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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想守寡 作者:素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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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的账册由严令亲自记录,那时严令骗取了段荀信任,段荀并未过多防备, 后来事情败露,段荀盛怒之下诛杀严令, 也因亲眼看着他咽气,故并未回头重新细查账册, 哪成想会有今日之隐患。
正当他心焦之时,却见师爷悄悄返回公堂,在外围冲段荀微微一点头,段荀紧攥的手顿时松了下去。
“段大人。”此时季舒城恰开口问:“既然此人已陈列出证据,便取账册验看、一辨真伪如何?”
段荀阴测测地看了眼严令, 出人意料地开口道:“既然钦差大人都发话了,那下官只有取来账册以证清白。”说着起身就要向外走。
“我与段大人同去。”薛铖随之起身,道:“以防有歹人损毁账册, 令段大人无法自证。”
段荀轻哼一声,“请便。”言罢拂袖而去,薛铖点了三两个兵紧随其后。
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师爷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将公堂扫视一圈,随之隐去踪迹。
段荀领着薛铖等人缓步向卷牍库走去,一路格外沉默。薛铖分外留意周遭的动静,也并未发觉有何异常之处,但右手至始至终覆在剑柄上,蓄势待发,以防万一。
等行至卷牍库门前,段荀低眸拈起铜锁看了一眼,却并不开门,转身对薛铖道:“薛铖,你为官多年,也经历过血海沙场,应该明白一个道理。”
薛铖挑眉,问:“段大人有何指教?”
“凡事做绝,等同于自掘坟墓。”段荀负手而笑,一字一顿说得十分缓慢。
待最后一字吐出唇间,卷牍库的院门外突然涌入数十名衙役,手持刀剑,将薛铖等人团团围住。薛铖带来的几名士兵见状立即抽剑,严阵以待。
“段大人这是何意?”薛铖环视一圈,不徐不疾问道。
段荀狞笑一声,恶狠狠地说:“薛铖,你逼人太甚,就休怪段某不留情面了!”言罢一挥手,衙役们顿时向薛铖袭去!
与此同时,师爷和段荀的心腹们同样领着衙役门冲入公堂,兵戎相见。师爷斥季舒城假传圣旨、为薛铖收买欲陷害段荀,命衙役将其拿下。但魏狄等人岂容他们恣意妄为,立刻护住严令和季舒城拔剑反击。
这回段荀调动了整个远安城所有能调动的兵力,力求诛杀薛铖一行。只要薛铖党羽和这个钦差死了,呈上去的奏章要如何书写,不还是他这个涿州刺史说了算么!
段荀躲在后头看着与衙役们缠斗的薛铖等人,冷笑一声,内心底气十足。
这些年他招揽进的衙役可都不是寻常人,大多山野草莽出身,身手不俗。薛铖这回带的人手不多,加上有祁振拖住兵马营的支援,不怕拿不下他!
***
祁振这边正带着人手去围堵那三队“意图突围”的士兵,而这些士兵半数都是暗卫,在领头人的安排下早四散在林中设伏,就等着他自投罗网。祁振一心只当是兵马营暗中突围被他发现、不做他想,直到一头扎进兵马营的包围圈中陷入混战,这才恍然大悟。
“他娘的,被坑了!”祁振分离挡开一件,怒声骂道。
就在这时,兵马营门口的方向陡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裂声,黑烟滚滚而起。祁振下意识回头看去,愣了片刻后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敢坑老子,炸死你!”又转头对跟前的士兵道:“老窝都被人炸了,还不回去救救火?”
三队人马不为所动,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依旧全力阻拦祁振回防。
虽留有火/药,祁振依然不敢肯定能完全拦住兵马营,低声骂了句不知好歹,继续指挥弟兄们突围。
再说那爆炸声,的确落在了兵马营前,但溯辞早有准备,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待硝烟略散,溯辞立刻命令弓/弩手继续新一轮的箭雨,而自己扭头去寻趁手的兵器。
“还有没有绳索?越长越好、越结实越好。”
有士兵闻言立刻给她送来一捆铁索,问:“大人,您要这个做什么?”
溯辞将铁索扛上肩,道:“□□不除干净咱们闯不出去,这些人缩在盾墙后头,得弄点破绽出来,否则怕是来不及在祁振回来之前突围。”说着又问:“有没有骑术好的,山地上也能跑得起来的?”
“有!”士兵忙不迭点头,立刻给她喊来一个虬髯壮汉。
溯辞冲着他拍了拍肩上的铁索,龇牙笑道:“大兄弟,跟我去把他们的铁墙掀了,给弟兄们开路吧!”
箭雨密集,守在路口的土匪们丝毫不敢松懈,奋力支撑着铁盾,生怕露出丝毫破绽。在这密集的箭雨之外,溯辞一身铠甲坐在马上,铁索在小臂上缠绕了数圈,末尾一截紧紧缠绕掌心。铁锁自她手中垂落,在地面蜿蜒向山路另一侧,尽头同样盘绕在那个虬髯壮汉手中。
溯辞转脸对他扬了扬手,二人同时策马扬鞭,马儿在凹凸不平的山林里疾驰而出,朝着箭雨尽头那严严实实的铁墙飞奔!铁锁一路掀起碎石尘土,如同飞速潜行的毒蛇,轻吐蛇信。
有缩远处的土匪看到飞奔而来的二人,连忙弯弓搭箭,企图将他们射落马下。然而溯辞身形灵巧,那壮汉亦是马上功夫的好手,土匪连连射空,眼见他们越来越近,内心焦急,准星也差了不少,半点没能拦住二人,只能高声疾呼:“有人闯来了!闯来了!”
守在盾牌后的人看不见溯辞他们,只当是兵马营要正面突围,一边喊着让人准备□□,一边握紧兵刃。
但,箭雨不停,想象中的正面冲撞亦没有发生。溯辞和那壮汉从两侧出现,大喝一声,收紧铁锁。只见乌黑的锁链从地面暴起,随着他们的去势狠狠抽在盾牌上!
二人未停,反而加快速度,接着狂奔的速度和手臂的力量直接将盾牌压倒。沉重的铁盾兜头砸下,将盾牌后的人死死压在地面。
箭雨在这一刻停止,二人在盾牌后合围,又掀翻几个侥幸逃脱的土匪。纷杂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自他们身后而起,兵马营的士兵们趁此机会蜂拥而来,将好不容易爬出铁盾的土匪一一斩杀。躲得远的那几个骇破了胆,慌忙去点火/药,引线燃烧的滋滋声骤然响起。
溯辞听得动静,顾不得手臂传来的隐隐钝痛,立即甩了锁链从马上跃起,袖剑出鞘直捣捏着火/药包的那个土匪。那土匪慌了神,慌忙将火/药包朝溯辞脸上掷去,又去点别的火/药。
溯辞侧身避开,于半空中转腕斜削,直接将引线一斩为二。随后落地再度跃起,冰冷的剑芒吞吐,眨眼间将那土匪捅穿。虬髯壮汉随后赶到,一脚踩灭了刚引燃的引线。
溯辞这才舒了口气,扭头看向已控制住局面的兵马营众将士,高声道:“众将听令!即刻随我……”话为落音,密林间有一漏网土匪将一捆已引燃的火/药包扔出,恰落向溯辞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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