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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铁镣 作者:声画不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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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甚至把烟屁股掐到桑多的烟缸里。

    而后便是拼命地给自己灌酒,喝空自己的酒壶,再喝光桑多的酒壶,可无论怎么做都始终没法把科里亚的表情从脑海中去除。

    白天见面时,科里亚的眼泪还擦在自己的胸口,军大衣湿了好一片。

    科里亚被吓坏了,一个劲地往索坦松怀里钻,可索坦松又有什么办法,最后还是强行把对方的手扯开才能出来。

    这是索坦松来特管区以来,唯一好好保护的一个人。

    现在可好,被阿诺瓦一下子就敲碎了。

    而当下科里亚正遭受鞭刑,自己却一点法子都没有。科里亚身子弱,索坦松真的不知道受了这番折磨之后,他怎么可能再被丢到林子里干活,哪怕比奇愿意分担——老天,比奇他又以为自己能有多强壮。

    桑多则一直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他也听得到另一间房的抽打声,听得到问话,听得到哭泣,还听得到松绑时人撞在地上的闷响,以及一盆水泼过去,稀里哗啦的噪音。

    然而科里亚和比奇必须扛过去,在这里没有太多的选择。

    等到行刑结束,桑多才和索坦松回到办公室里。上楼的路上碰到了那两名控制阿诺瓦,并把比奇和科里亚送至审讯室的c栋特管员。

    他们想说点什么的,但嘴张开后又闭上。桑多只能拍拍他们的肩膀,表示心里头的感激。

    等到彻底回到办公室后,索坦松终于憋不住了。

    “你信兽象教吗,你是教徒吗?”索坦松的声音仍然在发抖,这里面藏着他极力压制的愤怒。

    “你也想坐牢吗?”桑多反问。

    “你跟我说实话!”索坦松突然暴怒,怒火让他握着酒壶的手都不稳了。

    于是他重重的摔上办公室的门,转而指着桑多,压低声音质问——“你信吗?你他妈真的信吗?”

    桑多静静地望着他一会,再次反问——“有什么区别吗?”

    信与不信,规矩就是这么定。他们能做的不是和规矩抗衡,而是从规矩中玩出自己的套路,这是索坦松教他的,现在索坦松自己却乱了阵脚。

    桑多走上前,摁住索坦松的肩膀,他想劝慰两句的,索坦松却一下子抱住了桑多。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应该怪罪桑多的,毕竟在此之前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过着,战战兢兢地努力不惹到任何人,可桑多的到来让这一切都变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索坦松怪不起来。就像当初他崩掉那个出卖情报的组长一样,到现在他也找不到忏悔的理由。

    他试着向错误妥协过,他也试着在错误中做点对的选择,但或许在这件事里根本就没有对错,所以即便再怎么小心,也不能全身而退。

    小心谨慎、畏首畏尾,也已变得毫无意义。

    “你说吧,要怎么做,”索坦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帮你。”

    (57)

    比奇是在第四天被放出来,冲过澡后,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被投入集体宿舍了。

    他住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间房,而是位于桑多下一层,走廊数过来第三间,不过当然,桑多不可能来看他。

    这里五间房都是空出来的,专门为了惩戒犯错误的人。他们有着专门的看守,房门也换成了牢房的铁门,不能自由出入。每天不再能够去食堂吃饭,而是由看守将餐盘送进来。

    比奇的手脚都戴着镣铐,看守告诉他明早会让人带他一起去劳动后,便又是让教士过来,进行了一个小时的谈话。

    比奇已经妥协了,如果不是关在空无一人的房子,就是听到对方不停地洗脑,那他又有什么需要争辩的?他只要点头就好。

    一个人的信仰并不容易改变,但可以改变他的行为模式。

    等到教士走后,比奇敲了敲墙壁。这四天来他都没有见到科里亚的面,但刚刚他听到隔壁房间也有铁链拖动的声音,而除了科里亚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果不其然,敲了好一会,再唤了一会科里亚的名字,那边终于有了一声犹犹豫豫的回应——“比奇?”

    “你还好吗?”比奇马上来了精神,整个人都贴着墙壁,他想更清晰地听到科里亚的声音,同时也迫不及待地问——“你……你伤得重不重?”

    其实这话不用问,比奇也知道答案,可是他们不能聊更多的内容,说到底科里亚听得到,外面的看守也听得到。

    那一头传来了更多的金属碰撞声,证明科里亚也贴着墙壁坐好了。

    科里亚说他没事,很痛,不过没事。

    比奇又问化脓了没有,伤得深不深,要不要让人送你去医疗所?

    科里亚说不用,他已经去过了,伤得深的地方上过药了。可他想索坦松,他好害怕,明天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林子里干活?还会不会挨打,会不会像前几天这样……

    说着说着,科里亚自己又哭了起来。

    比奇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他说不会的,不会挨打了,只要你乖乖的,明天和我一起去林子里就好,我帮着你一起干,你不要哭了,哭多了才会挨打。

    比奇的心脏拧得难受,直到第二天早上再见科里亚的面,对方两只眼睛还肿得不行。

    他们被带出来时燃烧尸体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只有几辆卡车停在不远处。浩浩汤汤的人群从食堂里走出来,与他们这边几个零星的、戴着手铐脚镣的人汇聚在一起。

    也就在这时,比奇看到了奈特。

    奈特是出来打水的,成了卫生员的他已经不需要在林子里干活了,所以他只是从东区走到食堂,再提着一个饭盒和一桶水过。

    从后门出来时,他也看到了比奇,两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比奇有点惊讶,当初见到格里菲斯时,他和奈特一样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甚至接下来都不会有几天日子了。可现在的奈特精神却很好,甚至还胖了一点。

    比奇很想给奈特一个笑容,奈特也想往他这边走几步,但两人的目光仅仅接触了几秒,比奇的身后便被狠狠地抽了一下。

    于是比奇赶紧回头,随同科里亚往林子走去。

    (58)

    那几天比奇过得很平静,或许也是想着桑多的交代,让他可以尽可能忽略过大的劳动量和身上遭遇的鞭打。

    林子很大也很宽广,走过大部分难民伐木的据点后,他们工作的地方除了专门看守的特管员外,没有多余的人。

    山毛榉就像一根一根栏杆,把整个世界圈成牢笼。

    从栏杆的缝隙往外面看,隐约可见两个岗哨相距五十米。

    偶尔岗哨上有人,偶尔没有。但即便没人时,值班的人也一定位于哨塔附近。他们或喝着酒,或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他们和比奇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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