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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有病 作者:岁寒晚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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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运功了。大约以为,只是操之过急,出了点小岔子。
“我出关以后,打探到,你前世十六岁时,被凡俗一个小侯爷看上,想要强娶,你自然宁死不从。你兄长为了保护你,被他乱棍打死,临死前,还拼了命让你逃走。之后,他为了捉拿你,将你父亲、祖父母、已经出嫁的继妹,全都害死。”
“家族的血案激发了你的魂力,你被迫觉醒之后,报了家仇,肉丨身也因为承担不了魂魄的强大力量而枯竭。转生之前,你发觉挣脱不开我的封印,一旦你重新转生,仍然没有记忆。所以,你在魂魄之中打下了两道魂印,一道,是寻找为你而死的兄长。另一道,就是杀我,但是,也有一个激发点。”
这个激发点,便是言灵之力。
阿宁第一次见面,并没有认出霍晅,反而与她十分亲近,还曾经耗费魂力画了一道护身符来保护她。这是因为,他魂印之中,要杀的人,是拥有言灵之力的人。
霍晅以言灵之力,封住了他作为流族的记忆。而流族与言灵一族同属异族,也有某种古怪的同感。阿宁感应到自己魂魄之中残留的言灵之力,自然会误以为,是拥有言灵之力的霍晅害了他。
阿宁抱着琉璃球,看着宋嘉玉渐渐平息下来,脸色恢复过来,才终于放下心来。
“没错。是你封住了我的魂力,才害得他惨死。我只要杀了你,就能完全拿回传承之力了。”
霍晅摇摇头:“我已经说过,是你求我,封印了你的记忆。而你之所以会给自己打下这样的魂印,也是有人在你体内放了一块玄石,做了手脚。”
霍晅意味不明的睨了一眼他手中的琉璃球,淡淡道:“现如今,你和他都捏在我的手里,本尊岂有诳你的必要?”
阿凝握紧琉璃珠,担心霍晅再次对宋嘉玉出手:“你是如何知道,我要守护的人,是他的?上一次,你明明已经误以为是岳游了。”
霍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早说过,我和你是数百年的挚交,你看来,根本不信。你是什么尿……”
霍晅偷窥沈流静一眼,轻呸一声,改口道,“你是什么德性,我可是清清楚楚。所以,得知你魂印之事后,我就给你身边那几个小娃娃体内,都留了一道神识,必要时,便如今日。”
“剑冢开启之前,我让门中弟子特意给空境墟的新晋优秀弟子下了帖子,其中便有岳游和那几个不错的孩子。岳游对你关怀备至,一定会带你来,你自然还要伺机杀我,可岳游、谢小风、林笑都来了,唯独留下了宋嘉玉。你真正要保护的是谁,岂非不言而喻。”
阿宁听到她给他身边的人都留了神识,就闭上了眼,神色扭曲:“你果然是阴险、毒辣,我就从没有见过,哪个正道宗门的老祖像你这样邪魔外道!”
霍晅不以为意,仍旧笑眯眯的,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甚或还有一丝不以察觉的怅然。
“阿宁,我已经和你说的清楚,你该知道,你真正的仇人,并不是我。我受你之托,封住你的记忆,在你转生之后,也来看过你。心想若是家人对你不好,我便将你带出去,寻一户殷实厚德的人家寄养,让你了却心愿,能度过短暂而平凡的一生。”
阿宁抱着珠子,冷哼一声:“可你后来走了。”
霍晅摇摇头:“那你可知道,杀害你全家的那个小侯爷,是你前世家乡最有权势的人?我闭关前,并没有不管你,我为你做了万全准备。担心你在尘世受苦,给他施加了一点暗示,说你是他的贵人,让他待你如亲兄弟,好好保护你。从县令到皇帝,从上到下,我都下了暗示,可你偏偏就死于非命了。还是这个小侯爷害的你。”
“碧沉的徒儿,也就是我的徒孙渝麓真人,彼时在那一带入世修行。我也交代给他,务必要好好保护你。可我出来时,我那徒孙也被人下了迷仙草,一睡十数年。”
霍晅说到这份上,阿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有人要借流族的力量对付霍晅,才害死了他前世在意的亲人,故意让他误以为是霍晅害他。
这个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霍晅。
阿宁道:“到头来,还是你连累了我。”
霍晅一脚踹翻了他面前的桌子:“滚!”
霍晅面无表情,冷厉道:“不论你是何种理由,不论你与前世的家人,感情多么深厚,你对我动手,几乎害我魂飞魄散,这是事实。我不动你,全是看在我小时候眼瞎的份上,你好自为之。也给我牢牢的记住了,我从来也不欠你什么!”
阿宁额间那一道烟灰色的符箓,终于散开。
那道要杀她的魂印,终于解除了。
阿宁抱着琉璃球,胡乱挽起了头发,蹒跚走到殿门口:“既然如此,今后两不相欠。你也不要,再对他动手了。”
霍晅眼皮不抬:“滚吧!你记住了,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霍晅心情不大畅快,豪饮了一壶冷茶,道:“沈师兄,阿宁此时名义上,还是空境墟弟子,沈师兄插手也就插手了。接下来,就是我们晏极山内务了,您也要旁听吗?”
沈流静毫不见外:“人都是我亲自动手抓的,也不差这审问一环了。”
霍晅倒没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念头,强撑什么面子?树大了,总会有几只蛀虫。
她跟别人好面子,可沈流静也不是别人,迟早都是内人。
她心情好了点,眉眼弯弯,二人也不乘云,再次慢悠悠的从极乐殿往水阁走去。
霍晅开阵之前,先跟沈流静打了个招呼:“沈师兄,思云树是我师兄,心机深沉,实力绝非我能尽知,深不可测,这里面的景象,恐怕有点残忍。沈师兄可不会想什么最毒妇人心之类的吧?孟子靖可是最看不了这个,这不,借口要去懵懂峰处理剑冢之事,到现在都没敢露面。”
说的人毫不在意,听的人如沈流静却极是心疼,几乎就要按捺不住。
阿宁是她幼年时便不顾师长反对,结交的挚友,数百年交情,毁于一旦。在殿上,阿宁眼中只有那颗琉璃珠,哪里有半刻想过她?
思云树是她兄长,亦父亦兄,在她少年时,思云树曾是惊艳天道正统的一代天骄,也曾如蘅仙老祖一般,支撑起晏极山剑宗的门楣。他又何尝不是小霍晅心中的明镜?
挚友背离,明镜染尘,全是数百年的情义,尽都成了可轻易弃于污渠泥淖的蔽履。
霍晅拉开木门,无数道红线之中,串着历朝历代经过了无数人手的铜钱。思云树的真身端坐在蒲团之上,元婴却被穿在铜钱正中!
沈流静眉心一跳,想不到霍晅为了防他,竟然用上了镇宝。
倒,的确是手黑。
看来,阿宁此人虽然讨嫌,有一句话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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