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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女神探 作者: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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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秘密,要么是被幕后主使的对手察觉到她是在为谁卖命,所以派人暗杀。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不该与李大衡扯上关系才对。
虽然她早已见识了深宫之中的人心险恶,也接受这里的所有人大都不似表象看起来那般简单的事实,但她也相信日久见人心,无论如何,简单而纯粹的李大衡绝不可能是哪一方势力被安排在明镜局的细作,因为她没有那种深不可测的心机。
不远处有灯火在夜色中晃动,似是夜巡的羽林军正往她们这边过来,苏蔷略一沉吟,已然冷静许多:“先回去,路上慢慢说。”
待自己恩重如山的上司被定为以下弑上的罪人,吴篷心急如焚,她虽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是当真无措,只是她知道自己言语逻辑不如钱九凝清晰,便一路默然,边听边替她们留意周围的动静。
走完一半路程的时候,钱九凝已经将案情的来龙去脉向她讲清楚了。
胡典镜大约是死在半个时辰前,那时几乎明镜局的其他人有的在戊子院当值,有的在付嬷嬷遇袭的花苑勘察现场,而李大衡和吴篷她们在帮着羽林军追查真凶,所以除了以身子不适为理由先行回到寝居的胡典镜外,明镜局的宫人应该都没有回去。而大约在半个时辰前,先于其他人回去的李大衡去找胡典镜,惊叫了一声后,与她们同住一个院子的尚宫局宫女听到动静纷纷起床,这才发现胡典镜被杀,而李大衡的手中便拿着鲜血淋漓的凶器。
被问及李大衡为何没有人杀人却手中拿着凶器时,她解释说当时她敲胡典镜的门,虽然里面无人应答,但屋里却燃着灯火,而且门被她一敲便开了一条缝,所以一向不拘小节的她只以为胡典镜点着灯睡着了,便擅自推门进去,想着若是喊不醒她便将烛火给灭了也好,毕竟那个房间刚刚走了水,若是再出事只怕她没有地方睡觉事小,再连累他人事大。但她进去后,一脚便踩在了什么东西上,她低头一看,见是一把沾了血的匕首,而且与自己曾经丢失了的那把极像,便顺手捡了起来,谁知道弯腰后再起来时余光却瞥见躺在桌子后面地上的胡典镜,惊讶之下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她躺在了血泊之中,已经没气了。
“我查验过胡典镜的尸体,她是先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然后又被在胸前刺了几刀后才失血过多而亡的,但第一刀刺得最深,”钱九凝分析道,“依我的推测,胡典镜应该对那个凶手没有警惕之心,所以才被其从背后刺伤,毕竟若是有陌生人深更半夜来访,以胡典镜谨慎的性子,大概是不会让其得逞的。”
“倘若胡典镜被刺了几刀,那凶手的身上也难免会留下血迹,”苏蔷沉吟问道,“大衡身上有吗?”
“她接触了那把带血的匕首,手上自然是有血的,而且你也清楚大衡的为人,她见胡典镜倒在血泊里,惊叫一声后立刻蹲下身子去看她是否还活着,所以连带着衣裳上也沾了不少血迹,”钱九凝皱眉道,“虽然她衣裳上的血迹大多是成片的,看起来并不像是杀人时喷溅上去的,但梁姑姑说,她身为武门的门主,武艺高强,若想杀人不在身上留下痕迹,总会有法子,故而怀疑她是在贼喊捉贼。”
虽然李大衡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机,但梁辰紫此言也不无道理,苏蔷又问道:“那胡典镜受了那么多刀,总会发出一些声响,今夜那么热闹,尚宫局的宫人应该有人会睡不着,难道没有人听到什么动静吗?她们又是否听到有人去找胡典镜?”
今夜又是走水又是有人险些被害,明镜局的宫人大都不在寝居,与她们同住一个院子的尚宫局宫人定然有好事者或觉浅的睡不着。尚宫局的掌言何顺与她们住在同一个院子,所以即便有人彻夜不眠,也定会窝在床榻上不敢吭声以免受到责骂,照理说也该听到些动静才是。
“你也知道,尚宫局的何姑姑与胡典镜同住在正堂,因为正堂走水,何姑姑被烟呛伤了喉咙,所以一直咳嗽,尚宫局的宫女只是听到了她的咳嗽声,并未听到胡典镜的呼救声。不过,的确有人在胡典镜生前找过她,而且就在大衡去之前不久,因为她们去的时候动静很大,尚宫局有许多人都听到了,”钱九凝答道,“是皇后娘娘宫里的秀树姑姑,当时她是与凤栖宫的另外一个宫女一同过来的,由王子衿带路,说是皇后娘娘听到宫里的动静,却久不见胡典镜去禀报,便派她们来问问胡典镜是怎么回事。那时秀树姑姑是与子衿一同进去见胡典镜的,当时尚宫局的宫人听到了胡典镜说话,与秀树姑姑在一起的宫女虽然在院门口候着,但也看到了胡典镜为她们开门。她们约莫在里面待了一刻钟的功夫,随后便离开了,那时虽然没有人看到胡典镜出门相送,但也隐隐听到她的告别声。”
苏蔷听得仔细,皱眉道:“隐隐?若是何姑姑还一直咳嗽,那她们应该听不清胡典镜的声音吧。”
“的确如此,不过,”钱九凝解释道,“子衿当时也在场,她说她们离开的时候胡典镜还活着,所以秀树姑姑应该不会是真凶。况且,她若是在当时杀人,那也太过显眼了。”
苏蔷不置可否,问她道:“后来呢,子衿去了哪里?可还有人去找过胡典镜?”
钱九凝答道:“子衿带路过去后便与秀树姑姑一同离开了,然后她又继续回到了戊子院当值,不久后大衡便过去了,其间并无其他人再去找胡典镜。”
她思量了片刻后,问道:“那大衡为何要比其他人先回寝院?”
“当时她和吴篷她们已经搜寻回来,一无所获,正在去戊子院的路上,然后碰到了秀树姑姑。虽然她们并未说话,但大衡却听她提起说胡典镜刚刚招了一场火却还不吸取教训,竟还将烛火放在床头案上,说不定还会再惹出一场事来,所以她才让吴篷她们先行去戊子院,而她想先回寝居一趟提醒胡典镜小心为上,毕竟她也知道胡典镜脾性不好,不愿吴篷她们无端去挨骂,但也不愿坐视不管,生怕秀树姑姑会一语成谶。”钱九凝叹了一声后,道,“虽然她言之有理,但梁姑姑却说她不过是在为自己寻一个自己单独先回寝居的说辞而已,倘若那时未曾遇到秀树姑姑,也没有听到那番话,她也会再找其他的借口。没想到共事这么多年,大衡不过是下意识地捡了自己的匕首,她便认定了大衡就是真凶,分毫不为她分辩,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明镜局的宫女都知道梁辰紫是尚宫赵谦的外甥女,而赵谦又是皇后娘娘的左膀右臂,她在政局如此敏感的时期对胡典镜的死判断得这般决然,难免不会让人怀疑是受皇后授意。
苏蔷平静道:“梁姑姑办案向来更注重她眼前所见,倘若大衡当真是被冤枉的,真相迟早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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