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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女帝特烦恼 作者:晰颜

    分卷阅读117

    “你哭啦?”

    “景池珩,我的帕子呢,给小冉。”

    她拿衣袖擦了擦,“没有,只是外面有些冷……啊——改到喝药的时辰了……”

    跌跌撞撞地跑开,身后是缇缇的声音。

    “小冉,你的裘衣掉了……”

    天气再冷,又哪有心冷。

    她跑到屋后的墙角,捂住胸口的衣襟,身体慢慢地从墙面滑落,摊到在地上,等了半刻钟,才扶着另一只手旁的柱子,缓缓地起来,向厨房走去。

    凌医女说两三天,可已经过了四天,裴述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这天夜里,她说不着,就走到裴述的屋子里坐着。

    她坐在床脚边等,时光仿佛那么漫长,漫长到她可以回忆过去的所有时光。

    她等着等着,忽然觉得这样也好,若是裴述真的醒不过来,她就这样陪着他也好,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

    “冉小姐,夜里冷,你不该坐在这里。”

    处于医者习惯会在夜间来探望一次病员的凌似云抚了抚衣裙,道:“裴述不是醒不了,他只是不愿意醒。他若没有求生的意志,我也没有办法。”

    不愿意醒……

    冉伊默念着这几个字……咬了咬唇:“若能见到他的心上人呢?”

    凌似云一滞,缓了缓:“不可能的。”

    “为什么,难道她已经……”

    “并非如此,但也绝不容易……”凌似云又道:“他不想活,也并非因为见不到心上人,只要他活着回到梁国,第一个见的人必定是她。人呐,有时候活着总要有个奔头,有让他牵挂的人。只不过这些他统统都没有……他之所以能与死士撑那么久直到谢钰赶来,大抵怀着务必让你活下去的念头,等你平安了,没有别的了。”

    “可他身上还有责任……”

    “藏嘉谷计划已成,齐国被迫停战,最重要的任务已经达成。剩下的,未必需要他来做。梁国之大,并非没有能人。”凌似云看了看裴述,仍无别的迹象,估摸着时辰,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日清晨,小院来了一个人,奴仆装扮的,名唤鲁末,几乎是哭着进裴述的屋子。

    “公子——公子——公子——”

    凌似云听不得这样的哭喊,沉了脸色喝道:“人还没死呢,哭什么哭!闭嘴!再哭滚出去!”

    鲁末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道:“你是谁——”

    凌似云揉着太阳穴,沉声道:“你若还希望你家公子有醒来的一天就给我闭嘴!”

    鲁末脑子倒是灵活的,一下猜到这位就是医女,忙不迭地求她一定要就他家公子。

    凌似云很是头疼,“我若要救人,便一定就到底,若不久,你求我到死都没有用。”

    鲁末只得含着泪闭嘴,等缓了缓神,他才看到冉伊,恭敬地走上前问候:“您是冉小姐吧,奴才是公子的侍从,从小跟着公子长大的。公子画的画像可真好,分毫不差,奴才一眼就能认出来。”

    凌似云蓦地冷笑道:“他倒是都安排好了,若出意外,还有人记得安顿你过日子。”

    屋子里多出一个照看的人,每每冉伊要去煎药的时候,鲁末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小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还是奴才去煎药,冉小姐陪着公子便是。”

    冉伊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裴述的近侍,应当知道裴述的心思,又为什么对她这样一个陌生人如此恭敬,裴述得以至此,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

    鲁末既然如此珍重他家公子,或许对她应当有仇恨才对。

    然而并非如此。

    冉伊每日给裴述喂药,他昏迷不醒,喂药极其困难,偏他又一心求死,没有丝毫起色。

    鲁末总是掩着衣袖抹眼泪,期间给冉伊讲述他家公子的过去,每日讲完,最后嘴里总是要念叨一句:“公子这辈子,为了家族,为了梁国,从来没有为过自己,却落得这样……”

    临国北方的深冬,皑雪融尽,仍一片寒索,唯有一两只孤鸟从长空掠过。

    凌似云写了很多药方,很多应对之策给她,又告诉她定时会派人送来药材,她则与景池珩等人要离开临国。

    她很希望凌医女能留下,可她没有足够留下对方的理由。于情于理,凌医女已经做到尽心竭力。

    她送他们离开,听鲁末低低地说道:“冉小姐不如与他们一道离开。”

    她说哪里都不去。

    第80章 番外——裴述篇5

    小院里住了三个人,一切都还算很好,除却冷寂了些。冬日里本就萧索,四周几乎没有什么活物。

    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鲁末在院外的小池凿开一大块厚厚的冰,从水底能捞上几条鱼。

    “冉小姐,凌医女来信了。”

    冉伊每天做的不过等裴述醒来,等凌医女来信。

    换新的药方,又将裴述服药后的病况传信给凌医女。

    除此之外,便是跟裴述说说话。

    十几日的时光,她把自记事起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鲁末每次端药进来的时候,会看一看他家公子,又赞叹她的声音很好听。

    若非公子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鲁末必定是希望能够带公子回梁国。

    这临国的北边太冷了,屋内片刻离不开暖炉,外面天寒地冻,怎么看都不适合长居。

    可公子醒不来,暂时也只能长居于此。

    临近春初的时候,北方的冰冻依旧没有融化,却有娇阳高照的日子。

    正午时分,阳光正好,冉伊从跪坐的床边站起来,揉了揉酸麻的腿脚,起身准备将屋里的被子搬出去照太阳。

    正提起裙裾的手被什么暖暖的握住,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顺着温暖的来源望去,那是一只素白的手,骨节修长,十分地好看。

    这手的摸样,她记得很清楚。

    想起藏嘉谷的初遇,也是这样的一只手,将她从泥潭中拉起来。

    “我想了很久,没有想出活下去的出路,听你说若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冉伊,我带你出谷,不是让你活不……”

    裴述的脸色如雪一样白,看起来没有分毫精力,可话语却掷地有声。

    他的话没有说话,就有个娇小的身躯轻轻地扑进他的怀里,带着低低的啜泣。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裴述手足无措地被她压在床上,过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伸出另一只隔壁,圈住她的身子,手在后背轻轻地拍着。

    如此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是她每个不眠夜里渴求的,感受到他胸膛跳动的心脏,终于能够安心下来,他醒了,他能活着了。

    裴述的声音轻飘飘地在她的耳边:“你方才,可是要去做什么?”

    冉伊这才反应过来,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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