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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懿行 作者:点点万

    分卷阅读59

    给我热牛奶。

    我不知道一盒牛奶在热水里泡多久才能变得温热,这不是一个能用公式算出来的物理题——傅懿行为了我,提早了起床的时间,把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只因为我想喝热的牛奶。

    他对我的好不能简简单单地以“分钟”为计量单位。

    迢迢和谷阳早就说过“傅总对恪恪好”,我还没有多少感觉,虽然他把他的小熊伴嫁给了我,虽然他用他盘子里的肉换走了我吃不了的鱼,虽然他用热汤给我涮去了水煮肉片上的辣油,虽然他送给我一个精致异常的书签。

    他不厌其烦地给我讲题。

    他偷偷地跟着我却不阻止我的杀伐。

    他让我在他怀里哭,陪我聊了整夜。

    他带我去看长江。

    他半夜起床给我做按摩。

    他做了很多,可我在看到那瓶牛奶的时候才明白。

    傅懿行看着我,愣住了,我知道我眼圈红了。

    “你别哭呀,只是一杯牛奶。”

    才不只是一杯牛奶呢。

    傅懿行问过我,怎样才算是对我好。

    我告诉他“不管你不喜欢,那都是我想要的东西,你把它完整地送给我,我就觉得你对我很好。”

    他每次都给了我需要的东西,在最及时的时候,送上最贴心的东西。

    我忽然理解了唐城喜欢傅懿行的理由——傅傅太好了。

    我眨了眨眼,把泪水忍了回去。

    “谢谢你,傅傅。”

    他说不客气。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傅傅连着早起了二十四个早晨,把我的两箱牛奶都给热了。

    他说他可以趁着早起的半个小时背一背古文的翻译,我想我也没什么方法报答他,就给他整理了一份高中三年所有文言文里的实词解释和虚词用法。

    我想在一段算得上美好的关系里,理解、付出和温柔都应该是双向的。

    在紧张而又无限明媚的冬日苦读里,傅懿行也要十八岁了。

    他的生日在冬至那天。

    我一直觉得他这样的人,应当出生在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

    可他偏偏生在了冬至日。

    虽然有很久都没学地理了,但我始终记得地理书上说“每年的冬至日,太阳直射在南回归线上,北极圈内出现极夜现象,北半球昼最短,夜最长。”

    冬至对于生长在北半球的我来说就是一个漫长的黑夜,虽然桐城地处亚热带,根本不会出现极夜。

    但在傅懿行身边呆久了,我也渐渐明白了这个日子的含义,冬至日,北半球昼最短,夜最长,在冬至往后的日子里,黑夜渐短,白昼渐长。

    傅懿行还是那个带来光明的人。

    他就要成年了。

    唐城和我说过他们之间没有互相送礼物的习惯,生日的时候带个蛋糕就够了。

    可是十八岁总该是个盛大的日子。

    我纠结了有小半个月,不知道该送他些什么。

    我希望那是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能让他惊喜,也能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回忆起这段温柔的时光,想起我。

    最终我给他做了一个皮面的笔记本。

    买来工具的时候我是想做钱包的,可是我总觉得钱包和他浑身的气场都不太搭,临时起意改做笔记本。

    这些工序在内行人眼里可能简单异常,但我为了实现这本笔记本熬了两三个周末的通宵。

    缝线的时候我总是没办法把针孔打成整齐的一列,这也使我意识到我以后没有机会学医了。

    不管怎么说,我在他生日前把这本笔记本做出来了。

    我存了些私心,在扉页上写了完工的日期,并留下了我的名字。

    他生日那天是个周日,我有些兴奋,醒得特别早。

    早起也并非没有收获,我看到傅懿行在凌晨的时候发了条朋友圈。

    他是个不发朋友圈的人,所以这是他唯一一条朋友圈。

    傅懿行在零点的时候从家里出发,跑过他儿时的住所,他的幼儿园,他的小学和初中,跑过华安,一路向北,跑到了他带我去的江边,然后换了一条路线跑回了家。

    全程差不多有一场马拉松的长度。

    他没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只是介绍了他跑过的地方。

    这条朋友圈个人色彩极其浓厚,我都能想象到他发第二条朋友圈的语言风格。

    唐城因为时差优势,率先给他评论了“生日快乐”,配了一个蛋糕的表情。

    我想唐城应当是走出来了,愿意与傅懿行冰释前嫌。

    我也给傅傅点了个赞,评论了一句“生日快乐”。

    本来我想在早上就把礼物给他的,但我又怕他消耗了许多体力,已经睡下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再看这条朋友圈,已经有许多与他相熟的同学在下面送上了祝福。

    傅傅统一回复了谢谢。

    这让我有一咩咩失望,我以为我会被单独回复的。

    晚上回到宿舍时傅懿行已经到了,他还给我带了蛋糕。

    “傅傅,我想送你个礼物。”

    他笑了,“是什么?”

    我掏出了一个耳机盒子。

    “耳机?”

    “不是。”

    我把笔记本拿了出来,“是笔记本,我做的。”

    他眼里立刻闪现出欣喜——是我想看到的眼神。

    傅懿行的眼睛总是深邃又疏离,那样很好看。

    他看着我时眼神会很温柔,也很好看。

    但我更想看到比普普通通的笑意要更强的喜悦,就像现在这样。

    “谢谢你,恪恪,我很喜欢。”

    我也笑了,“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你随时可以跟我许愿,我可能没有锦鲤大王那样的神通,但我能做的我都会为你做。”

    傅懿行抱住了我。

    手掌抚在我的脑后。

    他用很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谢谢。他这样的声音很让人着迷。

    他又说:“头发长长了。”

    我告诉他冬天留圆寸头会很冷。

    我听见他轻轻的笑声。

    十八岁的男人啊,笑起来都有男人的味道。

    傅懿行已经成年了。

    临睡前我忽然想起来傅懿行没给我单独回复,我就在他面前给他告了一状。

    “我回复你,大家都能看到,我只想说给你听。谢谢你记得。”

    这时我感到心满意足,我还是特殊的那个。

    静海寺每年都有撞钟的活动,和尚们想到我在新一年里会参加高考,想把新年的第一声钟响送给我。

    我问他们能不能送我两声,好让我给我朋友也祈个福,他们同意了。

    我想我累积起来有几十日的义务帮忙都在钟声里有了回报。

    这一年的最后依然有小熊伴嫁,依然有美食节,银杏树上依然被挂上了彩灯。

    不一样的是,我们每个人餐盘里都有小熊伴嫁;

    我们高三了,不能参与到摆摊的活动里。

    但这年的操场比去年要浪漫一些,有细小的雪片从天空中飘飘扬扬地落下。

    我和傅懿行两个人在操场上踱着步,我邀请他去和我一起撞钟。

    他答应了。

    我想作为男孩子的好处就在于半夜里出门家长不会有多少担心。

    就像傅懿行能在生日的时候跑出门迎接桐城的第一束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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