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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有病 作者:岁寒晚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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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还是喜欢吧。只不过,不愿意再轻易说出口了。”
也不愿轻易,再明白自己的心。
霍晅才想起灵霄峰的一室红,再看沈流静怅然面容,玉颜在月色下如琢如磨,端的是青莒峰上无尘月。
大概因为月色下看沈琅华,比寻常看着更清净温润了几分,霍晅难得的,真有些同情和怜惜。
哎,好好的人,不过是几百年前一场情伤,到现在连“沾花惹草”都不敢了。
真的是可怜。
大概是霍晅的眼神太诡异,沈流静忍无可忍,顿住脚步,咬牙切齿的问:“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霍晅眉目弯起,如新月钩挂檐角:“师尊,您今日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沈流静目光滑过她腰间的储物袋,道:“你之前外出,遇到危险,因此为师在白玉剑上留了一缕神识。那妖物厉害,白玉剑都被绞断了,为师自然得知。”
霍晅不断点头:“幸好,幸好师尊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这次实在危险了。”
驱动昭天尺,那妖物自然伏诛。只不过昭天尺是有主之物,她虽然能用,这种情形下,又要损及神魂。
幸而是沈流静来的及时。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到了十八洞外。沈流静拂袖离去,走了几步,突然顿住。
霍晅低眉顺目的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转身,一脸春风化雨的盈盈浅笑。
她的眼神真的亮。连假笑的时候都是。
沈流静看了好几眼,才忍了她这“必有所图”的假笑。她这模样,真是难看。
“何事?”
霍晅道:“弟子恭送师尊回洞府。”
沈流静很是冷淡:“不必。”
霍晅丝毫不将他的冷淡放在心上:“要的要的,师尊今日是为了弟子出关,弟子应当恭送。”
沈流静轻轻的嗤笑一声,不再管她,一路上也不言语,等进了洞府,径直将禁制关上了。
还在酝酿如何开口的霍晅,直接被关在了外面。
霍晅有点不信邪——这女娃娃夏绯分明有古怪,之前能无视那些妖物邪修的禁制,怎么就进不去了?
她猛的一撞,随后捂着额头蹲在了地上。
第16章 天生一对
沈流静进了洞府,难得没有静心打坐,也是难得的心绪波动,脸色不虞。他站在禁制后,察觉到外面那人又做了件蠢事,神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她到底嫌不嫌丢人?他知道她是谁,不过没有宣之于口,可她自己呢?披了一层壳子,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们两个之间,该是不见不休,她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他眼前?
凭什么总是这样胡搅蛮缠?
究竟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霍晅揉着额头蹲在禁制门口,他也没有离去,心里不知什么念头,只是这样站了片刻。
他如今修为高出许多,总算有一点好处,神识铺放而出,连她的叹息声都清晰可闻,如在耳畔。
如在耳畔。
霍晅食指扶额,蹲在地上良久,轻飘飘的叹了口气。
之后,她就起身走了。
沈流静心绪一阵翻滚,如地热之水,表面是温吞的,内里早就滚热、沸腾。
她这个人,不知所谓,真能这么轻飘飘的抽身而出,拔腿就走。
无论哪一次,都是一样轻易。
沈流静端坐在石榻上,闭目养神。
今日,又是不宜通玄。
片刻后,禁制外似有波动,沈流静放出神识,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晃晃悠悠的过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又觉自己可笑,努力不动声色、且矜持的原样坐了回去。
霍晅左手提溜着一块白玉石,右手倒是端端正正的捧着一本书,上面端方的三个朱砂大字——药师经。
她这一半庄重,一半潦草,歪歪扭扭到了禁制门口,白玉石往地上一搁,衣袍撩开便坐下了,翻开药师经,朗声读了起来。
起初声音清亮,字正腔圆,读的仔细动听。但她本来没什么定性,这又是一件无用之事,声音渐渐小了点,咬字含混了点,坐姿歪扭了点,囫囵乱读。
随后就真的像和尚念经,哄哄鸣鸣,只知道她在读书,可一个字都听不真切。到最后又如苍蝇嗡嗡乱飞,在耳边萦绕不去。
沈流静收回神识,安静坐了会儿,心想,她都懒得读了,人应该早走了,试探着一看,她突然冒出一句,很是清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一名日光遍照。二名月光遍照……”
沈流静心头一荡,还未想明白,人已经出了洞府。
他今夜似乎格外躁郁。
沈流静淡淡一瞥,轻声道:“手中拿的是药师经,却读了金刚经。你倒是定心?”
霍晅还坐在石头上,娇小一团。她抬头看他。
沈流静又问:“你不回自己洞府,这又是做什么?”
霍晅站起身,顺手将白玉石塞进了旁边的芭蕉丛里。看她这架势,大概打算下次还要用。
沈流静总是不自觉在揣摩她的意图,一旦揣摩明白,又总觉得脑门抽疼的厉害。
霍晅“安置”好那块宝贝石头,把经书一合,突然定定的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玉白脖颈上,越凑越近。
她心想,月下看美人,果然有点味道。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心猿意马的想,这人脖子下面,是不是也一样白而洁净。自然没发觉,有人耳朵尖都沾上了可疑的绯粉。
沈流静简直是恼羞成怒。
若说出去,他只是被人看了几眼,就乱了清心,谁又能信?
“做什么?”
霍晅收回目光,道:“师尊,您不痒吗?”
沈流静紧紧蹙眉。
霍晅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指他脖颈,差点碰到:“师尊,这里有磷粉。您真的不痒吗?心口处也有,心里不痒痒吗?”
沈流静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还是想打人。
他是为谁?不过是担心她再强行驱动昭天尺,伤到神魂,又不知为何,全力护了她一下,这才沾上了磷粉。
怎么就被她察觉出来了?
霍晅乖巧而孺慕,声音清灵:“师尊是为了救我,才这般下场,弟子明知师尊受苦,却不能以身替之。偏偏妖蝶磷粉无药可解,弟子不忍心师尊苦苦坚忍,这才去外山,找那位擅长念经的师兄借来经书,给师尊诵读。弟子今日听岳师兄说了,听药师经当真有效。”
磷粉沾身,的确不太好受。可不足以动摇他清心。
反倒是她。莫名殷勤,不明所以。
沈流静决心不与她歪缠,从她手中抽出经书:“行了,你回去吧。”
霍晅恳挚道:“弟子为师尊诵经。”
沈流静道:“不必,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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