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顾总和江小姐在无人打扰的三层甲板上。

    顾珩在裤子上擦了擦掌心，打开戒指盒，拿出戒指打算替江姣戴上。

    就在这时，一声轻响在顾珩身后响起。他下意识转头，一个不小心踢到东西的服务生正低着头。

    “我不是说了三层禁止上来吗？”顾珩皱眉，不快。

    低着头的服务生小跑到顾珩跟前，不停弯腰道歉。

    “等等！”发觉不对的江姣喊住对方，“你抬起头来。”对方的声音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服务生慢慢抬头，全露在灯光下的赫然是江络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珩起身，下意识挡在江姣面前，冷声质问。安保那边是怎么进行筛选的。

    不管是顾珩还是江姣都已经看出江络的不对劲。

    离她撞伤顾随城逃逸才过去一个多月，江络整个人却沧桑了好几岁，身上没有半点18岁少女的活力。她两颊凹陷，瘦得衣服空空dàngdàng，像是一具尸体，唯有一双眼睛却因为疯狂和恨意，亮到惊人。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江络咯咯咯笑起来。有些男人，就是色令智昏，她陪着睡了几次，就答应让她上了船。

    江络撩起衣袖，瘦不禁风的手臂上长满红色小疙瘩，她猛地将手臂伸到两人面前，“姐姐！”她紧紧盯着江姣，“你看到了吗？”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江络歇斯底里一般将手臂朝顾珩和江姣挥去，声音里却渐渐带上哭腔，“你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一个多月前，她撞伤顾随城后，半路弃车逃逸。在得知警方和顾家都在找自己后，江络只好往城中村以及比较穷的小巷里躲。这样的地方自然比较乱，前几天她一张脸肿成猪头，缩在小旅馆里不出门还好。后来，身上的钱花光，江络不得不出门想办法。因为前几天的安全，江络失去警惕，忘记自己脸已经恢复。为避开搜查，她特地挑了傍晚出门。

    江络以为自己能够像之前被赶出去的江姣一样，轻轻松松赚到钱。然而事实上，她当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被人拖进了小巷里。

    没有监控，曾经方便她，此刻也方便了那些对她作恶的人。

    她确实赚到了钱，最后一个男人走的时候扔下了五十块钱。然而抓着那张五十块的江络，却恨不得捅死那些人。

    江络跪在两人脚边，痛哭流涕，一直喊着自己知道错了，“姐姐，我知道错了。出去这一个月，我才明白姐姐你对我有多好。是我狼心狗肺，是我太自私，一直把姐姐对我的好当做理所应当。”

    江络一声声悔过说得真情实意，她甚至将头在甲板上磕得砰砰响，“我现在染了病，活不了多久了，我费劲心思上船，就是希望能向姐姐认错，希望姐姐能原谅我。”

    【呜呜呜呜。太可怜了。】雪貂举着爪子抹着泪。

    江姣看着雪貂，在心里啧了一声。她刚想骂雪貂眼睛是瞎了吗，心思却忽然一转，【是啊，真是太可怜了。】她说着，从顾珩身后走出来，朝江络走去。

    “姣姣。”顾珩拉住江姣手腕，朝她微微摇头。

    江姣一笑，挣脱之后，重新朝江络走去。她弯腰，想要扶江络起来。

    江络感动不已，连声感谢姐姐。然而就在这时，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江姣双腿，借着起身的动作将江姣推入海中。

    “砰！”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江络狂笑着，大喊大叫。顾珩冲过去的时候，只抓住一个空。他心脏突然间一阵剧痛。

    江姣只是觉得江络不可能幡然醒悟，她猜到对方可能有什么动作。她想借此试试能不能死遁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掉下海后，江姣只能说雪貂这回用心了。虽然她不会游泳，但她感觉不到海水，没有窒息感，也不会觉得冷。

    就在江姣死心，打算等救援队把她救上去时，却听见又一声落水声。

    不会是顾珩把江络扔下来了吧。

    然后下一秒，落水的黑影朝她游过来。

    居然是顾珩！

    ……

    明明提前结束任务，江姣却第一次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