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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特烦恼 作者: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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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述道:“杜公公,这才刚下朝。”
“这朝堂之见哪能算,”杜德凑近几步,压低声道:“老奴实话说了吧,只要裴尚书您在宣政殿,陛下的心情便好很多。再说您还能哄得陛下喝药,老奴是天天盼着您能来宫里,全是为了陛下的身体着想啊。”
裴述眼睑轻轻一颤,“杜公公,我是朝臣。”
杜德张了张嘴没说话。
裴述又道:“钦州案已近结案,今日陛下心情定然舒畅许多。”
杜德只得回了宣政殿。
裴父在庭院捋胡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四平八稳地落地,却仍是叹气不已。
裴清道:“述弟并非第一日在朝为官,历经之事必然不少。此次能一举揪出破绽安然身退,大伯您非欣喜却是叹气,这是为何?”
裴清早丧父母,裴夫人念其外祖家路途遥遥,家中子嗣甚多,未免忽视这丧父丧母的孩子,便将她放在身边做女儿养着。纵然婚姻之事被大伯做主嫁与非喜爱之人,仍对嫡亲的大伯抱着尊重与关怀。虽然不爱丈夫,可丈夫家世不俗,为人亦谦和。这世上本无完美的婚姻,能拥有与自己相敬如宾的丈夫,于她这样的孤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没有什么后悔与怨怼。
裴父脸色阴沉道:“这逆子一日对陛下牵肠挂肚,大伯何来欣喜?”
裴清道:“从前清儿听闻陛下垂爱述弟,上皇为还在东宫身为帝女的陛下挑选亲侍时,却未曾召述弟入宫,原以为是陛下尊重述弟的不愿的心意,竟不想述弟对陛下已有深厚的情感。感情之事,伯父逼得越紧,述弟便会越抵触。而今陛下登基,宫中已有几位侍君,却未有动让述弟的心思,而述弟的年龄也渐渐增长,想来以后也不会有召述弟入宫的可能。大伯父何须如此担忧?”
裴父冷哼一声:“若陛下欲召述儿入宫,只要他尚未成婚,何时都可以。哪是过了可入宫的年纪能阻止的!”
“您说的是,清儿这几日便也劝劝述弟早些放手。”
“劝?他如今位高权重,连我这个当爹的都不看在眼里,除了陛下,还能听得进谁的话?劝能有什么用!”
“述弟这份感情恐怕已根深蒂固,要想尽根拔出却非易事。清儿想,许是述弟少与女子接触的缘故,才全身心对陛下难以了情。帝都之中不乏灵秀的世家女子,以清儿之见,男女之间有适当的相处才会互生好感,平素未曾有过来往便要成婚着实有些为难。不若给述弟创造些机会先认识些不错的女子,或许他会发现这世间尚有别的女子能叫他动心。”
裴父如今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由裴清试一试。
挨批受罚又丢脸面的张廉愁云惨淡找太子谈话。
“你这假账的做法都弄得出来显然是把裴述当小孩子看。本殿让你毁掉真账本可没让你捏造出本假的来。”祁宁悠然地倒了杯茶,道:“受顿训,丢点颜面。这没什么,以咱们陛下的脾性,往后受训丢面子的朝臣少不了。你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现下最该担心的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解决捏造程敬文私库的事,以免蔡弘查出来把你牵扯进去。”
张廉委屈说要不是您前几日闭门臣也不至于如此啊,这回您可得给臣出个万全之策,臣可不想再出分毫差错,要不然陛下没准抄斩臣全家。
祁宁笑道:“你家中夫人是上皇乳母的女儿,陛下念着这点情分也不会抄斩你全家,顶多斩你一个。”
张廉眼皮直跳,颤颤巍巍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就等于斩臣全家么?陛下哪是念情的人,康王是陛下的皇叔还不是被陛下挑三拣四百般折腾,臣的丈母娘就算是陛下的乳母,未必见得陛下会留几分情面,更何况还是上皇的乳母。您有精力调侃臣,不若给臣出个主意。
祁宁道好,轻声说了几句,张廉欢欣若狂,心满意足地告退。
右预见张大人走远后,道:“殿下,这张大人可真烦人。合着把他受责归咎于您袖手旁观,可您也没不管啊。之前不是给出了主意么,谁叫他自个操太多心,弄了本假账,偏偏还被裴大人轻松识破。岂能怪您嘛!”
见太子未答,右预抹了把下巴,试着问:“您之前该不是故意一直避而不见的吧?”
祁宁瞧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但默认的意思很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更啦!!!!
第18章 道歉
数日前昭阳曾命十一去颍州暗差当地乡试秩序,然乡试早已结束,无法当场暗差探访,只得对当地参与的考生以及其他百姓身上询问一些信息。十一少有被外派的任务,去颍州前做足了一套又一套探访策略,结果都没怎么用得上。在茶楼酒肆等地随意打听就有官员徇私舞弊之言,但她也抱着落榜考生心有不甘因此埋怨妒忌的打算,料想少不了闲言碎语污蔑。
探查几日后,又听闻一桩有意思的事,说是当地有个卖茶叶的老板,祖上原是读书人,爷爷辈做过县官,家中有位读书的独子。这老板打听到有位考官走凉河水路到颍州的时日时,特地在凉河码头等着,比预期的迟了一日,他就在码头多等了一天一夜预备给考官接风洗尘,再让考官眼熟自家儿子。昭阳问上榜了么,十一摇头说没有,因价格没谈拢。
这其中也有部分熙日料病重,疏忽管理的缘故。但梁国国土辽阔,人口众多,哪能事事面面俱到。历代几届科举,不乏有徇私舞弊者,不乏有夹带代考者,屡揪不止。
昭阳心中约莫有数,却终究是所闻甚少,故而眉头紧蹙,问还有别的么?
十一回道,如果考生家境贫寒,既不能贿赂考官,又不能请他人代考,只得自己夹带。陛下您或许听过将经文藏在衣服鞋袜里,或抄写在衣物身体上,又或者随身携带的物品,诸如笔毫,蜡烛等,这些方式只消官员仔细搜查,大多能被识破。属下在颍州听闻了一桩稀奇的作弊事。
昭阳手指揉了揉额角,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十一略压低声道,有个夹带文稿的考生,用防水的油纸卷紧,系一根细线,塞于体内,原想到了考场上再抽出来,谁知线却断了,非但取不出夹带的文稿,甚至当场抽搐,被取消应试资格逐出考场就医。
昭阳思了片刻命锦瑶把礼部尚书叫来。
连日会试,韩弘靖忙得手忙脚乱,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宣政殿,焦急之下踩空了一级台阶,摔得鼻梁红肿,鼻孔血流。锦瑶眼疾手快命宫女拿块帕子递给他。
韩弘靖小心翼翼擦血迹,可这一跤摔得够重,血流不止,非得捂着才行。可要是以帕捂面,成何体统?那要是任由血流见女帝,又成何体统?
锦瑶不急不躁道,“要么韩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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