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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 作者:沧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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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尤为开心。
只可惜, 这些少年人不慌不忙, 甚至在大街上有意逗留,崇延长老却归心似箭,不断催促他们快些出发。在他第二百八十次将一个弟子从饰品摊前拎回来时,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们简直……是要气死老夫!那些……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叶承欢站在最后头, 听着听着嘴角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只是一直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到最后忍得全身颤抖。离他最近的风澜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扭过头目光略带不解地望向他。他这才直起身,指了指崇延长老那花白的长发。
只见这小老头脖颈处的白头发上不知何时被人别了朵小花饰品,整体效果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爱。
在他毫无察觉地骂了一通又一通后, 有个老实弟子终于忍不住道,“长老,你的头发上有东西……”
崇延愣了一下,然后呆呆伸出手,顺着他的指示摸索着头发,紧接着便看到掌心一朵栩栩如生的小红花吊饰正在随风摇曳……
“回去之后,每人给我抄二十遍《修身经》!!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这一夜,自然又是没能抵达凫山,崇延怨气冲天地付了十几间客房的费用后,就孤身一人提着宝剑到自己的房间“闭关”去了,留下那些稚嫩的面庞面面相觑。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师兄来发挥作用,叶承欢爽快地自掏腰包给每桌上了两壶酒,一盘小菜,气氛顿时又热闹起来。
他给人的定义似乎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能没心没肺。那张俊俏的脸庞上展露出的笑意,经过一番血雨腥风后,依然明媚得仿若春日阳光,顷刻间便驱散了这些师弟心头的迷惘。
他们有些是刚刚加入凫山不久,还能在酒桌上放肆笑闹。也有的是加进来有些年头,知道这次金河之战,大师兄云峦失踪,凶手也没能逮住,是以面色仍然凝重。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面听着师弟们聊天,一面还转过上半身给风澜倒酒,言语之间颇为客气,“来,二师兄,敬你一杯!”
风澜狐疑地看着递到鼻下的这杯酒,用鼻子嗅了嗅,当即摇摇头。
叶承欢也没为难他,兀自品了品,然后道,“乡野小城嘛,自然没有瑾州的佳酿好喝,不过我不挑食。”
他的唇上沾了水渍后显得格外粉嫩剔透,风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得入了神,叶承欢被他盯得浑身发软,好半天才弱弱道,“那个……”
“给我喝一口。”风澜硬邦邦地道。
“啊?”叶承欢一愣,心想他不是嫌弃这种劣质酒吗?怎么回事,看到自己喝得津津有味又不嫌弃了?
“哦哦,好。”算了,风澜想喝就喝吧,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他顺手拿过旁边一个干净的小瓷杯,正准备给他重新倒上,风澜却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闷闷道,“不……不用……我只喝一口……”
他说这话时,目光十分老实地盯着叶承欢方才喝过的杯子。
叶承欢:“……”干什么呀这是!
“呃……那是我喝过的……我……我最近感冒!会传染给你……喂喂!你还真……”
没等他说完,风澜已经取过那个酒杯,对着他方才喝过的地方就抿了一口,真的只是抿了一口,除了这个动作,完全看不出来他喝了这里头的酒。不过,应当确实是喝了。因为他向来如冰似雪的两颊竟然显现出万年难得一见的绯红色。
大哥……你可只喝了一口啊!也太容易上脸了吧!
“风……咳咳,风师兄,你没事吧?”叶承欢不是没见过风澜喝酒,在凫山的各种宴饮上,作为弟子楷模的二师兄每次必准时跪坐在小几前,正襟危坐,从容不迫地饮下据说凫山除了他没人能喝到第三杯的“三杯倒”。
不过,“三杯倒”是名酒,这小城的酒嘛,多半兑了水,不够纯也不够香,照理说不该这样啊。
“有……有问题。”耳边,风澜的呼吸蓦然急促起来。
叶承欢瞬间抛开一切拿他打趣的念头,也皱眉研究起来。难道酒里头有问题……不,不可能,他明明也喝了,还有其他的师弟喝得又岂止一口两口,却只有风澜一人中招,这是为什么?
蓦然间,他感觉到那被自己放在胸口的断缘瓶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晃得他心口一阵火热。不管怎么样,他和风澜都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
“小柳!”他赶紧唤过来一个年纪大点的师弟,让他在这里招呼着其他师弟,自己则以风澜醉了酒为借口,把那人往身上一背,就向着这客栈的二楼跑去。背上风澜的皮肤滚烫滚烫,宛如火浆烈焰,绝不是醉酒那么简单。
此刻若是饱读杂书的长微在这儿,或许能明白一二。可惜叶承欢却是个除了修剑,其他东西一概不爱的人,他现下真可谓手忙脚乱,怀里的断缘瓶几次三番地想从衣服里蹦哒出来,又被他强行按了回去。
有一种直觉告诉他,风澜变成这样,可能和他的断缘瓶有关系。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刚刚将那根来之不易的头发给扔进去。当时这该死的瓶子没任何反应,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是被无良奸商许长微给坑了,只是如今这有反应是有反应了,但反应也太大了吧!
他把风澜带回自己房间后,把门一关,又把人往床上一放,就赶紧从怀里取出了那个闹腾的瓶子。在看到那里头的景象时,他的双眸猛然睁大。
一簇火苗正在瓶底熊熊燃烧,飘摇一瞬,又自动形成了一个小圈,将那根细小的发丝包围在中间。
叶承欢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那边的床上已经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将断缘瓶随手丢在桌上,转过身去看风澜,那人面色泛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他犹豫半晌,用手碰了碰风澜的额头。果然,他的额头也如同火烧般灼热。
“风澜?风澜?”叶承欢有点手足无措。他真担心这样烧下去,风澜会把脑子给烧坏了。在上楼之前,他本打算去找崇延长老来看看风澜的情况,只是此刻他却发现,不能找啊……这种样子,绝对不能找啊!
“我我我……我……”叶承欢已经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哪是什么断缘瓶?分明是结缘瓶啊!
风澜即使神志不清,也似乎知道了自己此刻这副模样代表着什么,他紧咬着唇瓣,尽量将那抹令人羞耻的声音压下去,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走……快走!”
叶承欢的确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只是在他即将要拔腿跑的前一刻,他看到风澜向来冰凉的眸子变得无比炙热,十根白净修长的手指也深深扼入被褥之中,指甲缝竟缓缓渗出血来。再去看断缘瓶时,他的心脏竟停跳了一瞬。
那根头发已经被烧断了,不是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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