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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貘给司徒家的解释是,像他们这样汲取灵力,水幻也永远只是一个宿主而已,但是如果得到良好的教导,水幻身体里的灵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他们再来汲取,将会更加受益。
司徒家对于这个说法产生了很大的分歧,但是族长接受了司徒貘的做法,因为国主的旨意已经下来,浮绝这个老师,他们必须要认。其实族长打的主意是,浮绝是出了名的面冷心冷,乖张孤僻,他这样的性格,根本不会好好教导水幻,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以此为由,顺理成章地将这个孩子讨要回来。
然而世事难料,原本确实不太愿意收弟子的浮绝,在几乎是“被迫”地收了水幻之后,两个人竟然也算是融洽地相处了下来,当然这中间,水幻自身的原因占了多数。她其实并没有听说过浮绝,她也不知道他的故事,可是她知道,只有跟这个人好好地相处下去,她才能过上哥哥说的那种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浮绝冷落她也好,应付教导也好,只要是老师吩咐的事情,她都认真去做,只要是老师传授的技能或布置的功课,她都拼了命地去练习。大半年以后的某一天,当浮绝站在练武场的边缘,看着迎着夕阳跑的精疲力尽却还不肯停下的小姑娘,他忽然觉得,自己唯一收的这个弟子,虽然资质不如他,但也算是上进。
浮绝与司徒貘私下里有点交情,都是天资过人的秘术师,又曾在同一场战争中收获了双战□□号,尽管私下没有过多的来往,倒也有两分惺惺相惜的战友之意。当初他收水幻为徒,国主下令还是其次,主要的原因却是他打赌输给了司徒貘,两人在修为上不分上下,偏浮绝精于计算,若是较量,必能在第十一招胜出。司徒貘跟浮绝打的赌就是,他十招之内,若不能胜出自己,就要收下这个徒弟。当年的浮绝不过刚满十二岁,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衅?明知赢面不大,又终是收不住自己的锋芒傲气,不服输地接受了赌约。
两人比试的结果,如今再来看,是显而易见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在浮绝终于勉强认同水幻,并且开始认真教导她之后,他也开始对这孩子表现出来的、出奇的韧性毅力生出了几分好奇,直到有一天,司徒貘依照惯例请假出来看她,在等候水幻跑完最后三圈的空当,他便迎着浮绝看似随意的询问,如实地,把这个孩子的遭遇都说与他听了。
其实那个时候的浮绝和司徒貘,也都还是一般孩子的年纪,浮绝十二岁,司徒貘年长一岁,可是因为彼此的童年都很特殊,也是承受过太多痛苦与磨难,因此两人具是少年老成。在听了水幻的故事以后,浮绝那一整天,都没有说话,司徒貘早早地自家妹妹接走了,他就一个人,躺在练武场外的草坪上,看着天上浮动的白云,嘴里叼着一根杂草,想起自己四岁战死的父亲,想起自己那些在战争中身亡的同伴,想起自己受伤的左眼睛,想起自己这些年不再相信人情冷暖的黑白人生。
他以为,自己的幼年已经算得上极尽悲惨,然而水幻这个孩子所经历的,远比他还要惨淡许多。
他们不过是,一个一直在失去,一个还不懂得到。
当他从那片草坪上坐起来,头顶的微风撩过了他银白色的发丝在眼前,他就决定了,自这一刻起,如司徒貘说的那样,成为水幻的老师,也是成为她的庇护,他想,自己小的时候没有选择,但是现在他和水幻都还有选择。
往后的两年,在他的教导下,水幻学识字、学搏击、学控制灵力、学秘术、学下棋、学阵法、学,做一个人。她成长得很迅速,因为有了浮绝这层关系,即便是他有时被派往了前线,司徒家的人也不敢轻易再动她的念头。她开始更加努力地完成浮绝教的功课,若偶尔得了空闲,也会努力把自己不足的地方加油补上,在某个确实无事可做的午后,她支着脑袋去看院中满是绿叶的树枝,忽的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老师,甚至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真希望永远都不要过完。
到了水幻跟着浮绝学习的第三年,灵力控制学得差不多了,近身搏击也入了门,浮绝指着自己腰间的一把玄色金龙匕首对水幻说,如果她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把这把匕首拔出鞘,他就把这把匕首送给她当做奖励和那一年的生日礼物。
那是浮绝第一次考核她的学习成果,水幻很高兴,同时非常认真地接受了这个挑战,但是以她当时的修为,直面击败自己如此出色的老师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她尝试了大半个时辰,体力都要消耗光了,那匕首还是在浮绝的腰间,纹丝不动。
很多年以后,当水幻已经不在昊暄国,浮绝看着那把她“遗留”下来的匕首,都会想起自己当年是怎么被这个小霸王骗走的生日礼物。
不能力敌当然要智取,水幻很聪明,她知道浮绝很疼她,所以在他们过招的时候,趁着对方不注意,她的手掌侧面悄悄凝聚了灵力做成刀刃,假装失误地在自己的小腿上割出了一道血痕,然后整个人吃疼地坐在地上,浮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