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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 作者:噗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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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春生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年前的时候去你公司找过你,他们是不是没告诉你?”
季春深说话之前,又看了那个青年一眼,见对方姑且没有发作的迹象,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态度冷淡的回答道:“我知道你来过,那个时候我还在外地拍戏。”
冯安又问:“那你怎么不联系我?”
“因为没什么必要。”季春深道:“这段时间我考虑了很多,当初带你来深市也许就是个错误,咱们两个八字不合,凑在一起都倒霉。那三万块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是弥补你在吴成粱那儿受的惊吓吧。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不要再联系了。”
冯安错愕的看着他,不明白季春深为什么会这么想。在他的头脑之中,人生总是充满波折的,难道就因为遇到了一两件倒霉的事情,就连朋友都不要了吗?这也太荒谬了。
“可是……”冯安还想再说话,却被季春深打断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春深突然回过味来,目光狐疑的上下打量冯安这一身行头。他很清楚冯安的底细,知道以冯安的消费能力,是绝对不会买三位数以上的衣服的,更何况这些衣服的牌子冯安也肯定不认识——这就太奇怪了!
冯安张了张嘴,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理由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更何况季春深身边现在还有个奇怪的人,也不适合他长篇大论的解释,于是略一思索,只简单道:“我来看画展。”
季春深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等同于敷衍的答案。然而未等他再多问,楼梯上方忽然传来了蒋予安的声音。
“冯安?”蒋予安单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的从上面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个搬运油画的服务生。他本来奇怪冯安怎么会停在楼梯中央,走近之后,才看清拐角处还有另外两个人,便淡淡笑了一下:“遇到朋友了?”
季春深和那名青年同时向上看去,季春深惊疑不定,望着蒋予安的面孔没有说话。那名青年却是神态从容的笑了一下,向上两步站到转角的平台上,懒散又大方的同蒋予安打招呼道:“蒋叔叔,没想到你也来这种地方凑热闹?”
蒋予安冲他点了一下头:“来看看。你爸爸最近还好?”
张喻明笑道:“好啊,我看他最近闲的快无聊死了,不如你约他出去打打球,也省的他老是找我麻烦。”
蒋予安笑笑说:“有空吧。”
然后他继续往下走,站到冯安身边,看了季春深一眼,但没跟他打招呼,只语气温和的问了冯安一句:“走吗?”
冯安看季春深一眼,又看看蒋予安,犹豫着道:“我还有两句话想跟他说。”
蒋予安点了一下头:“那我在车上等你。”说完便带着那个搬画的服务生先下去了。
及至蒋予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内,季春深第一个开了口。他看着冯安,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语调也阴阳怪气起来:“我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原来是这样。”
冯安没反应过来,一面迷茫的望着他。
季春深目光嘲讽,又说:“吴成粱不行,蒋予安就可以,我原本以为你是冰清玉洁三贞九烈,没想到只是眼光挑剔,看不上是吗?”
冯安明白过来,顿时一张脸都涨红了,急急辩解道:“不是的——我和蒋先生不是那种关系,你误会了!”
季春深不再听他说话,转身向上走去。
太可笑了,他想,本来还心存愧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对不起冯安。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有想象的那么清高,不过是挑三拣四明哲保身,不肯白白帮这个忙罢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想要什么可以大大方方的谈,他季春深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何必装出那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表面上装善人,最后又坏他前程?只为了装模作样博同情吗?真是恶心。
季春深走的头也不回,冯安向上追去,还想要拉住他辩解,然而张喻明横插进来,一堵墙似的挡住了冯安。
“哎,我说,你可以了——”他推了冯安一把:“少给我拉拉扯扯的。仗着跟蒋予安睡了两觉,就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他指着冯安的鼻尖,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大庭广众的,我劝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蒋予安把车从停车场里开出来,停在了会所门口,等了十多分钟,看见冯安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冯安拉开车门坐上来,垮着嘴角系安全带。
蒋予安发动汽车驶上主干道,没有过问他和季春深都说了什么,只柔声道:“一会儿路过五金店,可以买几颗钉子,回去我们把画挂起来。”
冯安还沉浸在刚才季春深说的那些话中,嗯了一声以后,足过了三四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又改口道:“还是不要挂了,会把墙上弄出洞的。”如果是自己家里的墙就算了,蒋予安的房子那么好,他不想把干干净净的墙体破坏掉。
蒋予安说:“没关系,应该有不会留洞的那种钩子,一会儿到店里问一问。”
冯安没再说话了。事实上他现在又气苦又憋闷,刚才季春深那些话太伤人了,他难过的都不怎么想开口。
蒋予安又问:“你想挂在哪儿?”
冯安顺着他的话分出心神想了想,觉得这幅画其实和蒋予安家的装修色调不太搭,蒋予安家的颜色是有点冷的,给人的感觉很干净,可这幅画颜色丰富明艳,挂出来肯定很不协调——不过如果只挂半年的话,藏在客房里倒也无所谓,反正平时也不会看到。等合约期满,他搬出去,再把画摘下来就是了。
“挂我卧室里吧。”他没精打采的说。
蒋予安不是很赞同这个主意:“你卧室没有那么大的空白墙面,要挂的话只能挂在床头正上方,那个位置不好。”他握着方向盘思索片刻,说:“挂在玄关吧,那里有位置,而且一进门就能看到,好不好?”
冯安直勾勾的看着他,有酸热的气流涌上鼻腔。他用力咬住了嘴唇,心想蒋先生明明这么好,季春深怎么会把他和吴成粱相提并论?他们怎么能把那种下流的事情扣到蒋先生头上呢?!
他心酸难言,然而又不肯倾诉,仿佛说出来都是对蒋予安的一种侮辱。手指绞紧安全带,他收回目光垂了头,咬牙摒气坐在那里,强忍着不肯哭出来,怕被蒋予安察觉。
可是没过多久,蒋予安还是发现了他的异状。改变方向离开主车道,他在街边找地方停了下来,解开安全带探身过去看他,问:“怎么了?”
冯安面红耳赤的把脸偏向窗口,不肯说话,还在和胸中激荡的情绪做抵抗。
蒋予安轻轻叹了口,刚才他一直不提季春深,就是看出冯安在季春深那里一定没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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