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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5

      万人之上 作者:司泽院蓝

    分卷阅读85

    这件事。有趣,朕开始对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感到好奇了。

    清明寒食之际,除去祭扫踏青,剩余便是秋千、击球、牵勾、斗鸡之类的惯常活动。朕只对击球提得起兴趣,便命左右千牛卫下场比试一番,胜者有赏。可就在朕瞅准机会、打算亲自上场玩玩时,刘瑾又通报说谢相求见。

    尚书省的事情向来不少,谢镜愚想面圣,理由都是现成的。朕不知道他有正事还是为什么别的,只能把刚入手的球棍一丢,摆驾回去。

    谢镜愚早就等在承庆殿南阁。朕刚进门,他就立即请罪道:“臣不知陛下前去击球,搅扰陛下雅兴,望陛下恕罪。”

    朕摆了摆手,让刘瑾先下去。“下次谢相给朕补回来?”

    “那是臣的荣幸。”

    见他答得毫不犹豫,朕尚存的一丝不爽也没了。“什么事,说罢。”

    谢镜愚依言照做。大抵上是尚书省这段时间的工作总结,囊括六部及司农的进展。他做事向来条理分明,朕一边听一边点头。“如此甚好。若哪方有怠慢,你帮着朕督促一二。”

    这本就是尚书省的份内事务,谢镜愚应了。“陛下,待寒食过去,上巳便要到了。”他接着道,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朕当然知道节历,朕也隐约猜出他为什么要提上巳,但朕还是要装不清楚的模样。“那又如何?”

    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多了,谢镜愚一听就明白。可朕要这么说,他也不得不配合。“陛下今年可还要到曲江池畔看众位进士的表现?”

    朕略略扬眉。去年朕本这么打算,然而半路杀出个雍蒙,进士宴又以御赐樱桃为题,根本没看头。今年朕没赐什么东西,一半是因为进士中没朕要等的人,另一半就是因为这个——吃一堑长一智,白费力气的活儿不能干第二遍。

    “可今年好似没什么看头啊。”

    这真的是大实话,但谢镜愚不知道朕未卜先知,自然也就当朕假意推辞。“那……”他只稍稍一顿,“臣能请陛下同游曲江池么?”

    朕就等着他这句话。“直说就是了,这里是有第三个人还是怎地?”朕嫌弃了他一句,又忍不住笑道:“朕近日真是抢手,这一个一个地都想设宴请朕。”

    听到前一句,谢镜愚不由露出个笑模样;再听到后一句,刚冒头的笑容就缩了回去。“还有谁?”他问,但更像自问自答,因为下一刻他就得出了正确答案:“魏王殿下?”

    朕便把雍蒙的事情简略地提了提。见他面色开始变得凝重,本没把这事当回事的朕有点惊讶:“不过吃顿饭而已。虽然日子和宾客还没定,但朕估计,到时候你也在应邀之列。”

    然而开解没啥用处,谢镜愚只抿唇不言。

    朕愈发纳闷。“怎么,到现在你还觉得魏王有所图?”朕忍不住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地给他列举:“早前朕觉得他可能对你有所图,后来觉着他可能对朕有所图;到现在,朕估计他只对帝位有所图,然而他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朕干脆利落地把手一摊,“你到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因为魏王殿下有所图。”谢镜愚依旧回这九个字,语气都不带变一下。

    朕简直要被他气乐了。“怎么可能?要朕说,朕和魏王都是谋定而后动的性子,没相看两相厌就不错了!”

    谢镜愚摇头。“陛下自觉与魏王殿下性子相近,臣却不这么以为。”

    得,朕真是服了他的死心眼。“那你当魏王妃是摆设么?再者说了,魏王自身条件优越,他吃饱了撑着和朕死磕?”朕还留着一句没说——做这傻事的人怕不是只有你!

    谢镜愚肯定读懂了朕的潜台词,但他还是摇头。“陛下想得不错,但陛下总是忘记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朕不由瞪眼。“你倒是说说看?”

    “不管是魏王殿下还是臣,”谢镜愚这么说的时候,望着朕的视线灼灼、一瞬不瞬,“都没有比陛下更好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约会约会,好久没约会了~

    第61章

    用不着谦虚或者客气啥的, 朕知道朕条件尚可,在当皇帝这方面应该是相当不错。但这并不能合理推论到朕人见人爱, 故而谢镜愚的话, 朕认为他只说对了一半——他从哪儿看出来雍蒙好南风?难道他自带后世传说中的某种人体探测器么?

    要朕自己说,谢镜愚就是太紧张雍蒙了。倒不是说雍蒙不是个值得警惕的对手;但是,在政事上的威胁怎么能和在对象上的威胁相提并论呢?这当口, 朕与雍蒙没相看两相厌就不错,撑死维持和平表象;朕连他的神主怎么进朕的宗庙都想不出来,更甭提相亲相爱了。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即便谢镜愚想要未雨绸缪,未免也绸缪太远了罢?

    说来说去都太玄乎, 朕还是没当回事儿,只不过在心里提醒自己, 虽然这次朕说不说谢镜愚都会知道, 但以后还是少在他面前提雍蒙,免得平白坏了兴致。

    不过几日,雍蒙宴客之事定了下来,选在今年殿试后的第一个旬日。彼时春试彻底结束, 上到朕下到臣都相对清闲。朕本来就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自然准了他的请。够格受邀去魏王府的大臣们都喜笑颜开,但朕很是怀疑,诸人中可能就谢镜愚一个在心底暗自不爽。

    幸而在那之前, 上巳先到了。

    曲江池,顾名思义是个水流曲折的地方, 可实际远远不止。近千年前就有王朝在曲水之畔修建离宫,其后朝代多有修缮。大片殿宇平地而起,从宜春苑起屡屡改名,此时依照前朝唤作芙蓉园。它仍旧是天子离宫,但在某些节日会对外开放,上巳便是其中一个。

    三月金明柳絮飞,岸花堤草弄春时,端得是一年中最清明的景色。若登上曲江亭,还能北望大雁塔及慈恩寺尚未谢尽的杏花。皇帝于此赐宴,必然就在曲江亭上。但今日朕微服,谢镜愚也不欲引人注目,便选了个稍偏的楼阁,再令家仆在外看守。虽说百姓可以自由在园中来去,可瞧着官员的阵仗,他们也不会贸贸然近前。

    朕进门后,四下扫了一圈,便笑了。“确实比露天席地好,嗯?”

    听出朕的些微调侃,谢镜愚不太好意思。“地方是小,”他羞惭地承认,“臣也确实可以找个更好的地方。但臣估摸着,今日曲水边上除了进士便是看进士的人;若是臣把臣的品级亮出去,怕是门槛都要被踏破。”

    这顾虑很有道理。本朝选才以科举为主;但在考试中脱颖而出之后,不一定能即刻封官。为了求取一个好点的功名,新科进士常常投诗给当朝官员,以求获得引荐。就算引荐不了,能让人记住名字、留个印象也是好的,说不定将来哪个职位空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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