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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本王知错 作者:谢朝夕

    分卷阅读15

    晏适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昨夜京中大雨,洗得天儿湛蓝一片。

    “爷,你醒啦。”承贵给他打了水洗漱,“今天文娘做了软香糕,您快去尝尝,保准儿又软又香。”

    晏适容顺嘴问:“薛措呢?”

    承贵道:“指挥使大人把您送回府就走了。”

    晏适容疑惑:“他去哪儿了?”

    承贵回道:“昨天指挥使大人本该是去明州办案的,但听说您下落不明,心里不放心,便去郊外寻您去了。把您一送回来便有莲爷们在府门口等着他,眼下大抵已是出京去了明州了吧。”

    晏适容一怔,昨晚马车上他问薛措是不是特意来找他,薛措说明池太守案有进展,他不以为然,以为薛措是在骗他。

    没想到是真有进展。

    ——只是薛措为了找他,延后了时间启程。

    昨天薛措为了找他淋了一身雨,身上那样湿,还没来得及烘干便出发去江南办案了。回想到暗夜之中薛措深潭般的一双眸子,晏适容只觉胸腔跳得飞快。

    承贵试探性问道:“那今儿还去红莲司吗?”

    晏适容摇头,“不去了。”

    指挥使都不在,他上那去干嘛?

    晚上李小侯爷来蹭饭了,见晏适容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问承贵:“他怎么了?”

    承贵笑了笑,摇头退下。

    李祝神秘兮兮道:“我听说薛措走了啊。”

    听到薛措二字,晏适容猛地看向李祝。

    李祝继续说道:“说是去了明州查案子,明州啊,那可远了,十万八千里呢!”

    晏适容皱着眉头不说话。

    李祝贼贼地笑了一声:“梅楼?安排?”

    众人皆知红莲司指挥使爱杀鸡儆猴,小王爷就是他扫黄路上的鸡。李祝觉得眼下薛措正在江南,鞭长莫及,正是晏适容大展风流的最好机会,除了薛措,放眼整个红莲司莲爷,哪个敢为难圣上亲弟?

    晏适容恨恨地瞥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你。有人给我献了只鹿鞭,你拿走吧,叫府上给你好生补补,当心别亏空了身子。”

    李小侯爷骂了声“滚”,气冲冲地出了王爷府。

    晏适容看着一轮明月叹了口气,心想自薛措走后,日子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从前日子也无聊,但好在隔三差五也能见上薛措一面——尽管见面的理由不大光彩罢了。

    想他堂堂大魏六王爷,见心上人一面还得通过逛窑子被红莲司捉拿的方式来实现。

    窝囊,着实窝囊得慌。

    苦闷,着实苦闷得紧。

    他问承贵:“有什么可以解闷的法子?”

    承贵转了圈眼珠子,道:“怕是只有濯灵长公主那儿才能让爷找点儿乐子了?”

    此言不虚,京中论玩乐谁最厉害,濯灵认第二没人敢腆着脸认第一。

    自驸马自戕之后,她开始浪荡胡为,渐渐地便发觉浪荡胡为这个东西啊,是没有顶峰的。大鹏一日乘风起,她濯灵能浪九万里。

    见到晏适容来了,她凤眼一挑,却是笑了:“小六来了啊。”

    晏适容点头坐下,这才发现他阿姊身后三四个男宠,皆是清隽雅正的模样,不谄不媚,青衫落拓。见他来了,稍稍弓身行礼,完后便只是规规矩矩地站着了。

    他忽地想到很久以前,濯灵嚷着说有意中人了,求父皇母后赐婚,那人便是卫国公程毅的大公子程修。不过是那日濯灵策马扬鞭城中,一时马儿失了控,不留神便踏倒了程修。程修见她在马背上连连惊呼,文质儿郎竟也忍着痛扯着缰绳为她降马。马儿平复下来,程修捡起她落在地上的白玉钗,道:“姑娘没事吧?”

    他们成婚后,濯灵变得愈发小鸟依人,印过传国玉玺的手为夫婿做起了羹汤。宫宴上晏适容见过程修一面,那人一袭青衫不染尘埃,回望濯灵的一双眼也是脉脉含情。

    哪知最后他们程家竟反了。兴许对他们来说,濯灵不过是一架登云梯而已。

    “阿姊。”晏适容看了眼她身后的那帮子男宠,低低喊了一声。

    濯灵乐了,给晏适容一一介绍道:“这个叫黎寅,这个叫杜穆,这是罗青,这是周章。你喜欢哪个,阿姊便把他送给你。”

    “阿姊!”晏适容眉目带嗔,很不喜欢濯灵如今的这副样子。

    濯灵也不逗他了,挥手对男宠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撤去,青衫缈朦。

    见晏适容一声不吭,濯灵拍拍他:“怎么今日见你魂儿都没了?是谁将我们小六的魂儿勾走了?”

    晏适容小声道:“没勾走。”

    濯灵一下抓住精髓,会心一击:“真有此人?快与阿姊说道说道。”

    晏适容想了想,犹犹豫豫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

    濯灵忙问:“你喜欢上谁了?”

    晏适容:“……”

    濯灵顺着他道:“好好好,朋友,朋友,你继续说。”

    晏适容道:“我那个朋友,他心上人是个面冷的,但偶尔又会对我很……对我朋友很好,我朋友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濯灵心中暗暗纳闷:“行事?是我想的那个行事吗?”

    晏适容呷了口茶问:“你想的是哪个行事?”

    “行房事啊。”

    一口茶喷了出来,晏适容咳嗽不止,听濯灵道:“面冷的人一般心思都挺多,你……好吧你朋友便得耐心去发现,姑娘家,害羞些是应当的,你可不能心生怯意,霸王硬上弓才是正经。有的姑娘家家面冷心热欲擒故纵,若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话,只要你胆大心细便可成事。”

    原来濯灵是将那人当成女人了,她又道:“她不高兴的时候你便要顺着毛摸,说什么你照做便是。”

    晏适容也只好将错就错:“关键我朋友,他不知道是否真是两厢情愿。”

    濯灵恨铁不成钢地望了晏适容一脸,他们晏家祖传的好容颜,传到这一代,晏适容又长了张神仙般的面孔。此刻顶着这样一张脸的人同自己讲,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否也喜欢自己。

    濯灵不由得重重一哼,不争气,太不争气了!

    到底是自个儿的弟弟,濯灵还是给他出主意道:“这样,你有意去靠近她试一试,若她未将你推开,那便是两厢情愿了。”说着,她打量着晏适容精致的脸,还是忍不住道:“你朋友真是白长一张脸了,有这张脸在,什么女人不是手到擒来。”

    晏适容脸红了,有些雀跃,可顷刻间又低沉下来了,小声说道:“他可不是女人。”

    “男人也一样!”濯灵招招绢子,媚眼一横,斩钉截铁:“你近来无事,来阿姊府上,阿姊要好好给你启启蒙。”

    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濯灵忽然皱起眉:“你说你喜欢哪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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