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就看到他不嫌脏地趴在桌子上，一头栗色短发仿佛都褪了色，委委屈屈，近乎撒娇，“小姐姐在外面有别的狗子了。”

    江姣哆嗦了一下，惊恐地看着冯道，“你好好说话！”

    冯道直起身，bào发出大笑，边笑边说，“江姣，你可真好玩儿。”

    江姣柳眉慢慢竖起，好玩儿？然而就在她发脾气之前，服务员带着锅底过来上菜。她深呼吸两下，在心里暗暗记了冯道一笔。

    吃火锅的过程中，冯道倒是没再撩拨江姣，他反而提起另一件事，“我之前给你的东西，你打算怎么用？”

    这事江姣没打算瞒着冯道，毕竟他帮忙的原因不就是为了看热闹吗？江姣从菌汤锅里夹起一片牛肚，放在调料碟里蘸了蘸，“我联系了几个微博大v，打算把乔可心这些年的行为全都曝光。”

    法律上，对于校园霸凌的监管还不成熟。她特地了解过，乔可心的所作所为，如果jiāo由法律裁定，只能说惩罚力度非常轻，最严重也只是拘留几天而已。加上乔可心未满十八岁，她父亲又是地产大亨，商界巨擘，如果他父亲出面干预，说不定连拘留也不用。

    为此，她打算把乔可心jiāo给社会舆论。这样，同时也能对乔家企业造成一定影响。

    冯道垂着眼眸，从飘着厚厚一层辣油的辣锅里捞出一块虾滑。他的声音穿越霭霭白雾的阻隔，来到江姣耳中，声音里的温度和情绪仿佛都被留在了那团白雾中。

    “有用吗？”

    “有没有用，总要试了才知道。”

    ……

    吃完火锅后，冯道又赖着江姣逛了一会儿，才各自离开。

    离家越近，冯道脸上肆无忌惮的笑意越浅。当他走出电梯，站在家门口时，已经彻底变回喻潮，除了假发和着装，再看不出半点冯道的影子。

    推门，开灯。

    灯光亮起那一刻，照出冷冷清清的一个家。暖黄色的光线落在冷硬的家具上，显出几分不lun不类。

    喻潮摘下假发，恰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他抓起电话，听筒那段传来一个女人冷硬的声音。

    “你ijso报名没有？”ijso全名国际青少年科学奥林匹克竞赛，是针对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的国际xing科学竞赛，考点包括物理、生物、化学三门。

    喻潮盯着座机上的按键，“报了。”

    “你去年连决赛都没进，今年要是再没进，就算想参加也没有资格。”

    喻潮默不作声，没有为自己辩解，上一次考试，他吃了路边买的早餐一直肚子痛。

    对方似乎也没想得到喻潮的回答，她直接转入下一个话题，“关于实验室天体物理的研究进行得怎么样了？”

    “宏艺的天文实验室设备不够好，进度——”喻潮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冷声打断。

    “我早就跟你谢叔叔打过招呼，你可以去借用x大的天文重点实验室。设备跟不上不是研究没有进展的理由！这个研究方向是你自己选的，你当初就该考虑到这一点！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科研发现。我也已经自学完大学教材——”

    喻潮厌烦地听着对面重复他早已听过千百遍的话。他的母亲是天才，他的父亲是天才中的天才，而继承两个天才基因的他，也该是天才。实验室天体物理，这种研究生才会真正接触，教授博导才会着手研究的东西，却在他中考完那个暑假，就被定为他未来的研究方向！

    听筒那边，女人的声音逐渐恢复平静，“今年过年我和你爸都不回来了。他实验室马上要出成果了，离不了人。我要带队去南极科考。”

    喻潮拉了拉桌布上垂下来的小穗穗，“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喻潮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后，刚才的刻板冷硬全都消失。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晚上七点半，一个新闻联播准时开播，大多数上班一族都吃完晚饭，准备上床的时间。

    还好，还来得及。喻潮打开微博，快速关注了几个营销号大v，然后不停刷新主页。右上角的时间从七点半慢慢跳到七点四十五，喻潮盯着主页，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