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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叫爷爷 作者:苏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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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什么多余的来往,说不说应该都没有妨碍……吧?
康铭见弟弟这副样子,疑思更重,干脆使了一招激将法:“怎么,不能说?难道你是背着赵慕高……”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康宇慌得连连摇手,一口气把赵镇河的老底全掏出来了,“那是慕高的堂叔,赌钱赌输了跑来投奔赵伯父,我怕他给慕高添麻烦,就把他领家里去住了。”
他还威胁我……康宇把这句话默默咽了回去。
“他叫什么?”
“赵长冬,漫长冬季的长冬。”
康铭把档案夹轻轻合上,还给康宇,“比上次有进步,不过关于预算方面的数据还是不够准确,你和财务部那边再沟通沟通。”
康宇点点头:“好的,大哥。”
“行了,回去工作吧。”康铭挥挥手,示意康宇可以出去了。
等人走后,康铭拉开抽屉,摸了摸角落里倒扣着的相框。
“赵长冬,”这三个字在舌尖走了几个来回,最终被康铭咽进了心里。
……
“我回来了,堂叔。”
“哦。”赵镇河抿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每天都回来的这么早。”
康宇随手把公文包放在鞋柜上,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说:“不早了,我按时下班的。”
赵镇河皱着眉头,不赞同地看着康宇,训斥道:“你看看现在才几点,七点都不到,你干的什么工作下班这么早?”
“哎,就、就在我哥手底下,做企划。”康宇看看时钟,还有点委屈,他这几天为了改企划案,天天开会,还要被大哥骂,现在连慕高的堂叔都嫌弃他回来太早,“我今天还自觉加了半个小时班呢,怎么早了?”
赵镇河把手里的双层水晶杯“砰”得往桌上一放,指着旁边的单人沙发喝到:“坐那儿!”
康宇立刻灰溜溜地坐下,两只手还乖乖地放在膝盖上。他现在学乖了,慕高堂叔说的话最好不要忤逆,不然光讲大道理就能把你讲得想自杀谢罪,这个道理他花了一个星期才明白。
赵镇河一手扶在膝盖上,一手去旁边捞拐杖,捞了半天没捞到,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个需要拐杖的老人了。他咳嗽一声,把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语重心长地说:“你今年多大?二十五岁,正当年的岁数,应该好好去干一番事业的岁数!你看看你自己,每天早上卡着迟到边缘起床,晚上一下班就往家跑,像什么样!你工作这么清闲的吗?说是做企划案,我怎么不见你把资料带回来研究?光你在公司那几个小时能干什么?”
康宇被训得头都不敢抬。
赵镇河接着说:“你跟我说说,你大哥康铭每天都是几点到公司,几点回家的。”
“我,我想想……”康宇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挫败地抓抓头,“我不知道,我到的时候我哥早到了,我走的时候……”
“你大哥还没走呢!”赵镇河用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康宇,“你说说,康铭也就比你大六岁,为什么他能这么努力,你就一副万事不着急的样子?”
康宇小幅度地耸耸肩:“因为我不用继承家业。”
赵镇河抓起沙发靠垫,二话不说就朝康宇扔过去,“你个不求上进的!有你哥在你就不用努力了?就你这成天得过且过混吃等死的德行,除非我死了,不然绝对不会让慕高和你在一起!”
话一出口赵镇河就后悔了,搞死的,他忘记自己现在的确已经“死”了!
没等他想话补救,就听见康宇这个不怕死的兔崽子说道:“堂叔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除了喝茶吃蛋糕打太极,我都没见你干过什么正经事儿。”
赵镇河:!!!
康宇看到赵镇河脸色一变,他才知道害怕,抓起公文包嗖得冲进房间,还把门给锁了。然后隔着门对赵镇河喊:“堂叔我错了!我马上就开始工作!”
赵镇河一把火全给憋回肚子里,气得他差点打嗝。
悻悻地捡起地上的抱枕,扔回沙发上,气不过地小声骂道:“个小兔崽子。”
第六章
赵镇河独自坐在花坛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灰烧了很长,他却一口都没吸。
不知道是忘了,还是留有希望所以故意没有去注销,宣布死讯后两个星期了,赵镇河手里的这张门禁卡依然有效。这段时间他时常想回来看看,有时都坐在公交车上了,经过这一站的时候,他连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今天,他终于走进了这个熟悉的小区,坐在离家不到五十米的公共花园里,发了一下午的呆。
这个下午,过得既漫长又短暂,长得足够他将住在这里的二十多年时光一一回忆,短得他思考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变回二十岁的样子。
不管是童话里还是小说里,这样返老还童的奇迹,不都需要本人有非常强烈的愿望吗?
赵镇河不敢说自己七十年的人生里没有留下一丝遗憾,但任何一次错过或过错,能无法让他产生强烈的希望重来一次的想法。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他赵镇河的确失去很多。就像他的二弟,总觉得他没有找到心爱之人,不能拥有婚姻和儿孙,是人生一大憾事,硬是将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他。
不可否认,自从赵昱汀成了他的儿子,他的确体会到养育一个孩子并看着他健康成长的快乐,但是没有这种快乐,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于他而言,得或失都是人生的一部分,没有吃过苦,怎么知道甜是什么味道?没有经历过遗憾,怎么会珍惜所得。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真要计较,怕是没几年就被计较死了。
所以,这样的他,为什么会得到这种世人皆趋之若鹜的奇迹?
将这样的奇迹降临在他身上的神怪,到底希望他以此去做些什么,或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赵镇河望向天空。
失去太阳的天穹,仿佛一片黑暗的海洋,波谲的云层像翻起的波浪,被风推着向远处漂荡。而他置身在海底,迷茫如同海水,将他死死地压在下面。
“嘶!”
空燃的香烟终于烧到赵镇河的手指,烫得他一缩手,从幻象之中清醒过来。
看着一口都没吸就掉在地上的香烟,赵镇河长叹一口气,用脚把火头踩灭,捏着烟嘴把它丢进垃圾桶。被烫到的地方隐隐作痛,他随便嘬了两下,用口水消消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简单包扎一下。
拍拍裤子上的灰,赵镇河向着以前的家缓缓走去。
就像是为了驱散黑暗,故意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别墅里灯火通明。厨房的窗户里能看到家里请的保姆沈姨和儿媳妇高芸忙碌的身影,二楼的书房拉着窗帘,但是赵镇河知道,此时他那个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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