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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 作者:一生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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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撒谎鼻子就会变长,你就会知道我有多违心了。
......
许久的沉默,路上已经没有人了,万籁寂静,只有风声,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朱宁的心跳,半晌朱宁才动了动嘴巴:“可我还是喜欢你怎么办?”
“别去想,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考一个好大学,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
朱宁立马冷笑了一下,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语气低低的说道:“说什么去考好大学,追求梦想,可你明明就是我的梦想之一。”
我的天灵盖好像被重锤敲击了一般,头晕目眩,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做错了,是不是我太过分了,是不是我从头到尾就没有对过,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一件必要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中学生来说,但是我到底还是喜欢了,他也是,能怎么办呢。
上帝爷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把朱宁打包好,捆成圆筒状,把他从我的脑海里移出去,我以为很简单,只要轻轻一推他就圆润地滚出去了。我以为自己的感情就是水龙头,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说停就停——很遗憾并不是,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难,比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要难。没有逻辑。我的脑子总是不受我的控制,我的心情也闷闷的,我甚至不敢回头,每天机器人似的直挺挺地坐在位子上,我往后传试卷的时候非要别扭地从窗户这一边往后转过身子,我一节课只有一半的时间在听课,我放学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后座的同学说我,比地震演习时跑得还快。
我怕走晚了朱宁在教室门口等我,我已经不忍心再说第二遍那样的话了,我的防线那么脆弱不堪,朱宁一个眼神就一击即碎,我怕我再看到他执拗的脸会扔下肉书屋不管不顾地拥抱他,告诉他我说的都不是真心话。
我不知道这对他来说难不难。
我只知道朱宁每天早上来的要晚了一些,以前多是我第一个到,他第二个到,现在他好像都是踩着上课铃进班。但又听顾安东和陈熠说,朱宁挺好的,和往常差不多,说说笑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好了,挺好的,这就好。
“反正人生不就是有失有得。”晚饭前我和李芷柔一起趴在栏杆上对她说。
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趴栏杆。高中毕业之后,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趴栏杆了。
“你跟谁说呢。”李芷柔没好气地埋汰我一句,她这次非常不支持我,她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脱口而出说我是个怂包软蛋。
“跟你说啊,还能跟谁说。”
“我看你是跟自己说的,自我安慰呢吧。”李芷柔转了个身,背靠在栏杆上,胳膊弯起来架在上面。她那么高,我暗暗怕她栽下去。
“我不是自我安慰,你难道不赞同这句话吗?”我执拗地问她。
......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同学,大多上完厕所甩着手上的水珠进了班,或是从班里出来小跑着去厕所,栏杆上除了我和李芷柔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聊天,李芷柔思索了一下,说:
“我赞同有失有得,我也可以比你更潇洒,只要失去的不是我特别珍贵的。”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想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吃饭去吧。”李芷柔转身走向楼梯。
我抬脚跟在后面,刚走了两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在掏出手机的那一分钟里,我心里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既隐隐约约盼望是朱宁,又希望不是朱宁,我真他妈的奇怪。
是短信——“莫希,我是朱宁的妈妈,你晚上有时间和阿姨一起吃顿饭吗?”——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我忙叫住了李芷柔,把短信拿给她看。
“你去呗,我一个人去吃饭就行。”见我左右犹豫,又说,“他妈妈还能把你给吃了?”
“不是这个。”我时不时按着键盘中心的那个大圆键不让手机屏幕暗下来。
“难道你怕是骗子想把你骗去再把你拐跑?”
“哎呀,不是。”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正在用轻蔑鄙视的眼神看着我,我迅速拿起手机啪嗒啪嗒按了几个键,“去就去。”
——“好的老师,我有时间。”
回复不一会儿就来了——“你来家属院的这家火锅店吧,知道地方吗?”
李芷柔也八卦地探着脑袋看我的手机,被我瞪了一眼后挑衅似的问我:“知道地方吗你?”
“我知道。”我边说边打了这几个字发了出去。
那是朱宁带我去过的一家火锅店,在那里朱宁告诉了我他爸爸的事情,还一脸乐观地说自己会“重振雄风”。我甚至没有安慰他的机会他就自己调节好了,只是突发奇想地带我去学校后面吃了一顿火锅。
这一次我也没有安慰他的机会。
到了火锅店之后,朱宁妈妈已经坐下了打开火了,面前火锅的腾腾热气氤氲在阿姨脸前,显得她今天格外年轻,她在玻璃墙里面看到我对我招了招手:“莫希,这里。”
我迅速在走到门前她看不到的位置捋了捋头发,推门走了进去。
“阿姨好。”我到了跟前说。
“快坐,我已经点了一些菜,你看看喜欢吃什么再点一点儿。”她把菜单往我面前推。
“老师我不饿,就这么多就够了。”我客气着。
“行。”她笑了笑,“先吃着,不够再说。”
我也拘束地一笑。
“莫希,阿姨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和朱宁,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朱宁妈妈虽是老师加长辈,但是和我说话时依然有些试探的语气,我突然感觉自己在被当做大人对待,我甚至因为觉得自己不配而有些愧疚。
“阿姨,我和朱宁没什么的,我们已经不说话了。”我忙说,我知道我需要让一个妈妈安心。
“你是说一直就没什么,还是原来有过什么现在没什么了?”
我被她的这句话问的一怔,大人果然能慧眼如炬地捕捉到关键问题,只是我该怎么回答,我好像觉得自己被押到了衙门大堂审问,被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审问。
“原来,原来有一点什么。”我把头埋下去,像是在承认错误似的吞吞吐吐,“后来......又没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对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你很害怕我吗?”
“不......怕......”
“哈哈哈哈还说不怕,头都要伸到桌子底下了。”对面又是一阵笑声,这笑声让我稍稍放松一些。
我勉强着把头抬起来,但眼睛依然看着桌子,眼皮耷拉得像是在闭目养神,两只手在桌子下互相抠着。
“你是说,你和朱宁以前有点什么,但现在都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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