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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萌虎[美女与野兽] 作者:中 华田园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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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反对军虽已覆灭,收集情报的手段却不可小觑。至少,若不是当初他们把领主失踪的那位儿子与他肖似的样貌当个稀奇事时不时拿出来议论,他也不会动念来领主府谋求出路。这实在是一步险棋,想想这一世的母亲,亚伦以为,人总得有些值得为之冒险的挂念——好在这位领主同他的老管家还算仁善,脑海里没什么贵族子弟与贱民外貌相同当引以为耻的可笑念头。
说来,即便是作为提伯尔特的前世,他擅长的也与计谋之类无关。只是作为幽灵的漫长时光太过枯燥,除了祈祷咒骂之外,他总得多想些事情打发时间。
晚一阵前来的中年人也出神地看着那副画,直到那与画中人眉眼相似的少年郎无措地向他看来,才迅速收敛好情绪,只保留几分克制的威严:“这是我弟弟,父亲从前叫他‘里奥’——以后在老爷面前,这也是你的名字,你要记好……”
这是领主大人的长子,也是领主府目前真正的主事人。他两鬓的乌发已渐渐染上霜白,或许是因为常年保持威严的神情,眉心结着几道深刻的横纹,令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一些。即便如此,仍能看出五官轮廓与画中少年有七八分相似。但是说实话,即便脊背上压着酷烈的仇恨,亚伦也一点儿都不希望画中那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亦或是此世出身贫民窟的自己最终被岁月磋磨成那般模样。
亚伦猛然抬头,惶惑地看向这位威势十足的文臣;但眼前人面色冷淡,丝毫不为所动。于是在短暂的沉默后,空寂的书房里终于响起少年人细弱的应声:“是……我记好了……”
☆、黄金宫
亚伦并不喜欢时时回想作为提伯尔特的生活,但不可否认这对他完美扮演老领主失踪的次子很有好处。尽管他坚持认为,除了彼此间肖似的眉眼,比起戾气十足的提伯尔特,那位名为“里奥”的青年明显与他从前的宿敌——蒙太古家那位软弱天真的继承人罗密欧更为相似。
就算仅作为亚伦,他对这样的气质也并不感冒。但这并不妨碍他将之异化表现为统治者,至少是目前这位统治者最欣赏的品质,譬如顺从,譬如谄媚。少年人拘谨地低垂着脑袋,用有些沉闷的声线向高踞主位的年轻人通报了自己的本名亚伦——反正,在这国家权势最炽的人面前,他是家住贫民窟的女佣之子亚伦还是一位骑士领主杰出的次子里奥根本无关紧要。
“就是你射倒了士卒们追逐良久的羚羊?”年轻国王神态威严地喝问,但看上去并不生气。在亚伦看来,若不是肩头一袭华贵雪裘的映衬,这位大权在握的统治者俊秀的眉眼看上去甚至透出些淡淡的妩媚——正是从前维罗纳的贵族们最爱临幸的那种。
亚伦不着痕迹地收起心头那些颇为不敬且无关紧要的念头,继续扮演一位弓马娴熟却忠诚驯服,至少也深深敬畏着王权的少年——直到他听到国王略带慵懒的声音:“你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侍卫长吧——从今往后,玫瑰王城里的卫队全部由你统领。”
比起为人们所熟知的镇守四方的将军元帅们,国王贴身卫队的侍卫长这个职位并不十分显赫,但就统治者的信任度而言,一点儿也不比前者差。坦白地说,对于眼前这位并不贤明的君主而言,大约犹有胜出。亚伦倏忽抬首,眼底惊骇丝毫不需伪作,却正巧对上年轻国王俊秀眉眼间漫不经心的一点笑意。
如果从前那位统治维罗纳的大公敢如此任性,他恐怕早已引着凯普莱特家将蒙太古家打落尘埃了吧。当然,情势正好相反也说不定?亚伦漫无边际地想,但这对亚伦的复仇计划显然很有益处。因此,道德底线并不太高的少年欣然接受了这个意料之外的任命,并且假装对自己前任苦涩的神情毫无所觉。自然,表面上还少不了对任命者一番欣喜若狂的感恩。
国王满意地带着自己新任侍卫长去了贝尔家提亲。亚伦这才了解,这位年轻的统治者为何会领着士卒在这样一处偏远的小镇追猎羚羊。可惜的是,附近的人们都说贝尔为了换回父亲,自愿去了野兽的宅邸——国王扑了个空。
这位年轻的统治者大约自出生起就没过什么可以称之为“挫折”的经历,于是这小小的不顺遂便令他暴跳如雷。亚伦沉默地看着他对自己从前的主家大发脾气,然后得到了自己就任侍卫长以来第一个命令——全国搜寻,找出野兽的宅邸,驯服或杀掉野兽,接回未来的皇后,美丽的贝尔小姐。至于将主管王宫内部卫队调动的侍卫长派去统领地方兵马是否合理,没人会去深究。一行人随国王返回王宫前,亚伦找准机会,悄悄给了那位可怜的商人一个安慰的眼神。
随国王的仪仗队返回王宫途中,那些金碧辉煌的行宫就让亚伦知道,这位年轻的统治者骄奢贪婪名不虚传——唯一的好处,年轻国王虽然任性,但在对待敌人和奴隶以外的人,虽然也有极强的的掌控欲,但至少不像老国王那样无理由的残暴。但说不准这也只是年轻国王为尽快平息境内起义热潮的策略。
具体情况如何,亚伦并不太感兴趣。他兢兢业业将一位出身小地方,因而对国王格外忠诚驯服甚至有些愚蠢的侍卫长扮演得惟妙惟肖。到他为玫瑰王城内大片荒芜的灌丛以及国王堆满珠玉的奢华寝宫对照鲜明而颇感震颤时,这位年轻的统治者已经开始对他说些在母亲面前从不会出口的话了。
“亚伦,我告诉过你吧,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想尽办法得到,这才是人类应有的生活。”或许是熟悉的寝宫给了他更多的安全感,年轻国王倚在自己柔软的鹅绒枕头上轻笑着对跪在脚边的侍卫叹道,平日里总是凌厉挑起的眼尾微微下垂,那隐隐约约的媚意便前所未有地鲜明起来,几乎有种惑人的风情,“这也是母后对我的教导。而我从做王子起,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可是亚伦呀,到现在,任何珠玉奇珍都很难令我感到快乐,即便我的臣民将所有华美珍贵的东西堆满我的宫室,我却时常产生自己一无所有的错觉……”
他的确一无所有——就像从前的提伯尔特。亚伦不由自主地心软了一瞬,他壮着胆子抬头瞧了一眼年轻国王形状优美却一派空茫的眼睛,果断在心中下了定义,然后飞快地垂首,显得恭顺又谨慎。
“哈,亚伦,你可不会懂这种感觉。”像是被少年的举动取悦,国王脸上又带起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他并没有喝酒,却呈现一种醉酒般的放浪。这年轻的统治者用马靴坚硬狭窄的鞋尖轻佻地支起少年人清瘦的下颌,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稍一用劲,就将亚伦往后踢倒过去,他却又近乎宠溺地笑起来,只是眼底神色是刺骨的凉,“亚伦,虽然你的眼睛不像我的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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