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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窗朱户 作者:李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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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话,稍稍等了片刻,红玉果然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鸡汤面过来了,珍珠饿得狠了,两三口就把一碗面吃下了肚子,就连汤都喝得涓滴不剩。
吃完面,她看着红玉道:”你先回去休憩吧,有王大福陪着我就成,我还想再多坐一会儿。“
红玉不疑有他,收拾了碗筷走了。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王大福举着蜡烛走在前头,珍珠不急不缓地走在他的身后。
门推开了,一阵风跟着刮了进来,王大福手上举着的蜡烛随风摇晃了一下随即就灭了,屋子里顿时就暗得什么也看不见了,珍珠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王大福在那里哭唧唧地道:“好,好吓人,娘娘您没事吧,您的胆子也忒大了呀!”
珍珠暗暗朝他翻了个白眼,自己摸索到了桌边,很快就摸到了火石,重新点亮了烛火。
她原本就是个很爽辣的性子,想到什么就去做,并不会因此觉得偷偷摸摸或者对不起谁。
曲文均的房间和现在住的屋子差不多大,摆放的格局却有些不同,他的屋里头有张极大的楠木书桌,珍珠瞧见那桌子有好些个抽屉,便毫不手软的一个个拉开来瞧。
上边有一层装着零散的银角子,下面是几本书籍和几块玉石,打开第三层的时候,珍珠瞧见了一个大匣子,她好奇的端到桌上打开来瞧,却是一匣子已经发霉了的糕饼。
“呸!”珍珠鄙夷道:“这男人也真是够抠门了,吃个糕饼还藏着掖着放到发霉,怎么会有这种人?王大福拿出去扔了,喂狗狗都不吃,亏他藏得那么好。”
王大福接了过来,走了几步,低下头来瞧他捧着的匣子,默默瞧了好几秒,他蹲下身体把那个匣子放到地上,然后双手一使力气,那匣子中间部分就被整个提了出来。
他朝里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娘娘,这匣子有夹层,里头有好些书信,你快过来瞧瞧。”
珍珠走过去蹲下来将蜡烛放到地上,外头雨下得有些大了,风势也大了起立,她拆开一封信对着烛火瞧,吹得薄薄一张信纸摇来晃去的,烛火微暗瞧着实在是看不清楚。
珍珠拿着薄薄一叠信笺站起身来,轻道:“咱们走吧,在这里也看不清楚,去你房里关上门来细瞧,不知怎的在这里待着莫名让人觉得不舒坦。”
王大福心道:您这偷偷摸摸翻人家的东西看,肯定不自在啦,要真能做到这样还舒舒服服很自在,也忒吓人也一点。
主仆两人大风大雨地跑进王大福的房里,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珍珠递给王大福几封,剩下的自己瞧。
信笺都是曲建章写给曲文均的,看到后来,珍珠转头直愣愣地瞧王大福,道:“糟了,我忘了你是个要时时刻刻往上头汇报的人,现在我把你给拖下水了,这事你报上去一准会掉脑袋。”
王大福甚是无语道:“奴才怕不是个傻子吧,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去说。我瞧着这曲公子日子过得不咋舒坦啊,您瞧瞧这字里行间的语气,啧啧啧”
第40章 夜来有风
珍珠看完了手里的几封信笺, 观感和王大福差不多。
她吸吸鼻子道:“我这也差不多, 曲建章字里行间虽然没有明说, 可任谁一看都会觉得这是亲爹?天下哪有这样把自己的儿子当奴役使的。句句都是你没有我怎么活得下来, 王大福我瞧着你上回说的传闻怕不是真的吧?”
“看着挺像?”王大福捏着信笺问她:“娘娘还要不要和奴才换着看一下?奴才觉得咱们捅娄子了,这下该怎么收场。“
“是哦。”珍珠傻傻地说:“这下子为难了, 咱们是原封不动放回去的好, 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王大福你说怎么办?”
王大福缩缩脖子,表示这事压力山大, 他一个奴才哪知道啊!
珍珠见他一点表示也没有,眉头皱得紧紧,哼了一声,悻悻道:“你怎么那么笨, 要是换了刘嬷嬷,一准能给我出出主意,这我也不能回去问王爷啊,他要是知道了,不是心头添堵。”
“何止啊,这简直就是给王爷喂□□喝□□,虽说没把话给说死了,可王爷是什么人, 一瞧就令人起疑心不是。”
“要不一把火烧了, 咱们给他来个死无对证。”珍珠突发奇想地说。
“不成,不成!还是按着原样放回去吧,奴才这就去跑一趟, 您赶紧回去洗洗睡了,这一天也够折腾的。”王大福道。
珍珠很想问问他,这发霉的糕饼是丢了还是接着放回去,想了想又把已经走到门口的王大福给叫了回来,一声不吭把他手中的匣子给夺了下来,信笺又被重新拿了出来。
她对着烛火就开始烧信,一沓子不厚也不薄的信笺转眼就吃到火星燃了起来,王大福想拦住她也来不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喃喃道:“这真是好汉啊,我第一天看到的感觉没错,跟着这位主子迟早要掉脑袋!”
一沓子信被珍珠丢在地上,很快就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堆灰尘。
她看了一眼王大福似笑非笑地道:“前几天,是谁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会子什么事情都还没发生,你就怕了起来,我告诉你王大福,从今天起,你就真算是我的人了,这是共犯,明白吗?以后要向上头汇报什么,得先告诉我一声,我说了算!”
王大福的表情活像马上要哭出声了。
他道:“那现在这匣子糕饼要怎么处理?”
“原封不动放回去。还有再去瞧瞧,有没有什么我们动过的痕迹,你照原样给我放好了,今天我们去过曲公子的房间一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准乱说给第三个人,如果你还想守住脑袋!”
珍珠一动不动站在王大福的房间中,见他冲进雨中,怀中紧紧抱着那匣子,过了没多久又冲了回来,这才安心的去厨房找水洗了把脸,回去卧房睡觉。
裴昶然仍在沉沉安睡。
她脱了外衣,轻手轻脚摸进床的内侧,尽量不吵到他,盖上被子,默默在心中想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觉此事问心无愧,再没什么可想,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觉安睡到天亮,珍珠醒来转头看见,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她瞧。
裴昶然微笑着道:“早啊,珍珠,昨夜睡得可好?”
珍珠应了一声,又问道:“你呢,睡得好不好,可有做噩梦。”
裴昶然摇摇头:“没啊,我睡得很沉,昨夜陈军医给我打了麻药,先头缝针的时候,只觉没什么作用,后来不知怎么后劲就上来了,一下子就睡了过去,睡得很踏实很香,大约是看到你的缘故吧!今儿觉得好多了。”
珍珠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很高兴。
她坐起身道:“你该饿了吧,我先去厨房里头瞧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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