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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聊赠一朵菊 作者:草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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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装糊涂,跟着笑道:“啊哈哈,真是巧了,在下自认琴技不输兰嗣音,又有幸结识一位橘白姑娘,来日可期啊。”

    敏锐如秋婵,怎会不知卫潜已起疑心,喝了一口茶,又道:“卫公子可知道春城昨日发生了一桩大事?”显然,卫潜是不知道的。

    “我听闻,昨儿夜里,石桥底下的翠烟湖里,一下子开满了花。有一黄衫少年踏花涉水,将湖水激起千层巨浪,弄出翻山倒海的阵仗,湖底里一些陈年的沉积物都飞到了岸边,孙家小姐早年掉在湖里的金丝绣球都出来了。撑船的人吓得躲到岸边,逢人便说,那少年会妖法。”

    卫潜闻言大惊,未加思索便脱口问道:“开的什么花?”

    “卫公子似乎知道些什么。”秋婵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那么卫公子以为是什么花呢?”

    还能是什么花!卫潜心烦意乱,不再跟她迂回试探,直言道:“捕风使果真是耳听八方,敏锐如狗。我以为是金花,你看对不对呢?”

    “哈哈哈,我没公子那么神,金花也好莲花也罢,我又如何知晓?”秋婵满面笑容,“只是会妖法的人可不多,据我所知,十之八九是雾城来的。恰巧又听人讲,那黄衫少年极其俏丽,身法迅捷,形同鬼魅,这样的人,普天之下,难找到第二个吧?”

    看她这模样,已经猜出金蕊的身份了,卫潜却嗤笑一声,道:“早就听闻捕风使善于捕风捉影,凭着一丝线索就能推出整桩案件,今日一见,果然是天马行空,意致纵横啊。”

    明明被嘲讽了,秋婵却不恼,道:“兰公子过誉了。起初我一直想不通,凭兰公子之才情与德行,如何会自降身价与雾城之人苟合,今日才了悟,原来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卫潜道:“无凭无据,你怎能断定我就是兰嗣音,那少年就是金蕊?”

    “兰公子在说笑吗?捕风使办事的规矩就是不顾繁文缛节,大胆臆测,多少真相苦于没有证据而招致埋没?你猜猜看,我将你的身份说出去,会不会有人信?”秋婵说。

    当然会!谣言自有一双翅膀,快过这世上任何一样东西,不管人家信不信,它的羽毛都会飘进人的耳里,不时骚动。日子久了,人们只会记得谣言的内容,而忘了是非对错。

    比跟泼皮无赖缠斗更费神的,就是跟捕风使纠缠,他们不讲理。他们有一双贪婪的眼睛,企图从蛛丝马迹中看到惊天秘密。对他们而言事情越大越轰动越好,小事就夸张成大事,没有事情就造谣生事。因此有人看见捕风使进庙里烧香都不免侧目,因为他们求的必然是天降灾祸于众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如此一来,他们能跟随苍蝇一道扑向那裂缝的臭蛋。

    卫潜冷眼看秋婵,暗笑自己有眼无珠,起初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女子动心。

    秋婵见他不语,勾唇一笑,道:“兰公子放心,你的身份,还未到透露的时机,我还等着一出好戏呢,你可不要叫我失望。”

    (二十七)象姑馆飙尘大梦归4

    一群人跑过来喊花娘的时候,卫潜就猜到出事了。

    他上前询问,花娘脸色极差,恶狠狠地跟他讲:“真是不知好歹的死丫头!这回要她尝尝厉害!”

    花娘走了几步,让卫潜也跟过去看。

    卫潜起先还不明白为什么,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橘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时,他忽然明白了,花娘是在警告他,逃跑就是这个下场。

    “不晓得这死丫头又发哪门子的疯,好端端的又要逃走,这回给她一顿狠的,好要她知道,我们花竹居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卫潜听花娘这番恶毒的话,又看着地上被打得浑身伤痕口里一直念叨着“逃走”二字的橘白,心下疑云更重。

    到夜里的时候,卫潜拿了些药膏要给橘白送过去,快到橘白屋子门口的时候,忽然见一道青色的影子闪过去,他一开始以为自己眼花,可是在门口又踢到一小瓶药,这才确定方才确实有人来过。

    卫潜推门进去之后,看到橘白趴在床上,浑身不住地颤抖,牙齿咬着自己的胳膊,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她背后薄薄的衣衫布料因为伤口开裂而渗出纵横交错的血迹。

    卫潜坐到床边,正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就听橘白哑着声音开口讲:“把衣裳撕了。”

    卫潜有些迟疑:“不好吧,男女有别,授受不……”

    橘白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卫潜也感觉到她瞪了他一眼,她讲:“别特么废话,让你撕就撕,不是带了药来吗?难道还指望我自己上?”

    卫潜抽抽嘴角,大力一撕,衣裳呲啦一声就裂成了两半,几乎被打烂了的皮肤裸露出来,血肉模糊,极为惨烈。

    卫潜将药粉洒在伤口处,一边上药,他一边问:“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橘白说没有,卫潜心内暗自忖度,有谁会偷偷摸摸做贼似的送药来,看来对方是不想泄露身份,他左想右想,百思不得其解。

    卫潜又问她为什么急着逃跑,橘白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跟他说:“实话跟你说,我根本没有逃跑。”卫潜当然不信,他说:“我亲眼看见了。”

    橘白幽幽道:“换句话讲吧,我根本没想过要逃跑。”

    卫潜皱眉道:“什么意思?”

    “我对逃跑这件事没有任何印象,我知道这很荒谬,正常人怎么可能立刻忘记才刚发生没多久而且又十分重要的事情,但我真的完全不记得了。”橘白说。

    “正常人确实不可能这样,会不会……你根本就不正常?”卫潜道。

    虽然知道卫潜这句话是一本正经在说的,橘白却笑了声,道:“你是在借机骂我吗?”

    卫潜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莫名其妙进了花竹居又莫名其妙地逃跑,或许是有人在暗中筹谋?”

    橘白沉默了半晌,非常犹疑:“会是谁啊?”

    寻常人讲这句话,多半是平时没得罪过什么人,想不到能给谁结仇。橘白就不一样了,恰恰相反,她撮盐入火的一个人,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跟不少人结下了梁子,仇家太多了,一个个数过去也实在猜不出究竟花落谁家。

    本尊都想不到,卫潜又哪里猜得出来,橘白的事还是一团解不开的结,那边他自己的麻烦事又接踵而来。

    花竹居要办一场盛宴,以秋婵的新舞曲作为压轴好戏,宣传早早就做起来了,应秋婵的要求,卫潜这个无名之辈的名字也得以写在了纸雁飞笺上,被十里朝颜巨大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念。此举一出,卫潜就猜到了秋婵的用意,果然天下捕风使一般心黑,她挑着这个时间,这样大肆宣扬,就是猜到了金蕊在找他,刻意放出信号让金蕊找过来,到时绯闻的两位主角齐聚一堂,正是她造势弄事的大好时机。

    卫潜从早上就开始焦躁不安,他什么都不怕,就怕金蕊找到他,秋婵将他的真实身份一公布,他百口莫辩,多次共患难才好不容易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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