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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特烦恼 作者: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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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她今天头疼得厉害,走出长乐殿的时候,头脑中整个寝宫都在晃悠,此时坐在宣政殿也是一阵阵发晕,因此在与裴述对话的整个过程之中,她始终都是低着头的,直到整段对话结束,才稍稍抬起,却看见裴述一张泛白的脸。
“病了?”
他忍了很久,终于没忍住捂着唇抑制着咳了两声后回道:“无碍。”
昭阳心中不忍,道:“你先回去休息,身子要紧。”
昨天裴述在凉河四周围找了昭阳半天后并没有再次回到闻芳园的席位上,自从裴述走后,裴炎与人交谈时不时望着园内的路不住地张望,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逝,一张还能挂得住笑的脸渐渐地凝重起来,直到日落西山晚宴开始仍然没有见到儿子归席的裴炎几乎愤怒到了极点。
遂平公主含着笑问怎么不见小裴大人,裴炎只得回说身体不适先回了府。遂平公主察人观色的不差,听裴炎的回答,知道多半不是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故没有再问。
晚间裴炎早早回了府饶了一圈问下人,全部回说没有,气得砸了厅堂桌上一套上好的茶具。近日来他对裴述娶妻的逼迫更加咄咄逼人。闻芳园宴会,拒婚在先,离席在后,裴述知晓他一旦回府,势必面临父亲一顿怒目指骂,因此不得不采取回避的措施,在大佛寺山脚避雨的草棚内靠着木栏坐了一宿,次日清晨扶着木栏站起来身子几分摇晃,面色惨白。
负责伺候裴述起居的奴仆鲁末昨夜见公子没有回来,便先回自己的屋子睡了,清晨醒得早想着先去公子屋里看公子是否已经回来,谁知道却见公子倒在床榻上浑身冰凉,身上没有盖着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府,这么没盖被子却受着凉躺了多久,差点没忍住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颤着手提起被子为公子盖得严严实实。
正把被角掩到公子脖子的时候,却见公子忽然睁开了眼,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揭开被子就要站起来。
鲁末见公子神情恍惚,忍不住说道:“公子,您病了,需要休息。我已经叫人去请了大夫,你就先躺床上吧。”
裴述没听叫似的,左手捂着唇角,右手撑着床沿走下去到外室的案几前坐下,声音喑哑:“磨墨。”
鲁末站着没有动,他是裴府的家养奴,打小跟着公子长大的,知道公子甚少生病。但每每生病,即便是再严重,也从来不怠慢任何事。以前抱病读书,现在抱病处理政务。鲁末觉得很心疼,可他再心疼也没有用,因为公子从来不听劝,而老爷也从来不关心公子的身体,更不会去劝他休息。
裴述执笔,紧蹙眉头,催促他:“快磨墨。”
鲁末咬着嘴说道:“政务永远是做不完的,公子您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人病了应该休息,纵然怠慢了公务,陛下也不会怪罪于您的,您又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呢?”
裴述停顿了笔抬头看他:“你有劝的功夫,不如快些将墨磨好,别误了我上朝的时辰。”
鲁末长叹一口气,颤着手磨墨。
裴述撑着病写的正是这一日上朝要呈上去的奏章,但进宫后得知取消早朝的消息才来到宣政殿递奏章,这一趟折腾裴述的状况就更糟糕了。
昭阳叫裴述回去休息,又让锦瑶唤来太医令去裴府走一趟给裴述诊治。
两个时辰后太医令从裴府回来将裴述的情况一一讲述。
昭阳得知裴述回府晕过去的事,怔了怔,眉眼间露出毫不遮掩的关心。
等太医令告退后吩咐锦瑶出宫去裴府。
锦瑶一向对裴述的态度极好,自然也关心裴述的身体状况,但她更担心的则是女帝陛下的身体,眼下俩个都病着,不宜互相探望。她料想今日不上早朝,而裴述还是请求见陛下一定是担心陛下头痛症复发得厉害,放心不下才撑着病也要来宣政殿。在锦瑶看来,裴述放心不下来探望无可厚非,但陛下又岂能撑着病再去探望他,何况刚才裴述的情况陛下也是看到了,纵然神色不济,却也没有严重到非得赶着去探望病况的地步。
“陛下,您还头痛着,眼下不宜去裴府,您若不放心裴大人的身体,奴婢去裴府探望便是。”
昭阳揉额角,微微摇了摇头,“从前朕还在东宫的时候,每一次生病没有他不来探望的时候。他病了不来东宫伴读,朕却一次也没有去探望过,今日他撑病来宣政殿,不亲自去朕仍然不放心。”
裴府之中,裴炎正在厅堂对着府着一众奴仆发怒公子回来竟然没有人去禀告他,一个个都要造反了么。话说到这里,府门外的小厮跑进来禀告说陛下来了,裴炎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裴述不准鲁末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父亲,就连鲁末安排去请大夫的奴仆也在半途中被叫了回来。因此裴炎根本不知道儿子生病的事情,对女帝突然驾临自家府邸一头雾水。
昭阳皱着眉道:“裴述病了,朕是因此特来探望的。原来裴爱卿还不知道儿子病了。 ”
裴炎弯着老腰,垂首毕恭毕敬回道:“请陛下恕臣失察之过。”
昭阳眉眼轻微一动:“这是你们的家事,按理朕管不着。”
裴炎头垂得更低,“臣以君纲。臣等身为陛下的臣子,自是受陛下管教。”
昭阳没心情与裴炎多讲,话过两句就说道:“你先下去吧,朕去看裴述。”
裴炎惊了一身冷汗。
昭阳进去的时候,裴述正一边咳嗽着一边喝药,忽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抚眼睛,昭阳拦住他的手指,轻柔地说道:“是我,不是你又头晕了。”
裴述从未有过的失态,掉了手中盛着药的瓷碗,溅得素白的被子乌黑一片。他的视线却急促地转移到昭阳的身上,忧心忡忡地问道:“可溅脏了陛下的衣裳?”
昭阳低首遮掩衣袖,摇头道:“没有。”
裴述却在那一刹那看到衣袖间乌黑的痕迹,唇角不由地发白。
鲁末听到动静跑进来,看见被子脏了,忙从柜子里取出一床新的要给他家公子换,见到女帝在场,脚停在床榻边没有动。
昭阳嘴角微微抿起来,转过身,“你换吧。”
鲁末这才准备将公子身上盖的被子取下换新的,只不过没来得及将新的盖上去,他家公子取了床边挂着的外衫站了起来。
这是昭阳第一次进入裴述的屋子,里面很宽敞,摆置的物件却很少,一切都很朴素。案几上正平铺着宣纸,一支笔正搁置在墨台之上,蓦然生出心疼的情愫,转回身见裴述从床榻起来,蹙了蹙眉头道:“你应当娶一门妻室,否则身体病了,身边连个贴心照顾的人都没有。”
裴述脊背僵了僵,一阵头晕眼花,勉强稳住后回道:“臣有身边有鲁末,不碍事。”
昭阳缓了缓神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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