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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总想宰我祭天 作者:水月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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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脑袋避开。
“一整片红黄蓝紫,把眼都闪花了,少了些白。”宫中花草虽多,但都是些浓艳的色彩,莲池里倒是有白莲,只是季候未到,赵程嗣指了指原处茶花下一丛不起眼的苍翠绿草,想到几百里外建有王室秘庄的山林间,春日里的花海仿佛被雪,“皇兄,我想看玉帘花,漫山遍野的玉帘花。”
“是有好些年没去秘庄了。”赵程胤浅笑,脸上满是宠溺地温柔。
赵程嗣期盼地问:“今年去吗?”
“你若想去,那定是要去的。”
“秘庄究竟在哪?”
温煦的春风陡然被一道锐利的鞭风代替,狠戾的质问冲入脑海,苍碧仿佛又经历了一遍鞭打之刑,惊恐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波澜不兴的平定黑眸。
无名正往苍碧额头上抹着伤药,对上墨翠般的眼,手头一顿,把药收进怀里,不声不响地背过身去。
苍碧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还是暗的,周围也没有骚动,这一晕,应该没有过多久,小心翼翼问:“师父,你没去?”
“没去,守后窗的侍卫回来了,你坏了我的大好机会。”无名咬牙切齿,刚才那副冷淡的样子散了干净。
苍碧松了口气,窥看无名刚毅的侧脸,许久后,用自语般的声调说道:“我都想起来了。”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砸破沉静。
“我不是什么死士,就是王爷赵程嗣,对不对?”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一时间涌上脑中,令苍碧有些不适,他揉了揉额心,下床绕到无名身前,“你收我为徒,刻意让我听见京兆尹的所作所为,看见百姓们的疾苦,就是为了让我对朝廷、对皇兄满心愤懑,再借由我的身份,混入宫中,好伺机杀了皇兄,对不对?”
他不明白,无名虽然时常摆出狠戾的一面,但终归对自己并没有过实质上的伤害,那些鞭打……只存在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不属于苍碧,他所见的,只是替自己上药疗伤,安排膳食,从来只有狠话,未行狠事的无名。
难道这一番,都是虚情假意,只为了行好他这一步棋子。
“对。”
无名垂眸,只回了一个字,这个字却重如千斤,砸进苍碧心里。
苍碧恍然间似乎不认识这个人了,仔细盯着那张因为愤怒而显得纠结的脸,在其中如愿以偿地读出几分犹豫,试探道:“皇兄并不是不问黑白的昏君,你信我。”
“我信你?”无名抬起头,探手扣住苍碧脖颈,把人推得一路往后,直按在窗扇上,“你是他亲弟,当朝的王爷,其中有几分偏袒,你自己清楚!”
颈项上并没有传来苍碧所预料中的痛苦,无名的手像是例行公事般做着样子,苍碧知晓那定是朝夕相处,令无名对自己心软了,正要循循善诱,背后的窗框却被人敲响——两人的身影被映照在窗纸上,异常的动作引来了侍卫的注意。
“王爷!”一名侍卫推向窗扇,苍碧用脊背牢牢压住,外面的人不敢施力,怕弄伤了王爷,焦急喝道,“快让前门的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第42章 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 十八
“无事!”苍碧侧头,朝外怒吼一声,甚至被自己决绝的嗓门吓到。
“王爷,您……”
苍碧抬起手肘,一砸窗棂:“本王与贴身侍卫试试身手,几时轮得到你们来管了!”
外面侍卫只得作罢:“是。”
“你……”无名手几乎已是虚放在苍碧颈项上,沉吟片刻,怒气消减了大半,“为何不让他们来护驾?”
“你不会杀我。”苍碧按住无名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似是安抚一头惊怒的困兽,“你也莫要杀皇兄,当年贺相的案子,我替你查清楚,好吗?”
无名终于松了手,颓然退了一步:“若查不明白,我连你一起杀。”
翌日早朝后,苍碧便令人传话至皇帝宫中,说自己病愈,要与皇兄好好叙旧,整备完毕,换上稍显正式的华服,与无名,连同毫不避讳的几名远远跟随各处的侍卫们,前往御书房。
“来了。”皇帝听得禀报,见苍碧进来,为政事展现的愁容立刻散去,把笔一搁,亲自起身将人领到身侧坐下,狐疑地看了眼同样跟进门来的无名。
数名大内侍卫在皇帝陛下的一道眼神后,立时会意,一副寻常公务的模样,端身步入房中,各个红柱边都站一人,且有四名武功最高强的明目张胆,直接围在靠近书案不足半丈处,另有一名,站到无名与苍碧之间,隔开这位来路不明者与尊贵王爷的距离。
苍碧看这阵仗,自然知道皇帝怀疑无名,挥了挥手到:“何郎,那么多大内侍卫守着,你无需跟我那么紧,去一旁候着罢。”
“是。”无名俯首垂眸,默默走开两丈,在一名侍卫身侧站定,这个距离既能听清两人谈话,又不至令人过分起疑。
皇帝微微颔首,早已习惯了密不透风的保护,在一屋子神情端肃的侍卫在场下,坦然自若,看向亲弟:“可有再让太医看过,确认无大碍,都想起来了?”
“今早就传太医看了,已无碍。”苍碧起身,退开一步,行礼告罪,“皇兄,此次都是程嗣的过错,才让皇兄差点身陷险境。”
“朕何时怪罪你了。”赵程胤敛眉,扶起苍碧,“是否去往秘庄,都是由朕定夺,况且谁也料不到会遇上刺客,再者,救了朕,因此身陷险境的,分明是你。”
苍碧摇了摇头:“是程嗣太过任性了。”
记忆中的原身,从小被母亲与年长的亲兄娇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无需为任何政事操劳,本性虽不坏,但骄奢淫逸除了第三个字,都沾了些边。不知怎的,这些回忆竟切身实地般,打入苍碧胸腔里,令他仿佛真真切切地成了赵程嗣,心中的愧疚与不安,都泛了上来。
赵程胤揭过这一桩兄弟两人的自责,言他:“可有看清当日刺客的模样?”
“当日刺客面上蒙了黑布,程嗣未曾看清。”苍碧不会撒谎,垂下眼帘。
皇帝不快地微挑眉梢,眼神透着丝危险,状似不经意地扫向无名,却仍旧问赵程嗣:“那可还记得那人的眉眼生得是何模样,黑瞳,粗眉?”
“天下人十有八九都是黑瞳,也不算特别。”苍碧心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赶忙又补救,“那日程嗣被吓坏了,未看清,应该是黑瞳罢。”
“那何郎又是何许人物?”
“皇兄,怎么突然问起何郎了,程嗣此前就说了,他是在悬崖边上救了我的恩人。”
赵程嗣不避不讳,再问:“当日与你一同潜入京兆尹府中的,可是何郎?”
苍碧哑然,偌大的殿中,倏地沉寂下来,明媚日光透过窗扇照在地上,伴着不远处传来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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