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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态众生之商匪 作者:花花花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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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却是逢赌必输,他到是也不在意,从府里库房拿来的名人字画,珍珠翡翠,通通输在赌桌上。
“他倒是赌品好,旁人输的精光都是一闹二叫想回本,殿家小少爷是什么时候输光什么时候走,倒像是心甘情愿的一般”赌场里的小厮打着哈欠站在门廊下聊天。
“可不是吗,许是他殿家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钱吧”
“真是羡慕,何时咱们也能投胎在这样好的出身”
你看我来,我看你,索性摇摇脑袋,这辈子是别指望了,下辈子看看吧,多烧香,多拜佛,兴许能有个好出身。
说着双手合十朝那假山上的菩萨像拜了几拜,那菩萨始终眯着眼,身后烟雾缭绕。
“少爷!少爷!”殿府里顺财欢喜雀跃的拿着一封信笺朝殿子期跑来“户部来的信函,说是过些日子要送战备药材去寒口关,让您早些将活血化瘀,消炎去肿的药材提前备下 ”
商家的生意做到最大也无非是多了几两银子,但对于朝廷的指认,那是一等一的殊荣,挣钱是次要,名声是关键,能接上朝廷的订单,那是对于一个商贾来说最大的认可。
“知道了”殿子期却不慎在意,好似算准了一般,放下手中的茶盅,拿一棵栗子来包,两手轻轻一捏,栗子立刻打开一个小口,这栗子叫开口笑,入口绵软香甜“放着吧”
顺财眨巴眨巴眼,放下手中的信函,怎么这么大的殊荣殿家大少爷也好像稳坐泰山一般,那可是朝廷的订单啊,百思不得其解的顺财转头再看看,刚好瞅见殿家败家子的小少爷殿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输光了?”刚走到殿子期身边,殿子期仰头便问了一句。
“嗯”殿汐懒散的回应,伸出手伸了个懒腰。
“明日可还有局?”
“好似没有,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殿汐伸长懒腰,深深的打哈欠,眼角瞬间便挂上一滴疲惫的泪。
“歇着去吧”殿子期伸手递来一碗晾至刚好的燕窝,殿汐接过来只喝了两口便放下,轻轻道了一句“我去睡了”
“去吧”殿子期接过他手里的燕窝,看着殿汐因为疲惫略弯起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道“辛苦了”
殿汐没有回头,摆了摆手,大步朝自己房内走去。
两月后,打凉州来了一位姓刘的商人,凉州所属贫瘠之地,又因为常年暑热,当地的人多穿土纱,这商人前脚进了京城,后脚便听说京城现下流行黛绢,跑遍了京城所有的布铺,土纱全都缺货,这大老远跑一趟,空手而归对于商人来说,是实打实的亏本买卖,急得是一筹莫展。
布铺的胡掌柜看着自家库里堆得满仓满谷的土纱,手痒痒的简直没地方放,然而询问了殿子期多次,都被一句:再等等,给压了回来。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胡掌柜提着烟袋锅,烟袋里的烟丝已经见底,这几日没少着急上火,抽的直咳嗽。
“再过几日”殿子期给胡掌柜端上一碗冰糖雪梨,提着衣摆缓缓坐下,淡淡的说:“现在予他岂不是太容易了,过几日就到春末了,凉州好起风沙,他便走不了了,前前后后又要多住好几日,折损颇大,那时候再予他,好谈价”鬼魅一般狭长的眼带着一丝笑,端起面前的冰糖雪梨,洁白的瓷勺缓缓送到嘴前,梨子甜糯沁心,用舌尖钩了一下嘴角的汤汁,头也不抬轻声说:“六月晦日,你请刘掌柜在盛贤楼一聚吧”
胡掌柜头点的如小鸡啄米,将那烟袋锅里烧成渣的烟灰使劲的往烟盅里磕,可算是等到头了。
六月晦日这天恰逢春末夏初,再多几日凉州便要起风沙,刘掌柜心急如焚,一早便等在盛贤楼的小隔间里,坐立难安,直从小二楼的窗户往下望。
殿子期一如往常的在小院里晒了会太阳,又吃了一盅燕窝,看过了早晨才回殿府休息的殿汐,才缓缓去了盛贤楼。
酒也未喝,菜也未动,殿家大少爷刚坐定便笑盈盈的直奔主题:“土纱我这里有三千批,想必刘掌柜都要得”
“要要要!有多少要多少!”刘掌柜两眼放光,仿若面前的殿家大少爷脖子上顶的不是眉目如画的面孔,倒是个大金元宝。
“我按市场价予您,不加一分一毫,并给您送至凉州,您看可好?”手里的酒杯与通常的习惯一样,不往嘴边送,只是在手里打着转,清澈香甜的酒液在杯里转成一个小小的旋涡,如同着商场上的“陷阱”。
“当真?”刘掌柜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狡黠的殿子期,都说京城殿家大少爷聪慧机敏,最会经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连刚吸进一口浓烟的胡掌柜也吓的一哆嗦,咳咳咳的又咳嗽了起来,浓雾缭绕,青烟四溢。看着面前好整以暇的殿子期,心里暗搓搓的想,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不卖关子,殿某也有一个条件”抬起凤尾般的眼,眼底尽是笑意,纤长浓密的睫毛一颤,加深了这个笑:“殿家希望与您长期合作,希望刘掌柜您今后在凉州出售的土纱,都从我殿家出”
噢,原来包袱在这里。
古人都道:商场如战场,九死一生。
商场是场持久战,短线眼前的利益算不得真正的利益,对于殿家这样的大户商贾来说,放长线钓大鱼,才是真的利益。
“于您,年年有持续稳定的土纱来源,于我,不必再分散销售给小型商家,这生意很划算”
“好!”一口答应下来,刘掌柜也是凉州的大型布商,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
莞尔一笑,殿子期这才缓缓举起手中转了许久的酒杯,与刘掌柜手中的杯子相碰,“尽钡囊簧,白瓷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仰头一饮而尽。
这往后多年的生意便算是敲定了。
再看,京城往西数百里是雍州境地,土地贫瘠,不产稻麦,当地百姓多生活贫苦,又好起风沙,夏暑冬寒,实在不是适合居住的地方,故而人烟稀少,就地起寇,各成一家,规模有大有小,有的三两人靠强抢,有的两三个靠偷盗,也有的规模甚大,几十余人,雍州往西有一虎威山,虎威山上有一虎威寨,势力颇大,再加上雍州政府多为犯赃滥者无人管辖,这一带的山贼恶匪则是十分嚣张。
这日,雍州初夏时节,山间略起黄土,三个刚从山下抢完人家的彪形大汉怀里抱着几个包裹,正路过虎威山地界,几人抢了十几吊钱,一床破被子,五六件衣服,心里很是得意,如今这三不管的地界能抢到这些东西确实也够他们生活一阵子了,几个人兴高采烈的走,心里正满是盘算着晚上要买什么样的酒,吃什么样的菜,突然,看见前方路中间,有一个清瘦的少年身披包裹独自一人行走。
那少年十分清瘦,身穿淡黄色棉布衣裳,袖口挽至肘间,露出光滑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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