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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阿提达,那个在漠南城前赠自己宝刃信物的阿提达,那个说好要骑着骏马带着世间最美嫁衣迎娶自己的阿提达。。。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哥哥,你替我跟他说一句,莫再等我,各自放下,两两相忘吧。”
摩妮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留下的,或许只有那湿冷的地砖上,那一滴滴滚烫的泪吧。
燕昭帝慕容光遵守了诺言,很快便放楼兰王摩尼欧回了楼兰。
听人说,在楼兰王走的那一天,紫禁城中,悠缓地响起燕人从未听过的楼兰古曲,百转千回,余音绕梁,却令人莫名的心头一酸,柔肠寸断,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大漠风沙淹没荒楼寂寞
鬼魅扑朔是情愫的序幕
浓情佳酿渗透入肌肤
素手娇颜蛊惑人心噬无辜
驼铃阵阵摇曳纳河风沙
千笔描画那百年风尘朱砂
花妖浮屠宛如一场月泠花
浓淡笔锋描心画皮绘白蜡
一句蹉跎一声惆怅满目是哀凉
月下妩媚神话注定是过往
风中飘洒泯灭不散你温柔余香
画出你的血液却无法流淌
秋风暮雨是为你而叹息
古城官道是你离去的踪迹
你的眼神诉说百年孤寂
字里行间明明灭灭风吹息
一滴红烛一生陌路满园尽殊途
月下畅饮丝竹注定是却步
风中飘洒泯灭不散你绵长温度
画出你的身影却无法驻足
魑魅魍魉琵琶萧瑟从此隔阴阳
白首相知恨晚蒹葭尽苍苍
望穿秋水柔肠寸断挥袖两茫茫
画出你的弧度却无法徜徉
白马过隙,转瞬间,时光又过去了半年有余,腹中的胎儿也有了明显隆起。
自从那一次燕昭帝慕容光送摩妮兰回殿以后,便再也没来过这昭兰殿了。
殿内格外冷清,可摩妮兰却感到格外的安定,她慈爱的轻抚上自己的腹部,对着腹内的胎儿说,
“孩儿,母妃尚不知你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但母妃已经决意就唤你作颜儿可好?母妃就是因为这幅容颜,惹上了天大的灾祸,所以愿你长大后,不如不遇倾城颜,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即可,切莫像母妃这般。。。到头来。。。这般凄凉。。。”
是夜,凤仪宫。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太监跪在那位母仪天下盛气凌人的皇后跟前。
“启禀娘娘,据奴才多日打探,那兰妃确实已怀有身孕不假。。。”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说着,而额前正冒着豆大的冷汗。
只见皇后不怒自威的凤眼一眯,拖着厚重的鸾鸟朝凤绣纹的宫服,逼近那小太监,“真是没用的奴才,你不是告诉哀家,陛下从未宠幸过那胡人女子么,那如今又怎的冒了个怀胎六甲出来?!”
小太监把头伏的更低了,惶恐的回道,“是奴才该死,没有替娘娘明察秋毫,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边说边重重的打着自己耳刮子。
“哼,你这奴才是该死!但还未到时候,哀家这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皇后的柳叶眉一挑,冷笑道,“该怎么做,你心里可知晓?”
“遵命!奴才这次就算赴汤蹈火,也定不会再让娘娘失望!”那小太监一听可以捡回一条小命,忙诺诺地应着。
“哀家并不要你赴汤亦或蹈火,哀家要的只是这后宫之中绝不要出现混有外族女子的血脉流传下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你可明白?”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为娘娘分忧!”
“很好,退下吧。”皇后似乎有点倦了,挥手让小太监退出殿外。
夜深了,皇后将玉手撑在案台上,微微闭目养神。
想自己自打十五岁那年嫁给他做燕国的太子妃开始,那人总是对自己不温不热的。可幸的是,他似乎对其他嫔妃也是一样,始终也都是不冷不淡的态度。本想那人或许就是这么个凉薄性子,可怎知自从四年前他去了一趟漠南,回来之后就变的不一样了。
先是莫名其妙让人在他寝宫处布满了兰花;然后时常独自一人呆在御书房里,也不为批阅奏章,而是在纸上写满了一个兰字;记得有次夜半侧卧在他身旁,忽然听到他无意识的梦呓,口口声声念的都是那个带着兰字的女人名字。
摩妮兰,我南宫珊才是他的结发正妻,我得不到的,你凭什么可以得到?!
我虽不能杀你,但我亦不容许你怀了慕容氏的血脉,这是我最后的底限。
因为你不配。。。你不配。。。
想到此处,皇后又气不打一处来,猛然睁开凤眼,将案台上的茶盏一把挥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