他也会嬉笑着附和几句
    没有经验,全靠瞎编。
    但夜里那一场场活色生香的绮梦里,全是沈玉娇。
    娇娇,就让我帮帮你?
    谢无陵难以自持地朝她坐近了些,就差将那句我绝不比裴守真差说出口。
    男人身上浓厚的雄性气息,以及他脸庞滚烫的温度,满怀热忱的明亮双眼,都叫沈玉娇本就被药效折腾得酥麻的身子愈发绵软。
    但她仍残留着两分理智,摇头:不、不行。
    她现下是裴瑕之妻,是裴夫人,若与谢无陵做出这等荒唐事,是为淫行媾和。
    谢无陵,你命人备一桶凉水。
    她将手从他脸上伸回:或是、或是拿把刀给我,放些血,看能不能清醒些。
    你这是要为裴瑕守贞么?
    谢无陵喉间发涩:可在渭南江滩边,你分明答应了我,要嫁给我的,难道你都忘了?
    倘若沈玉娇清醒着,定要与他说一番道理。
    可现下她实在难受,身体那一阵阵反应叫她意识迷乱,再无力去解释,只半睁着惺忪美眸,朱唇轻喘:你帮帮我,帮我
    谢无陵心下燃起希望,倾过身去:我在。
    却见她脑袋朝旁偏去,嗓音发颤:将我送回裴府。
    哗啦一声,如彻骨寒冰,兜头淋下,谢无陵浑身发僵。
    都到这会儿,她还念着裴瑕。
    三年辰光,她真的将他完全抛在脑后了?
    娇娇。他哑着声音唤她,试图让她再看他一眼。
    除了没占个名分,他哪里比不上那个裴瑕。
    他愿尽他所能,叫她快活。
    可她却执拗得将脸偏向一边,强忍着药效,口中呢喃着:谢无陵,送我回去回去
    谢无陵心如刀绞。
    他抬手掰过她的肩,叫她面对着他,喉间哑得厉害:你可知这种情况,叫我将你送回去,是何等残忍?
    将他所爱之人,亲自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份屈辱与心痛,无异于剜肉削骨。
    沈玉娇被迫对上男人泛着绯红的漂亮眼睛,他握在肩头的双手强而有力,明明无比灼烫,却因肌肤相贴,身体那份燥意得到一丝清凉的慰藉般。
    很舒服,想要更多。
    更多的接触,更多的肌肤相贴。
    差一点,她便投入面前男人的怀中,寻求纾解。
    但残留的一丝清明告诉她,不可以。
    决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与谢无陵做出那等事。
    一旦铸成大错,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谢无陵
    她咬着唇,乌眸似泛着t盈盈泪光,娇媚又哀怨:你别这样对我。
    她不想恨他。
    更不想毁了那段珍重藏在心底,纯粹灿烂的情意。
    娇娇。
    谢无陵苦笑,低下头,高大身躯朝她倾去。
    见他靠近,沈玉娇眼皮一跳,而后有些绝望地闭上眼。
    然而下一刻,那温热的薄唇落在她的眼角。
    小心翼翼,蜻蜓点水般,他吻走那滴泪。
    你忍一忍,我送你回去。
    男人低沉的嗓音无比沙哑,像是粗粝砂石磨过。
    沈玉娇错愕。
    不等她反应,就连人带锦被,从头到脚被裹得严严实实。
    谢无陵将她打横抱起来,又扯了扯被顶,将她的脸和脑袋也掩住,低声道:别出来,被人瞧见不好。
    沈玉娇躲在被子里,肩背靠着男人坚实的胸膛,恍惚间,好似回到了生棣哥儿那日。
    那一日,她忽然破水,他也是这样抱着她。
    边脚步匆匆地往后院赶去,边低头安慰她:娇娇,别怕。
    娇娇,我在。
    我一直在。
    眼眶不觉沾染湿意,沈玉娇哽噎唤了声:谢无陵。
    谢无陵低头:嗯?
    多谢你她道。
    谢无陵一怔,而后胸膛好似被撕扯般,汹涌的酸涩化作无尽的痛意,一直蔓延到心尖。
    有什么好多谢的。
    在沈玉娇面前,他向来一败涂地。
    -
    人还没迈出客舍院落,裴瑕便手握长剑,一身寒气地赶来。
    待走得近了,便见他衣袍凌乱,拳头关节处也泛着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