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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枭图 作者:十载如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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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让人生出自满:我眼光怎么这么好呢。
眼光好捡到宝,姜逐话是不多,自创的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光坐在那里看着你笑,眼里都洋溢出情话。
哪里是开了窍,简直是开了闸。
闸门大开的姜队对工作的热情大减,年度最后一场演唱会结束后,所有通告往后移了俩星期,提前告假。
姜逐专门去找阿黄学了两个月的车,一月中旬拿到驾照,上手算快的。但朱定锦两天不到,车开得溜溜儿,公然在御苑空无一人的街区玩漂移,扑了看热闹的楮沙白一身灰,完全没有可比性。
她学东西极快,天生的。
楮沙白还记得出道的前一年,训练班老师让他们参加全国英语等级考试,走社会人士报考渠道,五人中只有郭会徽是正经大学生,其余人的英语一言难尽,尤其是郑隗,非常不屑于学习什么“狗屁洋文”。
但国际接轨势在必行,该学还得学。
朱定锦找人借来高中大学的英语教材,半是自学,半是辅导姜逐,鼓励他:“我陪你一起考。”
她果然也去报考,成绩一出来,楮沙白拎着自己达标合格线的成绩单,四处问:“都考得怎么样?”还不忘问朱定锦,“你俩呢?”
朱定锦:“很气。”
楮沙白拿起姜逐的成绩单,擦边球低空飞过,又拿起朱定锦的,满分。
……这他妈是天生读书的料。
楮沙白试探地问:“小朱,你想不想上大学?钱不是问题。你在演艺这条路上走出名堂太难了,去某个领域深造,没准能闯出一番新天地。”
朱定锦不领他这个情:“你们多考几分,我就谢天谢地了。”
话说回来,拿驾照是为了度蜜月,总不能蜜月期还雇个专程司机,太煞风景了。
房款一次性结清,余下的钱买一辆车没有问题,姜逐穷山沟出来,小时候摩托都没见过,对车型一窍不通。队友意见不能听,全是乱参考,奔驰宝马乱说一气,这俩牌子震得全国人民发聩,知道够奢侈,知道贵,有面子。
楮沙白与郭会徽更有品味一点,一个说“劳斯莱斯”一个说“凯迪拉克”,四个字,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最终拍板一辆大奔——靠抓阄。
大寒前后,姜逐与朱定锦启程去清月山。
姜逐新手上路,开得慢慢拖拖,没在预定时间内到达下一个市,正值荒郊野岭的深夜,朱定锦解开安全带:“别疲劳驾驶,停到路边,睡一会。”
她探身爬去后座睡,躺下没一会,姜逐从前排伸手试她手背温度:“冷吗?”
朱定锦挠了挠他手指:“还好。”
这个回答显然没有任何建设性。
话很冷淡,行动却越来越不老实。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这俩词往瞳孔里一晃,面部肌肉就无自觉地会心一笑。
十分钟后,朱定锦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也忘记了姜逐何时脱离前座,她感到他的五指伸到内衣里,摸到她的脊背,又顺着她柔软的腰线往下,耳朵笼在他呼出的热气里。
刺人的毛衣被抛去驾驶位,这时候真该感谢驾驶证,换掉一个恼人的发光存在。
翻来覆去间,朱定锦坐起身,身上只剩单衣。
她俯身吻姜逐胸口,让若隐若现的轮廓显出来,再将衣服撩起一半。
一只手按在她后颈上,他克制而沙哑嗓音带着喘息,扬起脖颈时,冬月清辉,能看清因为吞咽而微动的喉结。
春宵一刻,朱定锦忽然冒出一个有点好笑的念头。
“不租车是对的,自己的车,管他怎么折腾。”
一路走走停停,路景枯燥无味,心思难免浮动。
朱定锦事先与姜逐讲好,路上随你,到清月山就收敛,不能整天围着床笫打转,跑远路住旅馆,傻子才会做的事。
抵达目的地,二人在山脚找到一家旅馆,隔壁是一伙散客旅行团,导游口灿莲花,吃饭时遇见他俩没跟团,立刻放下手上馒头游说他们进团,价钱打七五折。
姜逐花十块钱从她那里买了一份指南,婉言谢绝邀请。
第二天爬山看日出,需要早起,晚上姜逐灌好水捂子塞到朱定锦脚下,安安静静地在她身边睡下。
清早四点半,旅馆内人声鼎沸,导游履行她人工闹钟的义务,举着喇叭喊:“都起床啦起床啦,晚了不带啊!”
朱定锦打着瞌睡起身,木头木脑地洗漱,没有东西依仗还站得住,穿裤子时挨到床,“咕咚”一声倒回去,顿时觉得舒展温暖,二话不说睡过去了。
姜逐再拉她起来时,她恍惚觉得天已经亮了,睁眼见到天花板上一颗锃亮的大灯泡,再瞥往窗外,还是昏暗的。
“几点了?”她挡住灯光。
“五点。”姜逐蹲下给她穿鞋,“天亮得晚,还来得及。”
朱定锦困得七倒八歪,将额头架在他肩上,问:“日出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承载着人对永恒的想象吧。”
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周而复始,一成不变。
今晨日头赏脸,旅客们托儿带老苦不堪言爬上高峰,老人喘小孩哭,在导游的吆喝声中站到安全位置,分享零食与饮料,谈儿说女,等着“景点”徐徐升起。
云层中浮起金边,深沉的蓝与灿烂的橘碰撞交融,引来一阵欢兴鼓舞。
朱定锦靠在姜逐身上,困意消了,近乎肃穆地目睹日出过程。
古往今来,它被冠以“希望”、“朝气”、“正义”、“生命”之类的词,看一看十年少,不好好感动一番都枉花票钱。
真较真起来,不过是数万千米外一个黄矮星,自焚般释放光和热,它也不是拥有无尽寿命的,只不过那漫长的岁月由无数人的一生堆叠而成。
人为定义,人为推崇,人为颂赞。
朱定锦闭上眼,眼球残存烧灼感。
“它是永恒的么?”她问。
姜逐想了想:“也会因为黑夜的升起而西沉。”
很多时候,在一生的后半场旅途中,不知道哪里会应验年轻时某句无心之言,像一个早已埋下的暗喻,轻轻一牵,就在回忆中的某个画面中砰然炸开。
这幅画中,有一轮初升的明日。
清月山,顾名思义,最出名的属夜晚银盘高高挂,但月亮没能在远客面前露脸,来自宣义一个电话令它惨遭抛弃。
这时候匆匆来电,通常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话筒那头一开口就不太妙:
“出事了!郑隗聚众斗殴,目前已被刑事拘留。”
第39章 局子
宣义的夜晚总是很热闹,即便雨夜也别有一股“嘈嘈切切错杂弹”的喧嚣。
丁一双软成泥一样瘫在卡座上,眯着眼,在他视野里任何东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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