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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9

      天都 作者:木眇眇

    分卷阅读109

    男人的“风骨”——非但没有妥协,还去建筑工地搬砖,一天80块。干了两天,人却病了,直到晕倒在工地,被工友送回旅店。

    有人打电话给银枝,银枝才知道这事。

    ****

    “你饿不饿?”看金世安把水喝完了,银枝问。

    金世安点头,说的却是:“没胃口。”

    病人说没胃口,一般是真的没胃口。但这不代表可以不吃东西。

    银枝温柔地说:“你想吃什么,明天我做给你。”

    “唔,你去哪做?”

    “借赵老板的厨房,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银枝的厨艺,金世安有幸见识过一次。大学的一个秋天,413的铁三角各自率领各自女朋友,背上炊具上山野炊。银枝本来不想去,被他硬拉着去散心。简陋的条件下,银枝煲了一只鸡,味道最美。

    但银枝不喜欢做饭,除了那次也没再下过厨。

    想到这次能亲口尝到银枝为他一个人做的菜,金世安非常欣慰且期待——看来这一场病值了。

    银枝把他的要求一一记下,怕忘了,在笔记本上自己工整地写下来。

    医院外夜风吼,他却觉得很安静。

    写着写着,一颗圆润的东西从眼眶里掉出来,粘在字迹上。

    非常轻微的响声,金世安却听见了。

    银枝也顿住,微微抬头,露出微红的眼。

    他一时失语,想喊喊她的名字,甚至想抱抱她。

    “金世安。”她哽咽地说,“这次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你下次,下次别这么作践自己身体了好不好?我,我也是个女人,我也会害怕。”

    这是银枝头一次在他跟前示弱,告诉他,她是个女人。

    尽管她遇事从来临危不乱,哪里是个女人?

    初遇在大学校园的澡堂,有她参与的那个故事,她表现卓越,哪里是个女人?

    抛弃一切,孤身上北京闯荡,这一身的气魄,哪里是个女人?

    就前几天,与獒犬搏斗,她虽狼狈不堪却大呼刺激,哪里是个女人?

    在最爱的人面前,她甘心做一个小女人,为你端茶送水,为你作羹,为你流泪。

    其实她误会了,这次他生病,真的只是个意外。

    金世安拍拍床沿:“坐上来。”

    银枝的睫毛还挂着泪珠,盯着他:“干什么?”

    “来。”

    银枝坐上去,还未说话,一双大手环过她腰。她被拉到一个怀抱里,金世安踢掉被子,夹住她腿。一个翻身,他们躺下,她睡在他怀里。

    她被牢牢桎梏了。

    “你……”

    或许因为还病着,他的声音有异样的荒凉,好像他们已经历尽千帆,年华老去,白发苍苍,度过了人生几十年,剩下能做的,就是这么相互依偎等待死亡。

    但他却缓缓说:“现在你在我怀里,我们融为一体。我们的命都是彼此的。我们一定长命百岁。”

    哪里是死亡?

    分明是一切的开端。

    *****

    翌日清晨,银枝把金世安抛在医院,自己去菜市场买菜。

    早上的菜市场质量比较新鲜,只是开门较迟。

    菜市场门口,银枝意外地碰到了重庆小面店的老板娘。

    宋老板见银枝提着菜,好奇道:“小姐,你在这里定居了?”

    银枝摇头:“不,没有。”

    “哦。你是旅游过来的么,接下来要去哪里?”

    “拉萨。”银枝说。

    老板娘的眸子亮了亮,“拉萨啊——”

    银枝得赶时间,没多说,与她告别。

    银枝在旅店三楼大展拳脚,赵扎西闻着味儿上来,说:“好香啊。”

    银枝说:“谢谢。”

    赵扎西笑着说:“不用客气。”他踱步进来,看到炒好的菜,伸出魔爪。

    还未够到香喷喷的菜,只听“嘭!”地巨响。赵扎西一个哆嗦收回手。

    银枝从菜板深处拔出菜刀,“厨房油烟大,赵老板别在这里晃悠了。”

    赵扎西:“……嗯,你说得对。”

    不一会,赵扎西又上来了。

    这次他没进来,就在门口,悠闲道:“大厨,楼下有人找。”

    “谁?”

    赵扎西说:“对面那条街的老张。”

    银枝愣住。

    赵扎西补充说:“就是倒卖字画的那个。”

    张老板来找她什么事?毕竟有过经济来往,银枝决定下去见见。

    银枝关掉煤气灶,脱掉围墙下楼。

    为防止赵扎西偷吃,她把他也揪下来。

    张老板这次见银枝的态度恭敬地多。

    “银小姐。”

    “张老板,你怎么知道我住这的?”

    张老板笑道:“这县城才多大,随便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么。”

    银枝不跟他客气,直问主题:“你找我干什么?”

    张老板不为别的事,只希望能与银枝继续合作。

    银枝听他讲完种种益处。零成本,巨大的利润,这都是诱饵。

    他们卖画的第一天,喊破喉咙,也只赚了三百元。

    事实就是如此,“金世安”的画不值钱,他的画又很值钱。但冠上别人的名字的,对金世安有什么意义?

    最后,银枝果断地谢绝了张老板,没有多说原因,不做就是不做。

    张老板见劝说无效,垂头丧气地离开。

    银枝回三楼,继续做饭。

    赵扎西跟到三楼来,倚在门框,抱胳膊好奇道:“你很有本事啊美女,老张那家伙,是个心高气傲的奸商,竟然愿意低声下气地求你。你可真是让我开眼界了。”

    银枝道:“我哪有什么本事?你太抬举我了。”

    赵扎西自然不信:“我在旁边听得差不多了。那些画是你男人画的吧?你们穷得连房费都交不起了,你答应那老头多卖几单怎么了?”

    若不是借了人家厨房,银枝很想跟他说一句:“关你屁事。”

    有些话不用语言表达,一个眼神便能明白。

    赵扎西自然也晓得,低头笑了笑,语重心长道:“以前我听说过一个男人,玩赌石被骗,倾家荡产,抛下老婆孩子跳河自杀了。书画圈同样的,有个男人花五十万买了齐白石的画,幻想升值发大财,结果画是假的,五十万打水漂,老婆也跟他离了,好好一个家,散了。”

    银枝愣住,手劲来不及收,切到了手。

    赵扎西黑乎乎的脸上尽是平静:“你能及时收手,善莫大焉。造假圈子太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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