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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窗朱户 作者:李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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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情也该过去了吧,难不成要气上三天三夜啊,我看你是想多了,没事啦,咱们去瞧瞧,真不好再跑也行啊,你怕什么?”
小红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了,她总不能说自家主人太过威猛,她瞧着就怕吧?!
珍珠见她不再说话,抬脚就往外走,小红松了手不敢再拉着她不放。
走进前头厅间,果然已经摆了早食,有粥有白面馒头,还有零零总总不下七八种的下粥小菜,裴昶然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今儿穿了一身玄色的袍子,安安静静坐着,手上正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吃着。
见她进来,双眉抬了抬,似乎有些意外她的装扮。
珍珠也不客气,自行去要了一碗粥坐下来就开始吃,他像是要说些什么,薄唇动了动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由着她先吃饱再说。
两人胃口都不小,珍珠连喝了二大碗的粥,又吃了一个馒头,仍是有胃口又吃了一个煎蛋下去。
裴昶然昨夜吃得不多,早上起来虽因为醉酒有些头疼,却也饥肠辘辘,吃得比珍珠还多,一桌子的饭食被扫荡的干干净净,一旁站在侍候的刘婶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喜气,主人吃得好,自然心情就好,他心情好了,下面侍候的人也就不那么难办了。
吃完了早食,下面的人上来收了碗筷,又上了绿茶消食,珍珠不爱喝绿茶,倒了一杯白水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半响掏出荷包出来递给他。
裴昶然盯着看了一会儿,道:“这是干什么?”
珍珠完全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都没那么多心机想法,给了漂亮物件道谢还来不及,哪还有不收反问为什么的道理?!
她不会明白,如裴昶然这样的世家子弟是没有轻易收女孩子荷包的道理,但凡收下来了,就意味着关系非同一般,因此按照他惯有的思路,自然是想不明白珍珠这乡野丫头无缘无故送他一个绣着桃花的荷包做什么?!
珍珠生气了,她唬得站起身炸毛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自然是因为我昨天收了你的银钱啊,我给自己买了新衣裳,又给我爹也买了新衣裳,什么都不给你买怎么说得过去啊,你觉得我是这么小气不讲道理的人吗?”
裴昶然皮笑肉不笑地说:“哦~所以你很大方的给你爹买了衣裳,也给你自己买了衣裳,独独就给我买个荷包吗?”
珍珠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给他一句话逼问到了墙角抬不起头来…
第14章 他走了
珍珠家里虽然很穷,却生活在一个温馨的氛围中,她爹就不用说了,无条件的宠溺女儿,一直都是女儿说了算,村里头人口不多,对待珍珠也是和和气气,她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讲理的人。
好端端送人礼物却送出一肚皮气来,她小.嘴一瘪就想哭……
裴昶然看她一脸委屈的表情,终于也想到自己可能有些过了,小村来的乡野丫头哪里懂得姑娘家送男子荷包所含的特殊意义呢?
他见她滴答滴答开始掉金豆子,顿觉烦躁不已,沉声道:“哎,你还有理了,难道我说岔了吗?行了,行了,你也别哭了,爷知道你没钱,再给你五两银子,把荷包拿回去,明儿再给爷买一身和你爹一模一样的新衣裳来行不行?”
珍珠哭唧唧道:“你欺负人,你明明就有许多好衣裳,哪会稀罕和我爹一样的啊,不想要我这荷包拉倒,我一会儿还送给我爹去,我爹准当宝贝收起来,你太坏了,你!”
裴昶然还就是跟她卯上了,不依不饶道:“你没送怎么知道爷不稀罕?”
他站起身,进屋里拿了银角子出来递给她道:“明儿叫裴三再陪你去,不准反驳,不准拒绝!”
珍珠被他硬塞了一个银角子,一丝莫名的喜悦爬上心头,“嘿嘿,这人莫不是也给她气傻喽,又给她银钱!”
她装模作样地吸吸鼻头,把荷包塞进袖笼,转身要走。
裴昶然回过神来,突觉自己是不是给这小丫头摆了一道,扯着嗓子道:“回来,把荷包留下!”
珍珠走远后,他盯着放在桌上那只红艳艳的荷包,越看越觉得刺眼,又舍不得丢掉,这可是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寻常人家五两银子够吃好一阵子了。
气急败坏之下,他打开衣柜子,找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塞了进去。
眼不见心不烦。
眨眼到了年关,过年前几天,裴昶然坐在屋里细细看账本,这田庄买下来有三个年头,每一年除开花销还净余三千两银子,今年是第三个年头,刘管家前日端了三个铁箱子过来,里头齐齐整整码着都是银元宝,统共超过一万两银子了。
买的时候一时高兴,没想到这地面也给他额外添了家产,如今他虽人在外面,可这些银子足够让他吃穿有余了。
那边家宅虽几月不归,可近日暗中也有书信往来,那边自然更加吃穿不愁。
想到这里,他叫了刘管家进来,交代他给家里的丫鬟小厮多发三个月的月银,各人置一身新衣,吃食什么的也尽量多买些,算是第一次在这地头上和大伙儿一起过个年。
刘管家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他在这管家也好几年了,主人不发话哪敢胡乱给底下人发银钱,今年可算是要过个好年了。
一时间,田庄中人人喜气洋洋,贴窗花的,贴福字的,挂红灯笼的,全都忙碌了起来。
到了年三十的晚上,众人纷纷进来给裴昶然磕头,又额外得了不少赏钱。
珍珠得了音讯,知道去给那位爷磕头就能得赏钱,也来凑热闹,离上回两人吵架拌嘴还没多久呢,裴昶然见她毫无想法的进来磕头找他要赏钱,真心有些傻眼。
这丫头是不是神经太粗线条了,他也没说她是家里的奴仆啊,这不还安排人侍候着她,这磕头嗑得要怎么算,长辈?兄长?主人?
他惊觉,这丫头在这院子过着,底下人不知道会怎么想她。
可珍珠头已经磕下去了,人已经站直了,眼巴巴地瞅着他呢?!
裴昶然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走进屋里捧了一个小匣子出来递给她,粗声粗气地道:“我见你整日就戴着那朵珠花,这个给你以后换着戴,赏钱就没有了。”
珍珠接过来,打开匣子,只见里头色彩绚丽,都是各式各样的珠花,瞧着十分喜人,除了珠花还有二支金簪子,她活到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么华贵的物件儿,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了。
裴昶然见她一副傻里傻气的表情,更觉得浑身不自在,上前一步盖上盖子,淡道:“好了,好了,回去再看,一会儿叫你爹一起过来陪我用晚膳。”
过完年,就到了春天,时光簌簌地过去,裴昶然和珍珠父女俩在田庄待了一年有余,这一年里珍珠在这里过得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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