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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丞相他怀了龙种 作者:小文旦

    分卷阅读9

    孟侜比了一个“请”,孟侜战战兢兢地坐在对面。

    “真的不赌了,我媳妇还在家里等我。”

    高大威猛,晚一刻回家就要跪搓衣板的那种。

    “嗯?”山羊胡眼睛一眯,孟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排闪着寒光的刀剑立在左侧。

    孟侜眼神一滞,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呆。

    “赌、我赌。”孟侜肩膀瑟缩,手指颤抖,一不小心打翻骰蛊,骰子落了一地,噼里啪啦地声音让他脸色一白,立刻追着骰子捡回来,生怕被罚了钱。

    山羊胡满意地看着孟侜胆小的表现,这世上也许有运气好的新手,但绝不会在天九赌坊。

    孟侜和山羊胡玩了十局,输光了全部。他本来就啥也不懂,不过是笃定这里有猫腻,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赌徒,让他成功找到一个托儿,看他和庄家的眼神交流决定买大买小罢了。

    他脸色煞白,在山羊胡说“今天就到这里”时,眼里不甘涌现,脖子青筋凸显。

    “你还有银子?”

    “没有。”孟侜低吼。

    “那就出去!”

    孟侜挣扎了一下,倒在地上抱着桌腿耍赖,“不行,我不能从前门出去!刚才那么多人看见我捧着银子进来,我多没面子,以后还怎么来!”

    刻意变声的嗓音嘶哑凄厉,简直是对耳朵的折磨,山羊胡烦躁地挥挥手,一刻也不想多听,示意壮汉把人从后门带出去。

    天九赌场还要开门做生意,孟侜这点要求定然会被满足。他借着一系列出糗和耍赖,把赌场里面全都观察了一遍,试图找到一点标识。

    很可惜,除了最开始那一排兵器在意料之外,孟侜只发现这里的工具上面都印着黑色的铜钱,他没见过,说不清是生财标志还是什么。

    孟侜嘴角一勾,那排兵器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大魏之前,王侯割据,养兵铸锐,同室操戈,因此自开国以来朝廷便不允许私造兵器,违者以谋逆罪处,民间如有需要,需向官府登记购买。

    车同轨书同文,一国之内,兵器也是统一规格,方便战场替换。

    矛一丈四尺,銊一尺六寸,刀八尺,长剑二十一寸三分,短剑十五寸二分……

    姜瑶留下不少从姜家带来的兵书,孟侜闲来便看看,里面有详尽的说明。孟侜回想在赌场见到的刀剑,他第一眼便敏锐地察觉到它们不属于任何一种规制。

    如果,大魏境内出现大批量其他的兵器规格,不是有人私造,便是从外头流入。

    无论哪种,都等着向多疑的天元帝解释吧。

    孟侜他思考的时候爱溜达,顺便路过姜家远远看了一眼,姜信正在练武。无意间经过淮王府,巍峨高墙,朱赤大门,门口的守卫如石狮一般坚韧挺拔。

    脚步一顿,孟侜骤然想起一个可能,为何那天淮王会出现在将军府?他是否参与了姜信这件事?赌场和淮王有没有关联?

    孟侜正疑惑,看见阿娟她娘带着她来医馆。他疾步跟上,装作在外面等人一般,听里面的动静。

    “季大夫,我带阿娟过来换药。”

    “阿娟她娘啊,那边坐,稍等。”

    ……

    “谢谢大夫,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鸡蛋,请您一定收下……”

    “淮王已经替阿娟交过,老夫岂敢收两份药钱?……嫂子慢走,记得五日后再来。”

    孟侜慢慢踱步,决定相信楚淮引的人品。淮王手握大魏半数以上的军队,模具,工人一应俱全,没必要去造一批“不合格”的兵器。姜家虽然落魄,在军中仍然是一个传奇,楚淮引帮扶一把收买人心也正常。

    反而,赌场的兵器来源,对楚淮引是一个威胁。

    孟侜迅速得出他跟楚淮引是一条战线的结论,这件事以他一人之力难以查清,而楚淮引回京半个月就把王右相连根拔起……该怎么做,不言而喻。

    他从长安街这头走到那头,没有一人认出他。从容地在一家小摊子上坐下,伸了伸脚休息。在赌房里,孟侜趁着几次弯腰跺脚,不动声色地在靴子里塞了点银子,虽然最后钱被山羊胡剥走了,但本金他可是早就藏好了,甚至还有盈余,他孟侜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照例点了一碗豆浆,两个馒头。

    旁边有个茶馆,说书人正在唾沫横飞地渲染楚淮引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特别是右相倒台,军饷缺漏的事情传开之后,新的题材应运而生。

    神兵天降无人能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在说书人说到“八十九岁的老妪主动把七十年前的鸳鸯喜被拆了,只为给大魏将士过雪山时御寒”时,孟侜不仅没有感动,甚至很想帮他写个正常的剧本。

    可以不收钱。

    孟侜经常来这吃食,几乎每次都能听到茶馆里的说书人胡天胡地吹楚淮引战神,但除了他大家都很喜欢。

    他一脸冷漠地啃着馒头,以前在孤儿院,偶尔会有好心的包子铺老板,在过节时送来很多包子点心。孟侜小时候个子矮,胳膊细,永远只能分到没有馅儿的馒头。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馒头。后来山珍海味在前,他依然对此青睐有加。

    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注视,孟侜抬起头,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目不转睛盯着他手里的馒头,她站在一米之外,安安静静的没有上前。

    孟侜心一软,朝她招了招手,又向老板点了一蒸笼皮薄馅大的肉包,放在她面前,“吃吧。”

    小孩大眼睛转了转,指甲缝里满是泥污,她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孟侜手边的另一个馒头,“我吃那个就好了。”

    孟侜把馒头递给她,小孩饿极还不忘跟他说声“谢谢”才吃。

    茶馆里传来一阵喧哗,一群人挤在门槛上,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一阵马蹄声过,原来是淮王路过,进了旁边一家酒楼。

    孟侜仔细回想,以前他的粉丝,有这么大龄且疯狂的吗?

    正好他也有事要和楚淮引说,孟侜站起,想到什么身形微微一顿。他可是前脚才答应把赌场的事情交给楚淮引处理,要是对方知道自己又阳奉阴违了一回,新账旧账一起算……

    孟侜看见面前认真吃东西的小孩,灵光一闪。

    何须亲自出马呢。

    一切不过是他的猜测,不如先试试楚淮引的态度。

    向茶馆借了纸笔,孟侜左手写字,把自己的所见和猜测三言两语概括。

    署名“狂语者”,瞎七八取的名字,可信度非常高。人总是这样,别人坦明自己撒谎,反而愿意去相信。

    把纸折起来时,他顿了顿,揉吧揉吧换了一张,他差点忘了“侜”字已经在楚淮引面前掉过一次马,如果他再搞一个跟“侜”意思相近的外号,难免会被认出。

    得换一个名字,最好是看起来高深莫测闲云野鹤路见不平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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