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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给点赏钱吧。
侍卫一见情况不对,连忙抽刀厉声斥退了围上来的灾民,这种情况时有发生,侍卫们都看得麻木了, 他们只能不厌其烦的一次次驱赶, 免得他们冲撞了贵人,害自己受骂。
不过须臾,衙门内迎面走出一支队伍,队伍训练有素,警惕的护送着中间一名衣裳整洁,贵气天成的年轻人上了马车。
侍卫手中的大刀就像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刀柄内保护着衣衫整洁, 官袍加身的上层人士,刀锋外对着的都是衣不蔽体, 食不果腹的饥瘦灾民。
灾民睁着麻木无神的眼睛,渴望的盯着马车直看, 似乎祈求下一刻马车里的人会出来,或扔出多余的碎银,或直接的绝尘而去,都在这一刻间决定他们的生死。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傻傻的望着有什么用,但长久的饥寒交逼,在日复一日望不到头的折磨下,他们已经失去了思考,既走不出去又讨不了钱,唯有等着有人出来,好心的施舍打救罢。不然讨不到东西回去,就只能吃树皮土根了,不,现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树皮根子挖,都是吃观音土了……
马车门帘一掀开,年轻男子便直接进了马车,吩咐车夫直走,对外面的一众乞讨灾民视而不见。灾民推搡着望马车内看去,只隐约看到里面还有一名少女,门帘一放下,就把一切都挡住了。
灾民里不乏年轻力壮的男人,他瞪着马车扬尘而去,等侍卫回了衙门才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道:“他娘的死狗官,满街又饿又冷的人他看不见,净顾着玩女人去了。草,没天灾的时候死刮着老百姓的血汗钱大吃大喝,一遇上天灾大难了,通通当了缩头乌龟!”
“可不是嘛,有了粮食他们先自己吃,净顾着派人保护好他们自己。前些天不是说有大官儿押了好几车东西过来救灾,后来还有人出来施粥的,结果官差一来接手,施粥的事就停了,也没见官府拿出过什么东西来,该不会把给咱们的粮米私吞了吧!”瘦弱的老大爷双眼深陷,惶惶不安的猜疑道。
“他娘的,就知道这些当官的都没安好心眼。老子早知道就投靠我那老弟去。听说外头饿死冷死的多了去了,一直没人来管,那头官爷见了死绝户的也不放过,变着法儿收税征粮,那边受不了了,举了旗子起义,见天的把这些狗官一窝踹!”年轻男人咽着口水,面带向往的低声说道。“老子早要是去了那边,指不定还能混个头儿当当,用得着在这里等狗官出来施舍救济?”
说话的人年轻男人出了名的窝里横,有心没胆,也就只敢唠叨着些白日梦。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竟然有不少人面带向往的跟年轻男人打听造反的那处怎么去。
衙门侍卫见门外聚集的流民越来越多,又一次抽出大刀来驱赶。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一次驱赶开的灾民,不少眼中都染上凶狠的仇视。
马车咕噜噜的往前驶去。
车内少女督见太子进来,颔首点头算是给人打了招呼。莹亮的杏目又圆又大,淡粉色的唇瓣不笑也是上扬了三分,天生带笑。即使坐在狭窄的马车里,依旧腰身挺直,神色不卑不亢,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少女的风姿仪态,丝毫不比京城里精心调教过的大家闺秀要差,更别说少女的聪敏才捷,比得过他手低下的任何一个幕僚。
就像蒙尘的明珠,没有一双利眼发现,从而试擦干净上面的污垢,怎么能看见上面的闪闪光芒。然而可惜的是,这明珠的持有人却不是他。
太子敛下眼眸,皮笑肉不笑道:“你要见我?”秦小一微微点了点头应答。
她从京城到这里跟了一路,也没见秦小一有过明显表示,却在见过百里轩后变了,太子呼吸逐重,晦暗莫测的眸光直直望去,似乎想透过秦小一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端倪来。
偏生少女冷峻的脸色,却和百里轩如出一辙,他看着看着就想起了刚刚百里轩的刁难,难免有些迁怒,太子语气不善道:“还真是难得……”
话还未完,马车哐当一声突的停了下来,太子怒上心头,掀开门帘往外一瞧,才发现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堆人围着米铺,高举手里的碗钵,纷纷求着米铺老板施米,米铺的伙计忙得不可开交,正围成人墙,试图赶紧关门。
秦小一也注意到着奇怪的现象,刚刚马车停在衙门时就有一大堆人涌上来讨钱,现在又有一堆人堵在米铺外生事。按理说施米派粮这事不是早该提上日程了吗?怎么现在还那么多人拿不到一口吃的?
太子冷着脸放下门帘,吩咐侍卫绕另一条路走。他侧头注意到少女仍诧异的打量外头的灾民,随讽刺开口道:“还不是王爷大人会来事。本殿下早已与米铺宋家谈妥,许诺他们一个知县之位,让宋家把米粮捐献出来救灾,朝廷的赈银便悉数充入工钱中,请人挖水道买米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