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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 作者:箜篌响

    分卷阅读76

    冰冷的唇:“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就饶你活到病好吧。”

    他这才安静下来。

    沈砚盯了他一下午,他睡了一觉,烧总算是退下来了,额头也不再冒冷汗了,这便出门再煎一副药。他正对着那炉火打哈欠,却被风中传来的一丝微不可闻的血腥气惊醒。

    他是妖怪,对这种气息格外敏感。

    他望向通往法坛方向的小路,两侧的杂草生得茂盛,想起独孤满月说得炼药,便慢慢走去一点点拨开有膝盖高的野草,试了几次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封住的狭小洞口,他用剑撬开封住洞口的石板,洞内便现出一条幽闭的通道。

    他眼神自关了百年后便不太好了,借着洞外的光还能勉强看清,可走进密道后却如同没入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了。

    “滴答。”

    一滴水砸在脚下的台阶上。

    不知走了多久,沈砚停下回头看去,洞口的光早已消失不见。两侧石壁没有安装烛火,不知通往哪里,还好这青石地面修葺得整齐,道路并不难走,当是耗费了大量人力建成的。

    就在黑暗的焦虑将他的耐心渐渐磨尽的时候,狭长的甬道终于到了尽头,密道深处是一间密室,这漆黑中,壁上跳动着烛火,空荡的铁笼,还有正中间烧到发红的炉鼎都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

    炉鼎映下巨大的倒影充满了密室,整间屋子都在黑影的笼罩下显得死气沉沉。沈砚面无表情地将手心贴近丹炉侧壁想从中探索出些线索,果然感觉到在炉中澎湃的生命力,那这炉鼎炼的丹药是何功效他大概也猜到了,于是挥手将两丈高的炉鼎打碎,蹲下从废堆中捡起一片碎片。

    灰白的残片在纤细指尖翻转,他眼神愈发变冷,这是一块还未完全烧化的人骨,果然和他们猜测的情况一样。

    “秦仙……还真是养了只怪物。”

    那个怪物,就是当今皇帝陛下。

    沈砚站起身来再次打量四周,这密室只有一个入口,进出都走的是这条密道,他却将视线移向了面前的那堵墙,心中有股奇怪的预感。突然,紧握手中的冷光滑出一截,将面前的石壁齐齐斩断,只听哗啦一声,右手边的石墙轰然瘫倒,原来这密室之中另有密室。

    黑暗像被切开般露出了一丝幽蓝微光,那缕微光渐渐放大,敞开的石室中现出的淡蓝光,将密室中的分毫都照得清清楚楚,沈砚不敢置信地怔在了原地。

    那蓝光的源头,是数不清的碎魂箭,它们密密麻麻却又整齐地收集在石室中,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沈砚脑中嗡得一下,他与这东西打过好几次交道了,第一次是杀死书墨,然后是梧桐镇,云中书院,接着宋凌也遇了害。

    他早听徐墨说过,因为这东西有违天道,百年前凌茗已经下令不许仙盟人制作碎魂箭了,因此还能多次对他们下手的人一定在仙盟有着雄厚的势力。徐墨怀疑过许多人,却唯独没有怀疑过……他。

    “还是被你发现了。”

    分神的功夫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出奇得平静,沈砚缓缓回过头去,幽幽的光搭在弦上,对准了他眉心。拉满的弓弦危险地绷紧着,沈砚不掩语气的惊讶:“原来是你。”

    秦仙脸上还带着病色,两片嘴唇泛着苍白,但手中的碎魂箭却稳稳地架着,眼神冷静得可怕:“除了我,还有谁能收集这么多碎魂箭?”

    沈砚认识这两个人时,秦仙为朋友算得上两肋插刀,书墨也是一样,他仍不敢相信处心积虑害他的人也是秦仙。

    见他不信,秦仙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打破观尘山结界放出你来,唤起他的记忆,都是我和薛栖商量好的,我和她很早就见过面了,她的一切计划我都知道,我要你体内的魔神力量,这是太乙仙盟的内战,不会波及你们。”

    沈砚道:“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

    秦仙道:“你还是配合吧。这道宫内外我早安排好了数不清的碎魂箭,我知道你们万妖国人多,可就算逃出道宫整个皇城外独孤满城埋伏了禁军,再向外,薛栖带着帝国精锐等着呢,更何况你的水里我让人下了迷药,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筹划百年,会让你们跑了?”

    提到徐墨,沈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恶狠狠地威胁道:“别把他牵扯进来,否则我即刻自尽,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秦仙唇角忽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放心,我不是后卿,我不爱杀人。我要让他活着,亲口承认他才是错的。”

    沈砚看着他,眼睛像蓄了一湖的水般闪着光,将他的表情映入眼底,直到秦仙以为他没什么话要说了时才忽然淡淡道:“既然不愿为何妥协呢?从两人到百人的清宵仙门不也过来了吗?为什么要畏首畏尾?只要一起努力总能挺过来吧。他虽然没说,我猜他是这么想的。”

    他说罢便闭了口沉默是金。听到这话,秦仙如面具般的表情终于现出一丝裂痕。

    从地下出来已经是夜里了,月光皎洁,照亮了洁白的法坛,沈砚这才知道这修建百年的法坛竟是为了他准备。

    高一丈的法坛上着两人,其中一位头戴面纱,沈砚认出了是薛栖,在后卿手下的时候她便一直戴着面纱,另一个则是魏示。看着他手里的流云剑沈砚不由叹息,他果然没有融掉,他果然想背叛五弟。仿佛意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秦仙走上法坛,拿出从徐墨房中取走的镇魂枪倒扎入台上。

    至此,流云的剑,白龙的魂,镇魂的枪再次重聚。

    百年前,他们亲手将为祸世间的魔头封印,命运弄人,百年后他们又聚在一起解开这封印,不知人世经历了几何变换。

    薛栖还是头次取下了面纱,对着他笑道:“四皇子,上次见面还是在后卿麾下呢,你也长高了不少。”见沈砚满脸的震惊,秦仙也没理她,便又笑道,“阵法开始吧。”

    沈砚欲言又止地看看薛栖,又看看秦仙,秦仙对他摇了摇头。他只好接过流云剑走向法坛中心,恰好与镇魂枪和秦仙站成三角形的对立,光由法坛的中心射出一道冲向天际的缝隙。

    整个法坛涌出道道细密的光柱将他们吞没,莹莹之火汇聚在一起,几乎要灼伤人的双眼,接着整个法坛都在剧烈地颤动,意味着阵法启动了。

    他专心于完成的阵法,一时没有察觉到远处而来的整齐的脚步声,等发现时才看到是皇城中训练有素的禁军来了。

    而端坐在车辇上,缓缓站起的正是独孤满城。

    秦仙本就因病色显得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一分,独孤满城看着他平静地笑道:“秦掌门是不是很奇怪,在丹药中掺入的慢性剧毒不是应该已经发作了吗?孤怎么还活着?除非是有人疯了,要与孤合作。”

    秦仙猛地望向薛栖:“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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