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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一声,福康安笑笑澄清道:“奴才冤枉,可不是奴才伤了她,而是她犯了宫规被人惩戒,这才受伤。”
“哦?”品了口茶,乾隆颇觉诧异,“犯了什么宫规,被何人惩戒?”
“前日里太后赏了她一双串了绣碧玺珠子的鞋,她很喜欢,直接穿了,宝芝瞧见说她不是诰命夫人,没资格佩戴碧玺,定要她将鞋子脱掉走回去,这才伤了脚。”道罢福康安又故意自责,“也怪奴才大意,忘了提醒她,不能佩戴碧玺,这才害她招致祸端,实属奴才失误。”
乾隆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过,听罢侄儿的陈述登时觉得这个宝芝小题大做,“就这么点儿小事,提点一句也就罢了!至于让人光脚走路?她算什么东西!连朕的侄媳也敢惩罚!”
福康安所料不差,皇上果然生气了,猛地将茶盏搁置一旁,扶着膝盖闷声道:“原本朕还打算将她许给永璧的次子,但看她如此嚣张,没个分寸,怎配做我爱新觉罗氏的媳妇?这桩姻亲不联也罢!”
那宝芝没能嫁给福康安,一直心中有憾,听闻皇上打算将她许给和亲王的次子,想着自个儿能够嫁入王府,心中也是欢喜的,这才与敏颐郡主走得近,她还以为这婚事十拿九稳,何曾想到这大好的姻缘竟生生的被自个儿断送了!
回头福康安把这事儿说给舒颜听时,舒颜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啊!皇上真的这么说?女人家的争端你怎么能跟皇上提?就不怕皇上不高兴?”
“只要拿捏住分寸二字,什么话都说得。”
这一点舒颜不得不服,瑶林总能将浑话说得顺其自然,可想而知,在朝堂上也能滴水不漏,用自己的方法将皇上的注意力引到某个点上,成功的让皇上厌恶宝芝。
虽说报了仇,可舒颜又在琢磨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妥当,毕竟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我们这样毁人姻缘会不会不太好?宝芝若然晓得我抢了她的心上人,又毁了她另一桩姻缘,那不得恨死我?”
他可从来不觉得被她瞧上是荣光,“我跟她不熟,她看中的只是我的家世,才不是我这个人。若非她欺压于你,我也不至于在皇上面前提及,凡事有果必有因,这是她的报应,你无需自责,再说我也只是道出事实,如何决断还是皇上的事,与咱们无尤。”
被他这么一哄,她的愧疚感渐渐消失,感觉好像真的不是自己的错,反正她从未主动招惹过宝芝,反倒是她几次三番的来害人,得此报应也是她咎由自取!
如此想着,舒颜这脚虽痛,心里总算好受许多,没那么憋屈。
八月十三,是乾隆的万寿节,文武百官以及满蒙贵族皆来到避暑山庄给乾隆贺寿,目睹这寿宴盛况,舒颜惊叹连连,暗叹怎一个奢华了得!
随后颂颖又约着她一道赏月过中秋,舒颜很想陪她玩儿,也就没再提回家一事,又在此多待了两日。
前几日福康安说要给她惊喜,舒颜也没当回事,只当他是哄人而已,今儿个去参加中秋节的盛宴,宴上按规矩要吟诗作赋咏佳节,前三名可得皇上所赏的金月饼一块。
福康安作诗也还可以,即便不似某些文臣那般精妙,不过这金月饼怎么都少不了他的份儿,乾隆不仅赏他金饼,还特地提到他的夫人,当众封舒颜为二品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一般是由翰林院撰拟,再经内阁大学士奏定之后任命,如今日这般,皇上亲自特封的实属少数,也算是给足了福康安颜面。
宴席中的宝芝见状,难免心生嫉妒,小脸儿憋得涨红,恨恨的瞪着斜对面的舒颜。而舒颜好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般,也抬眸望向她这边,两厢对望之际,舒颜微颔首,算是致意,云淡风轻的模样更令宝芝火大!
她总觉得此事没那么巧合,定是舒颜又跟福康安哭诉,福康安才特地为她求了这封赏吧!
福康安对她也太好了些,若不是舒颜搅和,这会子受这荣誉的便该是她了!愤然想着,她又安慰自己,不嫁福康安也没什么,反正她很快就要嫁入和亲王府,到时候便会高舒颜一等,无需羡慕。
此时的她尚不知乾隆已然改变主意,还在美滋滋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周围的人都开始恭贺舒颜,宝芝也是个有骨气的,才不去凑这个热闹,舒颜并不晓得这些复杂的规矩,还以为诰命夫人都是这么封赏的,也就没懂这荣光所在。
但她很清楚这一切都归功于瑶林,若不是他提及,皇上哪会记得她是谁。
当晚宫宴结束之后,回去的路上,月色铺了一地,柔柔的洒在福康安身上,饮了些小酒的他并未醉,但步伐有些轻飘,顺道儿牵住她的手,两人就这般并肩往回走。
“既封诰命,往后你便可随意佩戴碧玺,再无人敢说你什么。”
他还在兀自说着,丝毫没注意到舒颜正凝着他的侧颜,清辉下他的眸子闪着奕奕光芒,飞扬的眉眼自信且张扬,他总是这般,默默的为她摆平一切,为她铺好前路,让她走得更顺畅。
自成亲以来,这个男人总会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认知,对她好到无可挑剔,有时候她