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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月城陶 作者:甜羹

    分卷阅读19

    两个字,“彩礼。我爹已然备好了彩礼,你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牛陶心中一喜,却又疑惑,“那为啥走的这么慢?”

    “我带你出来时可是应了你在外见识见识?一路上可玩得开心?”

    牛陶点点头,倒是有趣,只是……“杨校尉有传过信给你吗?”

    应琰将手中的书信收好,转过身道,“没有。”

    牛陶失落地哦了一声,“我们在外面,收书信太不方便了,还是早点回京城吧。”

    应琰轻轻嗯了一下,手里紧紧攥住了另一封信,语气轻松,“今日镇子上有赶集,想去吗?”

    “是嘛!等我换身衣服!”

    牛陶离开后,应琰将信放好,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入夜时分,牛陶独自回到了官驿,门口的兵卒见了她打了个招呼,“咦?应大人没回来?”

    牛陶想到那人,笑了起来,“我支他买酒去了,一会儿分给大家,一起喝一些。”

    守门兵卒忙摆手,“不敢不敢。”

    牛陶客气了几句,便进了门,忽然她想到什么,转头问那兵卒,“小哥你可识字?”

    那守门兵憨憨笑了,“上过几年学堂摸鱼。”

    “那一会儿请您帮个忙了。”

    牛陶进了应琰的屋子,朝他早前放信的地方摸了摸,掏出封信。

    她就是好奇,究竟信里说了什么。

    “小哥,这信上说了啥?”

    那守门兵卒打开信封,掏出张纸,看了又看。“我倒是识字,这啥意思我就不晓得了。”

    牛陶忙问,“这信上有‘彩礼’二字吗?”

    兵卒小哥摇摇头。

    牛陶冷笑,就知道应琰这厮诓她。

    那兵卒道,“这信上写得简单的很,就说‘月族族长逝’这几个字,别的啥也没有。”

    这五个字却听得牛陶如坠冰窖。

    她只听得那兵卒又道,“月族是啥地方?大概就是说这个族长死了吧。”

    牛陶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却又崩得紧紧的。

    那守卫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好像是在唤她,“姑娘?姑娘?”

    牛陶慢慢蹲了下去,将头埋在膝间。

    恍惚间,她感到有人搂住了她的肩,她闻见了那阵熟悉的加利叶香气。

    是应琰。

    “应琰。”她唤道。

    “我在。”

    她抬起头来,满面泪痕。“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应琰轻轻抚着她的发,叹了一声,“三日之前。”

    牛陶攥住了他的衣袍,恨恨道,“为什么不说!”她突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你早就知道了!”

    她早该知道了,那日告别的时候,应琰与族长两人的神情就极其古怪,她早该知道的!她早该想到的!

    牛陶抹了抹脸上的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琰却不言语,只是抱着她蹲在地上。

    牛陶冷冷道,“我要回月族。”

    应琰摇了摇头,“族长托我将你带离月族,这是他的遗愿。”

    “月族是不是出事了。”牛陶急急问,“是那羟族?还是其它?”

    应琰摇头,却不正面回她,只道,“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到法子。”

    牛陶不作声。

    她闻着应琰身上淡淡的加利叶香气,情绪慢慢安定了下来,“族长是怎么去的。”

    应琰道,“患病……族长早知自己不久于世,他已然尽全力安排好身后之事了。你切勿冲动,他是盼你安安稳稳过下去的。“

    牛陶心中悔意似要将她淹没,嘴里失魂喃喃,“我却老是惹他生气,我却总惹他生气……”

    应琰将她搂得更紧些,轻轻地一下下拍着她的背,“不会的,他极疼你了。”

    应琰又道,“你信我,我定能保下月族。”

    牛陶哑声道,“我信。但我还是要回去。我得回家。”

    “十日。”应琰道,“你在月族等我十日。”

    良久,他听到牛陶应了一句好。

    三日的昼夜兼行,应琰以快马抵达了京城。

    当日,他便请旨面了圣。

    官人坐在朱色的龙椅上,手中把玩着月陶,声音听不出喜怒,“想好了?”

    应琰着了一身青蓝色官服,跪在光洁明净的白玉地上,“然。”

    “可惜了。”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惋惜之情。

    第二日上朝之前,大殿门口三三两两的人便对着应琰道喜,只因为他今日受诏入殿上朝了。

    往日他一个六品官,站在大殿外,连黄袍的衣角都见不到。

    “早知应大人在那陋族亦能有大作为!”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应大人去那月族后定能仕途通坦。”

    “先恭喜应大人了。”

    “哎呀应大人高升了可别忘了咱们翰林的同僚。”

    而左相仍拍了拍他的肩,道了句,“挺住。”

    应琰觉得,一切都很熟悉,一切又都陌生极了。

    “官人到。”

    群臣顿时肃穆下来。

    早朝结束的时候,各位大人的脸上神情各异。

    但他们大多心里都不约而同有一个想法:这年头,圣人的心思真是愈来越难猜了。

    为什么?

    因为新一任月族参护的名额又定了,而且这一任参护兼任月族月司。

    而任期,任期竟然不定!

    不定啊!那跟流放又什么区别?

    哪怕这是个三品大员,有哪个倒霉蛋会想抛了京城里的繁华,去那个地方!

    结果这个倒霉蛋,居然刚回来的应琰。

    真是令人唏嘘,同时又令人大呼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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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月族。

    牛陶正在院里弯腰晾着刚混好的膏泥。

    忽然听到,有人道,“牛陶姑娘的名字与你制陶手艺真是相配。”

    鼻尖闻到一阵加利叶的香气。

    她笑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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