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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老板 作者:醒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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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以前的老婆离婚,他跟朱子娟的婚姻是无效的。
朱子健跟徐靖晨当下气疯了,这个混账!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反而是好事,混蛋,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第18章 第 18 章
折腾了几天,朱子健和徐靖晨终于顺了气儿了,看着那个混蛋进了班房,看着那混蛋人家孙子似的送来赔偿,看着朱子娟的女儿娜娜进了自己家门,看着朱子娟自己……还在医院里半死不活。
一家俩病号,一个身子病了,一个,心病了。
徐靖晨最近心情不大好。是,那混蛋进了班房,而且十年以内出不来;赔偿到手,朱子娟的医药费暂时不愁,林萍的也能跟着沾点光。但是一家里有俩病人,一个可能没有治愈的希望,另一个,是肯定没有治愈的希望。
放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
即使春|色既临,阳光明媚。
不知什么时候,家属区的梨花桃花都开了。北地春晚,别处的花都开败了,这里才刚开。徐靖晨这几天除了去酒吧之外哪里也没去过,就算出去了也是遮遮掩掩匆匆忙忙,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花花草草的,直到那天凌晨,徐靖晨端了一夜杯子,又帮着老板搬了半个钟头货终于回家,忽然发现自家破了一半勉强铺着块三夹板凑合着用的玻璃柜台上放着一个矿泉水瓶子,里头插着一支花苞饱满的桃花。
到了早上八九点,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透过双层玻璃,真正到达屋里的热量是少之又少。但是阳光终究是阳光。
桃花开了。
徐靖晨笑了。
朱子健晚上下班,去小学接了娜娜回来,迎接他俩的居然是一桌子菜。虽然还是花红柳绿居多,可是前几天晚上不是苦瓜炖茄子就是茄子炖苦瓜,只有娜娜有特权,每天都有一碗鱼肉吃。两相比较,这顿花红柳绿简直就跟国宴没两样。
朱子健欢实了,顾不上换衣服一头冲向厨房,看见徐靖晨正忙着把红烧刀鱼出锅,狠狠一抽鼻子闻香,几乎热泪盈眶。一时过于感动而忘了家规第一条——朱子健绝对不能进,进一次跪一次键盘的禁地:徐靖晨洗澡时的浴室,徐靖晨换衣服时的卧室,无论徐靖晨在不在时的厨房。
徐靖晨眼角看到那傻大个整个人扑在门框上,眼看着就要突破自我向禁忌的领域进军,立马举起炒勺直指朱子健的鼻子:“你——不准进来!”
朱子健悬崖勒马,险险停在门槛上,在徐靖晨的示意下扭头看向厨房门左边——那里挂着张从香烟盒子上拆下来的纸板,上面写着:朱子健与大猩猩不得入内。而且“朱子健与”四个字儿上还被大墨杠杠划去了。
朱子健定定神,暗自做一下物种归类,把自己划到人科人属人种中之后觉得不妥,又划到猩猩科大猩猩属,觉得还是不行,又颤颤巍巍儿的把自己划回去,这才欢天喜地的抬起一只脚要往厨房里踏。
天晓得他有多少年没进过厨房了!这是人类的一小步,却是他朱子健的一大步!
……朱子健,你果然还是不把自己当人类了么。
徐靖晨看见他那只四十四码半简直跟小摇篮似的破皮鞋就要踩进厨房重地,立马横眉竖目:“不识字儿啊你?娜娜,念给你笨蛋舅舅听。”
娜娜正在喜欢显摆破知识的年级上,一听见小舅舅这么说,立马凑上来,眯着眼睛煞有介事:“大猩猩不得入内。”
徐靖晨转身装盘:“听见了不?亏的还是大学毕了业的,还不如娜娜一个小学生。”
娜娜得瑟了,仰着小下巴踱来踱去。
朱子健委屈了,低着头对手指:“我这不是确定完这个规定没限制住我才进来的么……”
徐靖晨把菜盘子往他手里一塞:“怎么没限制住你了?我原本想写‘朱子健与大猩猩不得入内’,后来觉得多此一举,写上大猩猩就全囊括在内了么。”
朱子健满脸零件都挤到了一起,偏偏不敢反驳自家权威,只好磨磨唧唧端着菜盘子出去,一路还不忘了跟外甥女儿纠正:那个舅舅真的是人类……别听你舅妈瞎说。
娜娜居下望高,但是气势到位了,鼻子里哼一声,就你?大猩猩群都不收。
朱子健更委屈了。
到了外头他才发现,折叠桌上不仅有一桌子好菜,还有三个廉价玻璃花瓶,一瓶雪白的梨花,两瓶粉红的桃花,都是花蕾浓密枝桠疏朗的,开了有大半。
朱子健放下盘子,明明知道这两种花其实没什么特殊的香味,还是凑近了闻了闻。钻进鼻子里的是桌上菜肴的味道,但是到朱子健心里却是春日气息。
徐靖晨是怎样冒着被人指戳的危险出门,到附近小商品市场买了三个瓶子,又在家属区里仔细挑选出这两支花枝,再偷偷摸摸的折回家的,朱子健似乎都能看到。
这个笨蛋。
徐靖晨端着最后一道凉菜出来,看见朱子健正对着三瓶花发痴,得意了,鼻子朝天:“好看吧?我仔细挑的,还险些被人发觉了。十一号楼的那老妈妈真吓人,她养的狗更吓人……”
朱子健笑了。
徐靖晨却以为他是在嘲笑他怕狗,放下菜一脚踹过去,笑骂:“难得浪漫一次,你就不能有点好动静?老大一条香蕉狗,还不拴着,谁见了谁不怕啊。”
那其实是条大麦町吧。徐靖晨非说它身上的斑点跟香蕉烂了似的,看见了就香蕉狗香蕉狗的叫,人家主人能有好脸色么。
“不过,”徐靖晨故作惋惜,“放咱家这破地方,真是暴珍天物了。”
朱子健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挠头:“啥?暴真……啥?”
徐靖晨横他一眼:“怎么一天不见不仅忘了自己是个啥,还把好不容易学会的人话给忘了?恭喜你终于退化到大猩猩一个级别了,就是不知道得了白化病的有没有大猩猩群愿意好心收留你。”
朱子健一听他忽然嘴贫起来,就知道这小子害羞了。虽然一个大男人害羞真是有够耸人听闻的,可那是他媳妇,他听了高兴。于是徐靖晨把暴殄天物错念成暴珍天物,朱子健也不去费那个劲儿纠正了。
徐靖晨从小成绩就一直在及格与不及格之间忧伤的徘徊,数理化还能强点儿,语文跟英语真是从来没在未作弊的情况下拿到过四十以上的分数。说俩错别字,真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可是说了没两句,朱子健就忘了有这茬,张口就来:“咱们这也不算是暴殄天物,这花儿……”
娜娜终于忍不住,抱着饭碗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徐靖晨听见了,注意到了,意识到了,生气了。
徐靖晨一句话不说,把红烧刀鱼和锅包肉端到娜娜跟自己面前,花红柳绿留在朱子健面前,那三瓶花放中间,然后对朱子健嫣然一笑:“你是阳春白雪,就吃你的满园春|色去吧。我下里巴人不识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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