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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被恋爱挟持理智的常先生 作者:淘汰基因携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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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扬不知如何劝慰,俞柳道:“罢了。你把吟川领走吧,否则晚上还要闹得鬼哭狼嚎一场。”
贺惜安对母亲说:“我也要去小舅舅家。”
贺吟川与他争抢惯了,瞪眼道:“你为什么去?爸爸又不打你。”他那脾气古怪的兄长矛盾地注视着他,片刻后,起身上楼,自顾自道:“我去收拾东西。”
用过午饭,临走时,俞柳又往小儿子书包里塞了本韵书,嘱咐道:“暑假功课,作五首七言绝句,题目还记得清吗?”
贺吟川瘪嘴欲哭:“妈……”
俞教授笑眯眯拍他的脸,“乖,无论你喜欢小女孩还是小男孩,作业都是要写的。”
大外甥马上要进入高三,学期结束得晚,为表心中没有偏袒,俞扬决定再等两周,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美国。
俞先生觉得诸事皆已稳妥,舒心享受了两天“夏日虚闲”,至于那老往外钻的小外甥,总不能把人拴在家里,只好耳提面命说教一通,随他去了。一日,被长姐拉着在老宅院子里锄地种菜,俞先生深感一身肌肉用到了实处,小一钟头,便把土来回翻了三遍,在俞柳的指导下挖好沟、分好畦,姐弟俩正半跪在泥土上插菜苗,俞先生的手机震动起来。俞扬指着屏幕对俞柳说:“我现在看到这小东西的名字就心惊肉跳。”
脱了手套接通电话,“吟川?”
那边“呲”了好长一阵水声,俞先生感觉自己被高压水枪对准了耳膜,无力道:“你又去了哪里?”
天可怜见,这孩子就没有情绪正常的时候,俞扬听他扯着嗓子吼,“小舅舅,常周家着火了,我联系不上他!消防队的人说,房子里有人!现在火势很大!”
俞扬腾地站起,定神想了想,道:“别急。今天是工作日,他不一定——”眼神落到同是某大教职人员的长姐身上,心跳忽地滞住,往胸膛里灌了口气,对手机道:“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立即去现场,你千万站远了,知道吗?”
向俞柳解释过,俞扬回房抄了顶棒球帽,匆匆跑去停车场,一边开车,一边拨打电话,一路都是关机提示,贺吟川时不时打来向他描述现场不可控的情况,俞扬被他感染得心急如焚,最后破口斥道:“行了!行了!以为自己在做新闻转播吗!”
驱车到小区楼下,眼见六层一扇窗户烧得焦黑,楼上窗户一排腊肠烤得炭黑,贺吟川被拦在楼下熏得漆黑,消防车的摇臂正缓缓升上去。此时电话骤然有了回应,那边压低声音道:“你好,我是——”
俞扬截断他,“常周,你人在哪里?”些微怒意震慑住电话两头,俞扬吸了口气以使语气澹然,“你家失火了,我外甥联系不上你,他很着急。”
“失火?火势怎么样?!刘梁在家!”
摇臂接近了窗户,橙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窗台上,肩上扛了个人,卷在湿淋淋的毯子里。俞扬道:“人现在救出来了,上了救护车,消防人员还在控制火势。你在学校还是研究院?我开车过去接你。”
“我不在附近,我在——珠江区……不行,过去太久了!你能不能,”常周请求道,“能不能劳烦你先把我朋友送到医院,我担心他——”
俞扬一壁安抚道不会有事,一壁下车将要往救护车上凑的小外甥拎出来塞进车里,把手机丢给他。
到了医院,人送进手术室,护士把几个看热闹的友邻往后撵,“只是被浓烟呛晕了过去,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要做烧伤处理,家属后退!”
俞扬脱力地坐在长椅上,贺小朋友见他一张脸山雨欲来,畏畏缩缩说:“小舅舅,我看我还是不在这里添乱了……”俞先生厉声训了几句遇事要冷静如何如何,又罚他回去将《谢安传》抄写一遍。
遣走小祸害,俞先生惘然一叹,悄悄将膝上的泥土搓掉,他忽然想到,谢安也只是在棋盘上装装从容而已。
俞扬觉得常先生大概是一个让他不能脱身的场。不过他显然不是这个场里的唯一存在,病房里,刘梁强行执着常先生的手,泪眼涟涟忏悔:“对不起,我没能救出你的ph.d学位证书。”常先生被他握得头皮发麻,强笑着说:“学历都是浮名。”刘梁滚出豆大泪珠,“我也没能救出你的电脑。”常先生挣扎着,“已经送去抢修了,我对国产电脑的质量有信心。”刘梁不禁涕零,“你的钱夹也没救出来……”常先生的手终于解放,将刘梁紧攥在另一只手上的银行卡抽出来,道:“你的钱夹救出来了便好。”
常先生去替他办理住院,刘梁沮丧地向俞先生倾诉,“看见没有?说一句‘你把你自己救出来就好’,有那么难吗?”
俞先生点头称赞,“对待朋友知圆守方,他的伴侣就不必殚精竭虑……”
“一句话里出现超过两个成语,理科生一般都听不懂。”刘梁昏头涨脑,唉声叹气道:“常周这个人啊,看着脾气极好,一点没有拒人千里的架势,撞上去了才知道,里面根本是根木头,唉……你知道吗?本科的时候实验室有个博士生喜欢他两年,直到毕业,常周都以为对方只是欣赏他的能力……”
“他应该直白地告诉他。”
“怎么可能?那时常周还不到十六岁!”刘梁沉浸在往事里,幸灾乐祸道,“说来那位学长真是可怜……没日没夜陪常周探讨,没有追到人,反而被虐得死去活来,最后跑去跟导师说,觉得自己没有物理天分……”
俞先生问后来呢?
刘梁道:“常周去留学;那个学长拿到学位以后,放弃做研究,去华尔街搞量化啦。”
不明不白惨中一箭,俞先生抿唇沉思,倏而狡黠一笑,站起身,拍了拍刘梁的肩,诚恳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对于这种才智超群的人,用小情小爱束缚之,既是无望的,也是自私的。我以为有的情感藏在心底才是高尚的,刘先生作为科研工作者,觉得如何?”
资本家的道德情操让科研工作者自惭形秽,“我觉得很有道理……”
走出病房,徒见一人西装革履,凄凄恻恻,将身子探出窗户外抽烟,俞扬上前道:“这个办法好!如果被护士看见,大可以狡辩称,‘我是在室外抽烟,二手烟是自己飘进来的。’”
那人头也不回,“我是搞艺术的,比不上俞先生克己奉公。”
看来那番言论被他听了去,俞先生不再迂回,低声问:“刚才消防人员来通报初步调查结果,说火灾发生是因为私接电路……作为房主,萧先生不怪他?还是……对萧先生来说,他把自己救出来便好?”
萧宋瞥了他一眼,“俞先生果然和新闻描述的一样好心,见不得别人水深火热。”
“不,我是个投资者,不是个慈善家。我从来不乐善好施,当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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