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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好笑,就这般一直盯着她看,直至马车停下。
如坐针毡的舒颜哪里还顾及什么礼节,车才停便抢先起身逃也似的下了马车,疾步回往云泉居内。
福康安也跟了进去,本想讨杯茶喝,然而跑在前头的她一进门竟将房门给拴上,不许他进,隔着门扬声道:“我有些头晕要就寝,不方便不招待你,你赶紧回去吧!”
“谁让你偷喝来着?一口就醉,你也是能耐。”心知女儿家脸皮儿薄,定然还在为方才之事懊恼,才不肯再见他,他也就没再打扰,临走前不忘嘱咐,“既然偷喝了酒,今晚莫再喝药,以免影响药效,多喝些茶,记得擦药膏……”
几乎回回见面都会重复,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舒颜不耐应承,“知道了,你怎的比雪阳还啰嗦。”
“你以为我愿意啰嗦,还不是怕你偷懒不肯涂药,万一好不了赖上我,我岂不是没得推诿。”
舒颜恨声反嗤,“真以为自个儿是香饽饽,即便没人要我也不会嫁给你,若然嫁了我就不姓赵!”
门外的福康安轻笑摇头,心道当然不能姓赵,可不就得改姓阿颜觉罗氏嘛!
未免再说下去真会惹恼她,他没再耍贫嘴,识趣离开。
看着主子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模样,达海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爷您为何不将自己的身份告知赵姑娘,一旦她晓得你们有婚约,也就不会再将您拒之门外。”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那是拒之门外?那是她羞涩,不好意思面对我才会这般,此乃情,趣也!跟你说你也不懂。”
“奴才懂啊!”达海一脸好奇的继续追问,“您再多讲点儿呗!赵姑娘为何突然害羞?才刚在马车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当然不能讲,推说是秘密,“少打听这些,整日的就知道听闲话。”
“奴才若是不听闲话,怎能助您攻破柳大夫的防备,使他改变主意?”
虽然很有道理,但他的话不容反驳,福康安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威严被人挑衅,不悦眯眼瞪向他,“嘿!你小子还学会还嘴了是吧?想吃栗子就直说。”
眼看主子反手准备赏栗子,达海立马抬手去挡,谄笑求饶,“奴才知错,再不多嘴抖机灵,爷您手下留情啊!”
赶巧他今日心情颇佳,也就没与之计较,还与他多说了几句,“现在不说,是想等着成亲的时候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一想到掀开红盖头时她那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便觉十分有趣,是以才迟迟没报真实身份,也想用瑶林的身份与她自在相处,免得她晓得他就是福康安之后,心理会有压力,甚至会排斥。
今晚的他算是占尽了便宜,一亲佳人芳泽,可苦了舒颜,人已离开,她仍觉得浑身发烫,燥热难当,一想到那会儿的场景便羞得无地自容,原本他也偶尔会说几句浑话,但她从来不会害羞,甚至还敢回几句嘴,愣是把他给唬住了,可今夜她居然冷不防的亲到他的唇,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太奇怪,以致于她至今反应不过来,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唯有逃避。
后来的几日,福康安也会过来看望她,但明显感觉到她不似以往那么爱说话,再面对他时也没什么笑脸,似乎心事重重,自顾自的剥着松子。
垂眸打量着她那灵巧的双手,福康安好意提醒,“想吃让下人帮你剥即可,细长的指甲若是弄断了多可惜。”
她却不以为意,“剥的过程也是种享受,自己剥的吃着更香。”闷闷道着,她并未抬眸瞧他,这幅情状总让他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讲不出来,便试探着问了句,“该不会还在为那件事生我的气吧?我又不讹你,没让你负责,你怕甚?”
此言一出,她那剥松子的手微顿,红霞几乎是在一瞬间飞至双颊,将娇羞的女儿态渲染得淋漓尽致,无颜面对惟余嗤,“都说揭过去了,不许再提,怎的你还问?”
合上折扇的福康安无奈摊手,“我也不想旧事重提,可你最近一直冷脸以待,我实在想不通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其实她很清楚,他没有得罪她,只是她自个儿的心态有所改变,变得很奇怪,也不知怎的,再见他时始终无法像之前那么坦然,总感觉哪里别扭又说不清道不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她自己的问题,与他无尤。
但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便借口说是来了月事,身子不适,没心情与他说笑。
这理由相当充分,他也就当了真,没再怀疑什么。
夜深人静之际,无所适从的舒颜兀自琢磨着,也许是时候离开了,她与瑶林非亲非故,在此叨扰许久实属不妥,这面上的伤痕已然掉痂,至于能不能恢复如初,但看天意,额头上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似乎没有再继续待着的理由,待他下回再来,就向他辞行吧!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故,舒颜尚未等到瑶林过来,竟在次日清晨刚出屋子准备到院中晒日头之际,猛然瞥见一道妇人的身影!
不是旁人,正是她那位黑心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