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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 作者:芭蕉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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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胳膊。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如有实质般瞬间劈开满天乌云,金灿灿的斜阳跳脱而出,一扫累日雨雪混沌,张扬而无声地露出一眼觑探。
我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腿软地挪不动脚步——假使,假使皇侄如众人所想,是忍辱负重多年,而今在南称帝后根本不在乎我和京都旧臣的死活,那他今日带着不知从哪抓到手的阿蒲奴前来,是为了什么?朱勒夺位后阿蒲奴还能活着,按照前世所见似乎是因为阿姐一直暗中相护,朱勒对此不可能不介怀,如今看阿姐神色,莫不是皇侄从她那里抓了阿蒲奴,并要把阿蒲奴卖给朱勒?
阿姐打算送我和京都被囚的一帮大臣去西州,让我们和流州来一场鹬蚌相争。很明显流州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所以转变态度,决定先把我们这些人接到自己手里?绑了阿蒲奴来换人真是一条妙计,不仅一下摸准了朱勒的“眼中钉肉中刺”,还顺带挑拨了敌人的夫妻感情。
那么他是还没看到我吗?为什么……连头都不抬?
我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前世今生都是做梦吧?他的亲爹和养父都是我皇祖母害死的,他孤苦伶仃受人欺凌也是因为宫里还有一个我,他真的不曾起过恨意吗?就我对他那几两不上称的真心,他凭什么跟我好呢?诚如世人所说,他一刀杀了我才是人之常情吧?
老虎东一口西一口将众人咬了个遍,终于一爪子拍到我脸门上——它又不记得我了,“啊呜”一声朝我张开血盆大口。我拼命侧身一滚,撞在金丝网上,仓促回头一瞬间只见良王缓缓起身,从魏淹留手里接过一副弓箭。
“我给你的是一个大活人,你给我的却不是死人便是残废,大王觉得自己吃亏,我倒觉得不然——”
嗖的一声羽箭擦脸而过,狠狠钉入白虎额头,只听“咔嚓”一声骨碎,老虎“嗷呜”怒吼调头欲扑向礼台,然一扑未已,又一箭破空而至透喉而出——郑无畏哀鸣一声,扑腾滚落雪地,鲜红热血喷薄而出。
刺骨寒意漫过四肢百骸,我也想像郑无畏一样饿了就吃人,怒急便暴跳而起,时间长了亲娘老子也搁爪就忘,我也想扑上去,冲出去,哪怕那两箭扎破自己的心肺——只要有什么能证明我是真的在活着。
而所谓前世那些山河破碎的无奈和两厢蹉跎的遗恨,都不过是镜上一拂即散的浮尘。
他终于看向我,我对上那两道淡漠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的一团浆糊登时沸滚得愈加激烈,一口气没顺过来,整个人终于昏厥过去。
不知在哪本书里看过一个说法,道有人因阳寿未尽被阴差错勾了魂魄,官司打到阎王面前,阎王判他还魂,于是此人死而复生,但因魂魄离体过,便与皮囊契合得不如从前牢固,在还魂后的几十年里摔倒过十七八次,每一次摔跤都把自己的魂儿颠出去地府一游,乡亲们都认为他有神通,在村里给他盖了个庙。
不知道我总说昏厥就昏厥,是不是情同此理。
又醒来时,发现自己陷在一片云朵般宣软的被褥里,口鼻间萦绕一缕混杂青松翠竹之类木茬子味儿的清寒雪气,耳边不断传来“叮当”、“轱辘”、“吱呀”的细微声响——莫不是这回要上天,通往天上的马车要经过松竹满山的大雪谷吗?
四下黢黑,侧头唯见脸边一枚夜明珠幽幽泛着淡白色的柔光,大约正值深夜,极远处响起一声狼嚎。我突然看清枕边还有张人脸——大概因睡得深沉,竟比夜明珠这颗悄无声息的死物还要没有存在感。
让人恍惚以为是个触手即灭的幻像。
我一动不敢动,仔细去瞧,只见这人脸色灰暗,嘴唇苍白干裂,眉心浅浅拧出个“川”字,睫毛纤长却疏离,遮不住眼下一抹青黑,下巴上还隐约冒了胡茬。唯有眼皮缝里那颗朱砂粒依旧鲜亮,让我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看了一会,不禁为自己细致入微的想象力感到骄傲——竟然连头发丝儿的走向和耳朵边的绒毛都刻画得如此逼真,教书画的老翰林欠我一句夸奖。
又看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向这幅“画”伸出咸猪手。摸了两下发现现实并未幻灭,一切安然无恙,于是得寸进尺地凑近去吻他。他大概憋得喘不过气,喉咙里呛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十四。”
我登时就如那“叶公好龙”的“叶公”,吓得一个哆嗦。
他当即伸手按住我要后撤的脑勺,“投桃报李”地欺身过来。
夜明珠“咕咚”一声不知滚落何处,眼前突然黑得伸手不辨五指,我推开他要缓口气,又被他一把箍进怀里,脸撞上一堵胸膛,耳中“怦——怦——”,仿佛城头战鼓擂响不息。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天有事,提前更三章,然后8月5日、6日、7日、8日、9日(五天)请假哦~
快结局了 先发颗定心丸 主cp是he~
有小天使觉得太虐,emm,透过现象看本质作者自己觉得还是甜的(文案是诚实的),众口难调,去留随君~
感谢青歌如画、青春 小可爱的地雷,感谢瑶妹还会长高的、幂函数的极投喂的营养液~爱泥萌mua~
第56章 皇帝
他把我的脑袋当汤婆子揣怀里捂了半天,心跳声终于渐渐平复。我伸手一摸他脑门,呼噜下一把湿汗,竟好像他才是陷在噩梦里找不着北的那个人。
我拍了拍他的背:“好啦好啦,没事啦。”
他逮住我的手,像叠衣服一样又把我叠成一团塞怀里揣着,低头凑上来将嘴唇贴上我的脑门……
真腻歪啊。一下子让我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要两眼一闭假装昏睡过去之时,他突然半坐起身,伸手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碗水,声音闷闷哑哑道:“喝口水。”
他这么一提,我果然觉得口渴非常,便摸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不想刚咽下去只觉喉中一股血腥气直往上窜,一个没憋住“哇”的一口又全吐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整个人突然“气”到发抖,似乎自个儿在那努力克制了一番,半晌声音带着一丝丝颤开口:“不打紧,重新来,再喝一口。”
我怕再吐出来,便只抿一小口,假装已经咽下去,摸瞎推开碗。不料他忽然伸手来探我的喉咙,我被挠得绷不住笑,一下子败露行迹。虽然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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